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歡就不走，就要賴在他的包間，江何深沒理，放下咖啡杯，開始回複郵箱裏的工作郵件。

    敲鍵盤的聲音很有節奏，也很催眠，時歡雙手疊放在桌子上，人也放鬆地趴下了，一邊聽著噠噠聲，一邊看著江何深。

    他微垂著眼皮，目落在屏幕上，眸映著屏幕的熒，沒有平時那麽的有攻擊，很溫，很潤，這可能是他……最像江知祈的時候吧。

    時歡忽然覺得，做什麽都值了，起碼能再看到“江知祈”。

    一定要留在江何深邊，要一輩子都留在江何深邊。

    江何深寫完一封英文郵件，端起咖啡，順便抬眸看對麵已經安靜了很久的人，才發現，枕著自己的胳膊睡著了。

    時歡鼻尖以下的半張臉被手臂擋著，腦袋側靠著，時差的關係，現在外麵是白天，白茫茫的線照進來，落在的鼻梁，既溫又溫順。

    江何深看著，抿了口咖啡，咖啡已經涼了，但沒關係，反而很提神。

    他放下咖啡，起拿了一條毯子，披在上。

    之後他也沒再敲鍵盤，改為閱讀紙質文件。

    省得吵醒某人後，又要看某人裝乖巧。

    以為自己演技很好麽？假得要命，每次都看得他牙疼。

    ……

    兩個小時後，飛機抵達D國第二大城市，漢堡市的上空。

    隻是飛機因為燃油超重，不得不在半空盤桓兩圈，然後才開始降落。

    時歡原本計算好了兩個航班的時間差，但因為飛機盤桓，導致降落晚點，留給下一趟航班的時間也變得擁。

    下了飛機，一邊看手機留意登機口變更，一邊對江何深說：“二爺，我先回去了，我和咬咬在家裏等你回來。”

    江何深：“站住。”

    時歡剛要跑的腳步頓住，回頭。

    江何深淡聲：“sph去禹城的時候，是你負責的翻譯，對sph的況也比較悉，既然來了，就留下工作吧。”

    啊？時歡愣了愣：“可這次不是隻有你和夏特助來嗎？你們都會德語，用不上我呀。”

    江何深看了眼手表，又隨意地看向別：“夏特助有別的工作，這幾天不跟著我，你代替他，暫時給我當幾天助理，我總不能一個人去sph，太不像話。”

    時歡揚起笑，立刻順桿子爬：“當助理有工資嗎？”

    “有。”

    “當助理算提嗎？”

    “算。”

    “當助理有出差補嗎？”

    “有。”

    “當助理報銷機票和酒店嗎？”

    “報。”

    “當助理二爺就不生我的氣了對嗎？”

    時歡前麵問的都是在迷他，最後這個才是想要問的重點。

    以為能套路到江何深，江何深會慣思維地給出肯定答複，結果江何深連停頓都沒有，沒上當：“看你表現。”

    時歡：“……”

    江何深看“詭計落空”的吃癟表，角一泛，適應的新份倒是適應得很快，將手提電腦遞給：“拎好了，時助理。”

    時歡雙手接住，江何深雙手落在風口袋，大步走出機場。

    夏特助走到時歡邊，邊走邊告訴這次工作的重點，以及為特助應該負責的事。

    尤其是後者，夏特助事無巨細地代，時歡聽著聽著，忍不住打斷。

    “總而言之，就是為二爺理工作和生活上的一切瑣事，對吧？”

    夏特助：“可以這麽理解。”

    時歡之前便覺得，夏特助萬能，江何深什麽事都能代他去做，現在聽了他的工作容，更佩服：“夏特助，你的工資一定很高吧？”

    夏特助一笑，點頭。

    “多高？年薪可以在禹城全款買套房嗎？”

    夏特助嚴謹：“二夫人是指什麽房？別墅嗎？如果是不帶小花園那種，可以全款，帶花園的，就要看的地段和房子麵積。”

    “……”時歡心服口服。

    應該的，他二十小時待命，是江何深的左右手，幾乎沒有個人時間，工資再高都是合理。

    江何深走了很遠一段路，回頭，就看到這兩人湊得很近，有說有笑，表霎時變得冰冷：“用不用我給你們拿張椅子，再沏壺茶，上幾碟點心，讓你們聊個夠？”

    夏特助立刻與時歡拉開距離。

    出了機場，江何深和時歡上了一輛車，夏特助上了另一輛車，分道揚鑣。

    酒店早就定好了，車子直接送他們到下榻的酒店。

    時歡原本以為，江何深留下，說夏特助有別的工作，又是的借口，直到酒店前臺辦理登記時，隻拿到一張房卡，才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不過江何深是總統套房，本就有好幾個客房，時歡便沒有再開一間，拿著房卡，回到江何深邊，疑問：“二爺，你這次出差，怎麽是一個人？”

    江何深隻說：“暫時不需要太多人知道會議的容。”

    也就是，要保。

    時歡便沒有多問。

    酒店服務生已經幫他們把行李箱送到房間，他們搭乘觀電梯上樓，漢堡市臨海，在電梯裏就能看到漂亮的海岸線。

    到了房間，江何深接到一個電話，走到窗邊接聽，時歡百無聊賴地坐下，沒什麽能做——臨時決定追江何深來D國，什麽行李都沒帶，等會兒還要下樓買一套更換的服。

    江何深這通電話講了很久，說的是德語。

    德語是一種兩極分化的語言，喜歡的人認為它有很強的思辨特，每個發音都帶著D國人刻在骨裏的嚴謹和標準化；不喜歡的人則會認為它很繁複、笨重、囉嗦、拗口。

    時歡見過很多會講德語的Z國人，江何深的發音是覺得最順耳的。

    著江何深寬厚的背影，心下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於是，也開始忙碌起來。

    江何深打完電話，放下手機，想去洗個手，結果一轉頭，就看到時歡站在浴室門口，對他出一個無可挑剔的笑容。

    “二爺，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累了吧？我幫你放好洗澡水了，浴室裏有音箱，但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音樂就沒開，遙控在浴缸邊的茶幾上，你想聽可以直接打開，我還泡了茉莉花茶，沒有加糖，你試試喜不喜歡。”

    江何深挑眉。

    時歡像一個禮儀小姐，繼續介紹著：“睡我怕弄就放在巾架上，你洗完，站起來就能拿到。對了，你不？我讓客房服務送餐來，二爺要吃中餐還是西餐？”

    江何深就問：“跟誰學的？”

    時歡坦白：“夏特助。”

    荒唐。江何深嗤笑：“你看過他給我放洗澡水？”

    “夏特助說事無巨細，這也算‘細’的容吧？”時歡道，“而且二爺不是說看我表現嗎？我這樣的表現還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