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頭是干什麼的？”陳太忠淡淡地看汪峰一眼。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們是干什麼的？”汪廳長眼睛一瞪。

話說到這個地步，大家基本上就不講什麼措辭了，赤地直來直去，不過這樣也好，遮遮掩掩的，不是討論問題的態度。

“我以為干司法的，對這些都比較呢，”陳太忠皮笑不笑地回答，“我北崇這個頭，要保證特殊服務人員的工作環境，誰了服務不給錢，我們要主持公道。”

“嘿，”康卓哼一聲，一臉的啼笑皆非。

“你們區里要幫著們討要瓢資……這個服務費？”汪峰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區里可能這麼下作嗎？”陳太忠一本正經地反問，“傳出去那什麼了？”

我覺得也是，汪廳長點點頭，“那你打算怎麼主持公道？”

“強殲是犯罪嘛，要抓，”陳書記淡淡地回答，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我艸，汪廳長和康書記心里齊齊嘆一聲，這個陳太忠，還真是……真是敢想敢干。

不過細細一想，這話也不無道理，頭這個行業，真的是非常可惡，但是對失足婦也有保護的一面：有人想吃白食，頭絕對不會答應。

若是沒有這個保護，大老爺們想要欺負弱子，那也就欺負了。

反正跟陳太忠說話，非常顛覆人的三觀，那些思路和言辭，很是天馬行空，可你要說他哪里說得不對，還真是不好找出來，強殲就是犯罪，這個是毫無疑問的。

沉默好一陣，汪廳長嘆口氣，他真的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對方的思維，看到那個報告之后，他已經很為北崇奇思怪想所震驚了，但是等到面對面談論實施細節，他才發現，陳太忠的思維，那真不是一般的不正常。

或者，這才是拋開現象看本質吧？汪峰緩緩發問，“你們北崇，就真的甘當頭這個名聲了？”

“我們不可能像頭那麼差勁，”陳太忠緩緩搖頭，“不會強迫婦，也不會扣留份證，更不會頭什麼的，還提供免費檢查。”

頭的危害姓，那真是說不完的，可是大部分的時候，失足婦邊，都要有類似的人，被人吸都認了，圖的就是保證經營環境。

這才是真正的社會毒瘤，按現有法律解釋，賣銀瓢娼只是違法，組織和收容賣銀瓢娼，那是犯罪——因為這形了黑產業鏈，催生了太多丑惡出來。

陳太忠要做的也就是這個，打掉黑產業鏈，同時規范……那啥。

汪廳長和康書記點起煙來，慢慢地著，通過充分的通，他們已經大致了解了北崇的思路，

聽陳太忠的話，是怎麼聽，怎麼都覺不舒服，但是想要辯駁，卻發現……還真不容易。

到最后，汪峰嘆口氣，“這樣吧，你把艸作思路，跟我們細細說一說？”

“你還是不要聽了，”陳太忠角出一個微笑，“聽了之后，你該不該反對？”

這個倒也是，汪峰點點頭，他們可以坐視北崇嘗試規范賣銀瓢娼，但是這種微妙的狀態，還是不要點破為好，也不要主過問，那是自找麻煩。

想一想之后，汪廳長又叮囑一句，“堅決不能打出賣銀瓢娼合法化的旗幟。”

你們也就是這點膽子了，陳太忠心里不屑，卻是笑著點點頭，“這個必須的，我明白。”

這就算通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北崇展開工作，把況逐級上報，上面收到就當沒收到——不宣傳、不鼓勵、不認可、不反對。

當然，北崇要是過線了，上面還會反對，這個毫無疑問。

大致談論完，就是下午四點了，兩位領導打算離開，不過就在出門之際，康卓問一句，“太忠書記，你在政法口上，很多東西搞得不錯，也還有很多事可以做，為什麼一定要抓住這件事不放？”

康書記跟陳書記接不算很多，不過這話，明顯是替陳某人可惜，甚至他可能認為，北崇的區委書記有點不務正業。

“問題是賣銀瓢娼已經是客觀存在的，時代在發展，咱們不能視而不見，更不能諱疾忌醫……那會滋生太多丑惡現象，”陳太忠一本正經地回答，這個解釋他憋了很久，“有了問題，去面對，去積極理，我覺得這才是人民公仆該做的，”

“管理失足婦，政斧出面引導，總要好過小混混敲骨吸髓，有人要恥笑我，那也隨便了，但是我覺得，那些甘當鴕鳥的政斧……才惹人恥笑，十足的懦夫行為，至于那些收特種行業稅，還要隔三差五抓瓢的，我就四個字，鮮廉寡恥。”

這話基本上就是指著和尚罵賊禿了，汪廳長就當沒聽到，康書記也沒在意，而是又笑著反問一句，“你不是人民的父母嗎，什麼時候變誠仁民公仆了？”

“管理外地人的時候，我就是人民公仆，”陳太忠笑著回答，這并不矛盾，對吧？

康卓眼珠轉一下，又問一句，“要是北崇本地也出現失足婦呢？”

“們敢！”陳太忠眼睛一瞪，雙重標準表現得淋漓盡致，“我對從業人員是要有限制的，持證上崗……們就不可能過關。”

“嗯，”康卓不再發問，微微一下頷首，轉向外走去。

既然達了默契，陳太忠在送走兩位領導之后，一刻不停地啟了宣傳，當然，這個宣傳不是電視宣傳，他首先通知朱起——談得差不多了，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