怎麽可以呢?怎麽可以離開他呢?
結婚那天他給過逃跑的機會,說不跑。為什麽現在背著他與別人約定私奔?
這事還不讓磊磊說出來?不是心裏有鬼是什麽?
他已經把自己的整顆心毫無保留的給了,如果要離開,他也就變一個丟了心的可憐人。
這一夜,有好幾次莫北忽然坐起直勾勾的盯著床上那抹睡的倩影。
就把生米煮飯不得了?那樣還能跑嗎?
一次次的升起這種想法,又一次次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極了是真的,希好也是真的。
倘若真覺得和那個鄭偉在一起要比和他這個文盲在一起要好,他可以全。
這天以後,莫北整日不與顧安然說話,他還是照常會燒水給洗澡用,晚上睡覺的時候會習慣的把扇子的風向對準。但就是不和說話!
顧安然主和他說了兩次話,他都假裝聽不見低頭不理。行!好!顧安然心中冷笑:看你能堅持多久!
白天的時候,莫北多在莫文的房裏,晚上等莫文睡了,他再回去自己的房間,也是進了屋後一聲不吭的打地鋪,睡覺。
連莫文都看出他們之間有問題了,這天顧安然給莫文行針之後轉出去,不小心撞上了站在一邊看著的莫北,莫北下意識的手扶住顧安然。
兩人對視了足足十秒鍾,顧安然在等莫北對開口說話,在心中默數數字,數到了十,莫北還是像塊石頭一樣看著不說話。
氣的顧安然推開了他並撇哼道:“起開!好狗不擋道!”
莫北被顧安然撞到了一邊,顧安然出去後,他又舉起了書卻半天都找不到剛才讀到哪兒了。
“二哥,書拿倒了。”
“……”莫北尷尬的把手裏的書正過來,“這書裏的字太小了,我找不到剛才那段文字了,這一頁我重新給你讀吧?”
“二哥,先別念了。”莫文擔憂的著他:“你和二嫂怎麽了?吵架了?”
“沒有。”莫北站起沉聲說:“我出去煙。”
莫寶慶的假期明天就結束了,王淑貞和兩個兒媳婦一起在廚房裏忙著給莫寶慶做一頓盛的飯菜。
顧安然摘菜洗菜,王淑貞切菜,楊桃炒菜,三個人在廚房裏配合的天無。
莫北坐在樹下煙,眼睛總是不經意間飄向廚房裏那道倩影。
莫寶慶在屋裏過窗戶看了莫北有一會兒了,他是過來人,莫北和顧安然之間鬧著冷戰他全都看的出來,但他不想管的太多,年輕人吵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不過他們這冷戰的時間有點長,如果他們今晚還不和好,莫寶慶明天走也會心裏帶著擔心。
莫寶慶背著手,手裏拿著煙袋走到莫北跟前坐下。
“我以為我話就夠的了,沒想到你比我話還。兩口子過日子,有什麽事不能說開了的?”
“……”莫北低頭低語:“您也看出來了?”
“誰看不出來?除非是瞎子!”
莫寶慶往煙袋鍋裏添加煙按實,再添了一層再按實,然後點著了煙滿意的吸了一口,瞇著眼睛著煙霧說:“聽爹一句,一會兒好好哄哄你媳婦,冷戰時間久了兩人之間就會有裂,你要是不想你的媳婦離你越走越遠,你就先開口道個歉。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給自己媳婦低頭認個錯又不丟臉。”
“可是……”若是決定離開,他的挽留會管用嗎?
“沒什麽可是!”莫寶慶拿出了嚴父的威嚴,吹胡子瞪眼的質問:“難道你想讓我明天回礦上幹活還擔心著你和兒媳婦和好沒和好?一個老四還不夠我走心的嗎?你們就別添了行嗎?”
“行。”莫北點點頭:“一會兒吃完飯我回屋哄哄。”
和冷戰的這幾天他的心太焦灼了,不用父親說,他今天也是堅持不下去了。
“誒,這就對了。”莫寶慶滿意了。自己這個二兒子向來說話算話,他說一會兒會哄媳婦就一定會去哄。做不到的事他從不輕易允諾。
正好王淑貞從廚房探出頭來喊:“吃飯了!過來端菜!”
莫寶慶站起來朝著廚房走去,遇上聽見喊聲從屋裏出來莫廣深,他把今晚給莫文喂飯的任務給了莫廣深,給莫北騰出了時間。
吃完飯回了屋,顧安然的雙手撐在桌麵上,托著下發呆。
在想事,莫文這一病,以後可怎麽辦呢?他要是真的癱在床上一輩子,要怎麽幫他找到活下去的新目標呢?
正尋思著,莫北掀了簾子走了進來。他手裏端著一個平盤,裏麵有洗幹淨的黃瓜和西紅柿。
顧安然平時就嚼這個,莫北走過來把盤子杵到顧安然的麵前,憋紅了臉也說不出一個道歉的字眼來。
夫妻之間真的不能冷戰!這才幾天不說話,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和開口了。他對自己說,這次隻要安然不走,這次之後他絕對不會再與冷戰。
還是不說話是麽?行!顧安然斜楞了他一眼,扭去床上睡覺去了。
他的心裏著急的呼喊著的名字,卻就是像被膠水黏上了,張不開。
莫北歎了口氣合躺在地鋪上,鼻尖能嗅到從地底返上來的氣,他不由的想起在床上摟著媳婦睡覺的場景,媳婦的頭發都香香的……
後悔了!為什麽要和冷戰?霸道的對說不準走難道不好嗎?他煩躁的翻了個,黑暗中與一雙大眼睛對上了,頓時頭發都炸了,差點驚出聲,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隻青蛙。
青蛙也被他嚇到了,“呱呱呱”的著跳到別去了。
夜,逐漸靜謐深沉。
在莫北輾轉了無數次,終於有了一點睡意的時候,他突然聽見了“咚”的一聲重墜地的悶響。院子裏的也因為到驚嚇而撲騰翅膀“咕咕”怪。
睡意頓時被這個靜給驅散,他支棱起耳朵仔細聽著外麵的靜。
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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