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走后衛君臨就起來了。
他拿來的木制榨機還放在這里,是他沒有見過的。
他走過去看了看,又切了塊西瓜,自己試著榨了一下,還真就出了。
溫周這時走進來稟報道:“公子,郭晉他們來了。”
“請吧。”
若不是衛桐吩咐他去武場通知幾個人一聲,就說衛君臨回來了,這事他們還不知道呢。
一走進屋來,郭晉一眼就看見衛君臨面上被包粽子了,他頓時大怒,沖過來就撲在衛君臨懷里抱著他一邊哭一邊道:“義父啊,你怎麼這麼慘啊!”
衛君臨抬手把人推了推。
一個糙大漢子,跟個孩子似的往懷里撲,他實在有點——
元戰這時也上前一步道:“義父,毒害你的仇人,郡主已經滅了,紅蓮教的余孽,該滅的也滅得差不多了。”
說起來這也算大仇得報了。
刑昆:“先別大意了,那個變戲法的還沒找到呢。”
說起這個就讓人恨,元戰罵道:“這些紅蓮教的就是一幫頭烏,打不過就會背后搞襲,他們最近被郡主打得連頭都不敢出來了,只能背后使壞。”
紅蓮教如何使壞法,衛君臨也聽溫周說過了。
幾個人罵罵咧咧一通時,衛君臨忽然道:“今天晚上……”
他言又止。
今天晚上子出去吃飯了,他本想派個人去看一下,免得這幫紅蓮教地盯上了子,用他來威脅衛桐。
想到阿九也在,就住口了。
他就不該這麼關心他。
像他這種人,即使不小心落在人家手里了,想必也是有辦法逃的。
他就不能把他想得太弱了。
他微微走了些神,這三個人已經問開了,問的還是他掉下鬼哭山后,是如何逃出來的。
衛君臨不方便多言,溫周就和他們說了一遍。
晚上的時候,衛君臨就留下他們在府上吃了頓飯。
他雖不能多言,溫周作陪,四個男人就沒一刻停過,衛君臨忽然覺得有些吵。
是真的吵,尤其郭晉,說起話來聲音震天,不了解他的,你會以為他在和你吵架。
且說,百壽堂。
由傅九川作東,請了一些同窗在此吃飯。
除了幾位同窗外和墨家兩兄弟外,竟然還有姬柏安。
在姬云舟的掩護下,他稍微裝扮一番,就被的帶出來了。
一起讀過書的同窗認識他啊!
就算瘦了點,還是認得出來的。
一瞧他過來了,這些同窗都撲通一聲全都跪了。
和皇子做同窗已經可以吹一輩子了,沒想到有一天這同窗還了皇帝。
這都可以吹上天了。
姬柏安一擺手,“行了行了,都別跪了,快起來吧。”
同窗起來。
姬柏安坐下道:“你們也都別拘著,快都坐下來,還和以前一樣。”
他做皇子的時候,大家雖然也恭敬著,可這和現在的覺完全不同。
姬云舟、傅九川、衛子坐下來了,其他人也就坐了。
姬柏安道:“點菜吧,我了。”
自從做了皇帝,他一次沒出來吃過飯了。
等把他吃的飯菜都點上來后,姬柏安道:“都吃啊,我一個人又吃不完。”
他還和以前無二。
做皇子的時候他就不拿架子,現在當了皇帝,還一樣。
一點皇帝的氣勢都沒有。
氣氛很快放松下來,有個同窗悄聲說:“做皇帝果然是辛苦的,陛下以前胖嘟嘟的多可啊,現在都快瘦衛秀才了。”
這話被姬柏安聽見了,他立刻來勁了,正準備再訴一次苦,坐他旁邊的衛子立刻給他把菜夾上道:“陛下,多吃菜,長得快。”
坐他另一旁的姬云舟也道:“陛下,多喝湯,長得帥。”
他把湯也給盛上。
這麼一打岔,就把他要說的話全打了。
他們只是不想把他為君之后的孩子氣再展現在同窗面前,這讓人看見了聽見了,會怎麼想他呀。
人家會覺得這個皇帝果然——不適合做皇帝。
他是一點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他本來就不想當皇帝。
為他的好友,不能不在乎。
姬柏安吃了個盡興,最后著圓起來的肚子,心滿意足,道:“你們可知道現在哪個歌姬最紅。”
醉心樓被封了,該死的全死了。
這麼一搞,唱得好聽的歌姬沒有了。
姬柏安也聽曲。
姬云舟低聲和他說:“今天不行了,時間不早了,再不回去,宮門就要關起來了。”
到時候回不去,立馬餡,到時候不僅皇帝會被懲罰,他也跟著牽連。
姬柏安低聲道:“再玩一會就走。”
姬云舟低聲威脅:“你要是不食言,下次別找我帶你出來玩。”
好吧好吧!回去就回去唄。
姬柏安妥協。
他被姬云舟帶回去了。
傅九川也跟著告辭。
他是有家室的人,也不能玩太晚了。
衛子也和同窗告辭,他帶著兩位表兄一起走了。
對沒有家室的人來說,時間尚早。
他們理所當然的換個場合,繼續玩。
醉心樓沒有了,自然有另一個醉心樓取代。
到了晚上,聚仙閣門庭若市。
走進聚仙樓的大廳,只見有歌姬在臺上獻唱,一曲唱完,又有舞登臺表演。
輕歌曼舞,當然是吸引了一眾老爺公子,熱烈捧場。
在大廳里看歌舞,收的門票相對就一些,場五百文。
進雅間是另外的價錢。
衛子以前常被姬云舟帶出來看歌舞,從來都是進雅間,包場。
這種習慣一旦養,就改不了。
衛子點了個歌姬的名字:“把水仙過來。”
水仙是這里的紅人。
據說歌聲毫不輸當初的百里蟬,也深一眾老爺公子哥的追捧。
閣里的媽媽笑說:“真是不巧,今天水仙姑娘被您二哥三哥要了去,天香姑娘剛好在,要不讓過來陪陪幾位公子?”
他們這幫名門公子常在這里出,時間久了,負責這里的媽媽也就知道他們的份了。
衛子就又換了天香姑娘。
一眾公子坐在雅間,吃吃水果茶,聽聽歌舞曲,一晚上的時間也就打發了。
早早回去的傅九川這會已來到衛桐屋里。
衛桐正坐在桌前看書,打算再傳授村民一些發財的小本營生,比如做些酸辣,刀削面,制作些十三香。
查閱書籍看得投,傅九川不聲的坐在他面前看。
衛桐抬頭看他一眼,笑道:“這麼早就回來了,沒再去干點別的?”
傅九川抬手勾起的下,“干什麼不如看你。”
他湊過去吧唧親了一口。
孩兒立時嘟起,要再親親。
等親到心滿意足,臉紅,這才又問:“子回來了嗎?”
“沒有吧。”
“去哪兒了?”
“大概去聚仙閣了吧。”
五弟喜歡看一些歌舞,這事是知道的。
衛桐道:“你也說著他點,他年紀還小,別被人騙了。”
傅九川不由笑了一下。
在男人看來,被騙的只有孩兒。
在這種事上男人是不可能吃虧的。
衛桐點頭他的額頭道:“我說正經的,你不許笑。”
弟弟還小,不想五弟這麼早就失了,還是失給一幫歌姬。
這些歌姬是唱歌的沒錯,但如果價錢到位,該賣的時候還是會賣的。
就如同現在的大明星似的——
守如玉,不存在。
傅九川抓住的手親了一口,“回頭我一定轉達你的意見。”
“不是我的意見,是你的意見。”他們同是男人,男人之間的勸勉會更好一些。
他的意見就是:不轉達。
這個時代的男人,十幾歲就有被家里人安排通房,讓他提前通曉男之事。
衛子就算現在開了葷,也是理所當然。
說過了子的事,衛桐笑問他:“九哥,你都不想出去看看歌舞嗎?”
“們還不如你唱跳好。”
“我若是唱跳不好,你就去看們了唄。”
“我只喜歡看你唱跳,來,給哥跳一個。”
衛桐被他拉起來,非要讓跳支舞。
跳就跳,衛桐去換了裳,把裳稍微改裝一下,又放了點音樂,跳起了肚皮舞。
這裳一,舞一跳,直看得傅九川雙眸暗洶涌。
等一曲要結束的時候,直接跳到他懷里了,著的下,道:“我跳得嗎?”
“。”他嗓音不覺就帶了一些嘶啞。
“這種舞只能跳給我看。”
他提前囑咐,是怕哪天在家庭聚會上,一時興起,跳起來。
“除非你答應我,以后也不看別人跳舞。”
雖沒看見過傅九川去那些場合,可五弟喜歡去啊!
他們又是同窗,他還能說出聚仙閣的名字,猜著,私下里九哥一定去過好多回了。
傅九川竟一時沒答應上來。
男人哪有不應酬的。
男人在一起個歌姬過來助興一下,不論在哪個時代,都是常態。
衛桐把他一推,扭就要走。
傅九川一把抱住,親親臉頰,“我答應你,只看你。”
衛桐著他心口著聲音威脅:“你要是食言一次,我就去聚仙閣跳一次。”
“祖宗,我都聽你的。”
翌日
辰時,聚仙閣忽然就來人了,找衛桐。
來的是閣里的陶媽媽。
一看見衛桐就笑了彌勒佛,行了一禮,道:“郡主大名早就如雷貫耳,卻是百聞不如一見,郡主當真是我輩楷模。”
一番恭維,把衛桐夸得天花墜。
衛桐神如常,道:“陶媽媽有話直說吧。”
“那我就直說了。”
陶媽媽說明了來意。
衛桐以前和醉心樓有合作,現在醉心樓被封了這合作也就終止了。
陶媽媽早就在打這個心思了,昨晚剛好在閣里又遇見了衛家的幾位公子,是從衛子這邊打聽的,知道衛桐在這方面還沒有和什麼人合作,為了防止被人搶先一步捷足先登了,就先來拜訪,主和談合作的項目了。
雙方談得很順利。
衛桐的確打算再找一家合作。
既然聚仙閣找上門來,衛桐也就點頭答應了。
既然合作了,這中間就不了要簽書面文書,待把人送走后,衛桐就讓人把祁夕喊了過來。
先前有過這方面的合作經驗了,這次再合作,經驗就更富了。
衛桐和祁夕說明一下與聚仙閣合作的意愿,讓他擬一份文書。
這塊就由他負責了。
后面還要忙神殿和村里的事,分乏。
衛君臨的臉兩天后給拆了線,全家人都圍在他旁邊張又期待的盯著他。
紗布拿下,原本像蜈蚣一樣的疤痕不見了。
雖然還有一些輕微的淺痕,衛桐給了他涂了一次藥,說是每天涂抹一次,過幾天也就恢復了。
這一點輕微的淺痕,影響已不大了。
靖安侯激不已,道:“男兒上帶點疤更有味道。”
當然不是指之前的蜈蚣疤。
他就是想安兒子,就是這點輕微的淺痕去不掉也不影響。
湯老夫人笑著說:“我倒覺得臨兒比過去更好看了。”
衛子蘇小更甜,“大哥永遠是咱們家第一男子。”
墨玉笑道:“我讓廚房多做幾個菜,咱們今天要好好慶祝慶祝。”
“大哥還在恢復期,一個月不要沾酒。”
靖安侯連道:“喝茶,咱們喝茶。”
衛子看著他的臉,不著痕跡的松口氣。
他的臉恢復了,以后就會怨恨他一些的吧。
一上午的時間,全家人坐在他屋里說話,聊天。
到了午時,都去了膳堂,喝茶慶祝他容貌恢復。
這事之后,照著之前約定的時間,衛桐又去了一趟村里,傳授村民制作豆腐。
做豆腐這件事不農家人都會,但豆腐卻是任何人都沒聽過的。
桃花村和杏花村挑的里正選了幾個可靠的婦人送到莫家來,衛桐也不和們簽訂文書。
小本生意,純粹給自己封地的百姓謀一條可以致富的路,就沒想要從他們上拿分。
只是和們講了保的工作要做好。
如果保的工作做不好,讓別人知道了做豆腐的方,人家很快就和他們來搶生意了。
生意不怕搶,但還沒賺到銀子的況下讓人把方套走了,你虧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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