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啞然失笑:“後麵這句,我當年去北外報道,在校門口遇到你,你就是這麽對我說的。”
盛曆帆笑:“對,當年剛認識就給你的承諾,我一直都有做到,現在依然有效。”
時歡看著薄薄的紙片,想起盛曆帆過去對自己的幫助,這麽拒人千裏是很不禮貌,到底是放下了抗拒:“好,我記住了,謝謝學長。”
下了車,繞到駕駛座這邊,彎腰看進車裏,“謝謝學長送我回來,下次有機會請你吃飯。”
盛曆帆也道:“好,我記住了。”
時歡是真心想請他吃飯,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周一,時歡到公司開例會,散會時已經接近中午,正準備打車回公館,結果就在走廊遇到了盛曆帆。
彼時他正被幾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圍著,一口一個“盛總監”,請教這個請教那個,他一邊覺得無可奈何,一邊又耐心回答,以至於這個包圍圈越來越大,大有將兩米寬的走道都堵個水泄不通的趨勢。
時歡看著都覺得好笑。
盛曆帆看到,連忙對做“救我”的口型,時歡忍著笑,板著臉,走過去,故意地:“咳咳!”
那幾個小姑娘回頭,看到是,了脖子,一臉尷尬地從盛曆帆的左右兩邊溜走。
盛曆帆如蒙大赦,大大鬆了口氣:“你怎麽們了?怎麽都那麽怕你?”
“我沒怎麽們,我都不知道們是哪個部門的。”時歡笑,“隻是現在公司上下都知道我是總裁夫人,都覺得我會吹枕頭風,所以看到我,能躲就躲,仿佛被我盯上一眼,明天就要被辭退。”
盛曆帆整理被小姑娘們拉皺的西裝:“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我倒是覺得學長跟學生時代一樣,到哪裏的人氣都是這麽高。”
盛曆帆孩子喜歡,不隻因為他長得好看,還因為他脾氣好,而且是那種有親和力的好。
像林景舟,雖然長得也好,但可能是跟江何深走得近的緣故,就總有那種看著是在笑,卻又不好接近的覺,遠沒有盛曆帆歡迎。
“那有什麽用?想吸引的人沒有被吸引,其他人再多都是累贅。”盛曆帆沒給時歡思考這句話的時間,跟著又問,“快到中午了,你應該還沒吃飯吧?那天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擇日不如撞日,要不就現在?去吃食堂?”
這話說得時歡不好拒絕:“請吃飯怎麽能請食堂?我問問同事,公司附近有什麽推薦的餐廳吧。”
盛曆帆都可以:“好。”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出公司,都沒看到二樓欄桿倚著的林景舟。
林景舟拿出手機,打開相機,對著那兩道影,放大倍鏡,認出跟時歡走在一起的男人是誰,笑了,拍下照片,然後切到微信,打開江何深的聊天。
“二哥,有況!”
江何深回了個問號。
林景舟立刻將照片發過去:“看,你的小妻子,跟曾經的狂熱追求者在一起!對,就是那個盛曆帆的,你肯定還記得他吧?當初追小嫂子最積極的那個盛學長,咱們監察部的盛總監!”
“嘖,不知道怎麽走到一起,看樣子兩人還要一起去吃飯。”
他本以為他二哥這下總該有點反應了吧,結果江何深依舊隻是冷冰冰地回了兩個字:“所以?”
“……”
林景舟偃旗息鼓,行吧,當事人都不介意自己被“再次”戴綠帽,他就更沒必要心了:“沒有所以,我也要去吃飯了,拜了個拜~”
江何深坐在車上,車窗外的風景飛速變化著,他再次點開那張照片。
從上往下拍的角度,剛好拍到時歡帶著笑的側臉,今天穿了一套米白小香風的套,一雙白高跟鞋,還化了妝,戴了飾品,看起來很正式,好像是為了見誰特意打扮的。
兩人之間那種輕鬆隨意的氣氛,很容易判斷出他們是老朋友。
嗬。
確實是老朋友。
是大學時期關係最好的男朋友,是撒謊騙他時可以拉出來擋槍的男朋友,是跟那個沒了的孩子可能有關係的男朋友。
江何深鎖了屏,黑下來的屏幕倒映出他清晰的下顎線,又冷又。
前麵開車的夏特助,不由得瞥了眼暖氣,還開著啊,但怎麽覺車的溫度突然有點低呢?
難道是暖氣失靈了?
還是因為外麵下起了雨,氣溫驟降?
……
時歡和盛曆帆走出恒安時,才發現外麵下起了雨,好在公司前臺有雨傘供人自取,兩人各撐了一把,就近去了附近一家餐廳。
點完菜,盛曆帆倒了杯檸檬水給時歡:“不是說你不用在公司坐班嗎?你今天來公司是開例會?”
“你聽誰說的?”時歡笑,“你在機場工作,怎麽‘聽說’總部這種小事?”
盛曆帆輕咳一聲,對上時歡清亮無垢的眼睛,隻得承認:“我問我在翻譯部的朋友,但是哪個朋友,我就不‘出賣’了。不過雖然是小事,但自從你在首飛現場亮相,集團上下都有你的傳聞,我就算沒有在總部,也聽了很多。”
時歡莞爾:“嗯,我是來開周一例會的。”因為會議比較正式,還稍微打扮了一下自己,禮尚往來反問,“你呢?安全監察部不在這裏工作,你來總公司是?”
盛曆帆點了點桌上的文件:“要做年終匯報。不過不巧,江總不在,隻能改天。”
時歡點頭:“他去出差了。你可以跟總裁書說一聲,讓們幫你留意,回來了就告訴你,這樣你就不用總是白跑一趟了。”
盛曆帆彎:“我覺得今天不能算白跑一趟,至蹭到了一頓飯。”
時歡失笑。
盛曆帆微笑著提議:“改天上南頌,我們再一起吃頓飯,算是老同學團聚。”
“這頓飯還沒吃,學長就要預約我下一頓?”時歡沒說答應,剛要拿起水杯喝一口,忽然瞥見外麵的馬路邊沿,停下一輛很眼的車。
跟著,車後座又下來一個無比悉的人。
江何深。
時歡訝然。
他出差回來了?
江何深單手撐著一把黑傘,站在路邊,好像隻是隨意地環顧周圍,時歡來不及避開目,兩人就隔著淅淅瀝瀝的雨幕,四目相對。
“……”時歡輕微了一下,江何深已經朝走來。
他姿拔,一黑大,撐著黑傘,行走在雨中,冷淡倨傲,又有英倫紳士的優雅,如同電影的畫麵,讓人的目不自覺被吸引,然後再也轉不開。
盛曆帆注意到時歡的視線,順著看過去,也看到了江何深,眼神微。
江何深在門口收起傘,給服務生,又徑直走向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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