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行。”
“就這樣吧……”
“而我既要走了,這邊有幾件事,要與你們做吩咐。”張行繼續來說,然後先看向了陳斌。“秋後新得地面上兩件大事,重新授田是一件,強制築基是一件……不要覺得局勢好,就寬容,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留患,我把降人裡的修行者都帶走後,若是這兩件事有人鬧,該鎮就鎮,讓張金樹提前做好準備。”
陳斌立即點頭。
“鄴城這裡兩件大事,繼續在秋後科考和建立大學是一件,組織新的軍事防線和攻擊計劃是另一件。”張行繼續說了下去。“事都從大行臺裡走,授田陳副指揮負責,強制築基柴副指揮負責,秋後科考的事給魏國主來做,軍事佈置則是徐大郎抓總,跟單、伍、洪、週四位前線龍頭一起佈置……原則是河北兩個行臺防,河南兩個行臺跟魏郡這裡進攻,擴軍的事反而不急,可以先做出計劃,明年局勢穩定了再搞。最後是天王,你要辛苦些,要負責全線的監察。”
幾人番點了頭。
而陳斌猶豫了一下,主來問:“科考、大學,還有強制築基,都跟蒙基部有直接關係,張世昭張頭領一直勤勤懇懇,是不是該提一提?”
“可以,年底給他加大頭領。”張行立即點頭。“包括大學出來後,還有科考的事,都可以專門設個部,然後讓他轉出蒙基部,做個教導部,三個小部一起向他彙報,他再向魏公……魏國主彙報。”
衆人點頭……其實張行之前跟他們聊過關於大行臺設部的道理,以前只有一個皇帝加一個宰相,皇帝和宰相如果不分權,那在軍事制之外對接六部,或者搞三公九卿就是正常人力的盡頭了,後來搞了多個宰相,理論上應該可以讓工作細化,但皇帝依然不捨得分權,這就導致了皇帝其實要同時對接幾個宰執和六部,這同樣會被力和時間限制。
而黜龍幫之所以這麼搞,就是因爲張行不需要直接對接這些部,他只要對接大行臺外幾個龍頭,這些龍頭再層層負責下去,到了普通小部這一層,其實已經是第四層了。
換言之,這個部的設計,是跟大行臺本的集權有關,跟張行本人無關。
張行頓了一下,繼續吩咐:“我此去北地,便是順利,估計也要明年春日再回來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要誠團結,大事上如果出現爭執,大行臺按照陳、魏、雄、徐、柴的序列走,大行臺外,按照單、竇、牛、伍、洪、周、程的順序走……而如果爭執不是單人之間的爭執,那就開會,大行臺裡解決,最多召集外線龍頭一起商議……程知理就不要了,他不夠格,十個龍頭一起開會,如果十個龍頭居然五對五,那哪怕是我沒來,也要算我一票,我支持陳總管,他辦事我素來放心。”
衆人點頭,而單通海與魏玄定心裡居然跟陳斌一樣鬆了口氣。
“最後的最後,我再做個叮囑,你們一定要記住,也要記下來。”張行環顧了在場幾人,並看向了遠端正在親自記錄會議的蕭餘。“其實小周、程大郎,包括伍驚風與洪長涯,離開鄴城時我都叮囑過了,現在正式說給你們聽……如果我此去北地,黜龍失敗,死在了天池,就先以魏公爲國主,領首席,維持現在的高層局面,並且和司馬正正式結盟,抵白橫秋;而五年後,如果沒有人立下殊勳,就應該推徐大郎出任首席,讓他帶著大家爭天下,繼續我們的舊方略……我們握有河北、北地、東境、淮北,只要穩住局面,誰都不怕。”
氣氛陡然嚴峻起來,但衆人又不好說這是不必要的話,偏偏這話的容不免讓人震。
停了片刻,還是徐大郎自己開口來問:“如此,置白總管於何呢?”
其他人都豎起耳朵。
“若有本事,自會有殊勳。”張行昂然來答。“你們不會以爲黜龍幫的首席是誰一句話來定的吧?今日在座的,都是由黜龍幫歷史來定的,的將來也如此。”
衆人不由凜然。
張行頓了一頓笑道:“其實,我既說言,便是天池敗了,那作爲此番黜龍主力,自然暫時沒資格做龍頭,可若是天池了事,咱們平心而論,必然是首功,反而不好不給一個龍頭了。”
幾人一起幹笑了幾聲,卻又迅速收住。
就這樣,五月下旬,張行不過在鄴城呆了小半月的時間,連月娘跟新來的“北地表妹”懷娘聯合開發的炸丸子都還沒吃過幾頓,便再度與白三娘一起啓程北上了。
隨行者,不過是兩百餘踏白騎與莽金剛、秦寶在的幾位好手頭領。
不過,隨著隊伍越過漳水,河北各隸屬於黜龍幫的修行好手便開始集匯,大部分都是奇經,部分是降人中的凝丹高手。
而且,居然是降人們來的最快、最急。
另一邊,張行建國前後,雖然表面上一直竹在,態度倜儻,但實際上,他在鄴城這小半月裡還是承了不政治力的,尤其是幾位龍頭都明顯展出了一些對前途的迷茫……或者說是有些不知所措更準確一些……他們不是擔心黜龍幫會失敗,而是不知道張行會搞出什麼新的東西,他們的自我定位又在哪裡,顯得無從落腳。
這也切實反過來影響到了張行。
而現在,離開了鄴城,再往北地,雖說是夏日炎炎,但也視野開闊,事心淨……更重要的是,他自往北地來,其實是存著此番北上黜龍,藉此從多個層面一起破局的心態,所以期待也漸漸升起。
這還不算,再度來到幽州橋,住臨桑宮後,張行更是信心大振。
無他,此時從河北各彙集的奇經高手數量遠超張行想象,居然已經達到了八百餘人的數量!
要知道,黜龍幫一直採取的準備將換制度,所謂的踏白騎,本質上是各營準備將與中層軍的換池,也是軍事制下軍轉地方和大行臺的中轉站,所以,靠著踏白騎的數量是可以輕鬆估算出黜龍幫的整奇經修行者數量的。
而之前黜龍幫北伐時,接近三百的踏白騎,其實已經讓張行很滿足很得意了,因爲這意味著黜龍幫在地方和軍中估計還有四五百這個數量的同等級修行者。
加一起就是七八百。
那麼現在呢?
現在有八百人,雖說這裡面有黜龍幫大部分軍隊中的華,和幽州、河間的降人,可是北地還有二十多個營呢,文系和河南的一半兵馬都也沒有,這麼估算下來啊,到了眼下,黜龍幫的奇經修行者儲備,很可能已經過千了。
而若是全取北地呢,整個北地又有多修行者?
想當年,張行與徐世英閒談,覺得這個天下從老到,從南嶺到北地,從東夷到巫地,滿打滿算,凝丹者怕是不滿千的。
那若黜龍幫稍作整備,能得奇經三千,豈不是基已,不可搖了?
幽州稍候,張行又等到了洪長涯專門派來的頭領尉遲融尉遲七郎,後者只是請戰,遇到了這一場。而張首席也算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乾脆將這八百餘騎一分爲二,讓秦寶與尉遲融分左右翼並領,然後部隊繼續輕北上,到了六月上旬的時候就再度越過燕山山脈,進擲刀嶺。
而當著前來迎接的侯君束等人的面,張首席一如既往的小人得志了一番。
當時,他指著旁邊刻著金文的石碑,顧盼生姿,說今天我才知道,當年黑帝爺爲何只敬天地人,而不敬至尊鬼神了……但凡能提八百奇經,結陣而行,便是至尊也要避讓鋒芒的的!
委實狂的沒邊了。
不過很快,當他來到落鉢城,見到李四郎的時候,便再也笑不出來了。不是局勢惡化到什麼地步,而是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被李四郎給哄騙了。
“皇帝能給魏玄定做,是不是說我也可以做?”剛到桌後坐下,李定便昂然來問。
“不是皇帝,是國主。”張行無奈更正。
此時已經坐到門條凳上的蘇靖方一愣,直接拉著尚未落座的竇小娘起,就勢坐到了門口最遠的桌子,乃是藉助尉遲融與秦寶高大的形擋住了自家恩師的視線。而門口要進來的芒金剛更是乾脆,直接在大門口拐彎走人了……不知道的還以爲這位頭金剛是走錯門了呢。
倒是牛河,這位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個月隨從李定已經適應了,只是瞥了李龍頭一眼,就低頭喝冰鎮酸梅湯了。
“無論怎麼了,就是那個意思……”李定本不管這些人反應,依舊赳赳。
“那也不行。”張行也忽然正。“你沒有足夠的功勳、資歷和人脈,在幫地位不足以與魏玄定相提並論,換你上去,幫裡沒人會服氣……雖然外面都說是我指定的這個國主,可如果他沒有資格,我指定又有什麼用呢?若是能直接指定,我爲何不指三娘?便是三娘在幫裡,都有登州、晉北、靖安臺降人三個小派系做自己的底,比你還容易些。”
李定看了眼一聲不吭的白三娘,無奈道:“那若是我能立下不世功勳,五年後能換我來做五年嗎?”
“你可以出來自薦,但我會反對,而且到時候我也會自薦。”張行乾脆迴應。“你選不上的。”
“爲什麼?”李定明顯有些憤懣。“你若把這個國主輕賤起來,爲何我不能去取?”
“首先,我沒有輕賤這個國主的位置,之所以請魏公來,是因爲幫裡既有想讓我立即做皇帝的,也有做慣了之前黜龍幫制度,不願意我做皇帝的,所以選魏公來做過渡。”張行言之鑿鑿。“其次,你本人也不適合做國主,你這個人,本沒見識過我們黜龍幫這個房子是怎麼建起來的,不曉得裡面的脈絡,你見識過的只是大魏怎麼建起來的,真讓你做了國主,一定會不知死活的弄權,引來幫衆怒!”
李定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張行無語至極。“我本人倒還好,知道你是個政治上的廢,便是讓你當了國主也可以忍讓你,甚至護著你,但那又如何?怕只怕我哪天出門黜龍,回來就發現你這個國主已經在大會上被幾十個大頭領一人一刀攮死了,想爲你報仇都不知道找誰,你家十娘與沉香說不得還要把我當做仇人,再來行刺……李四,你能不能長點心?我才發現,現在你領兵起勢了,每一回都能借機給我弄點事出來!”
“這一次……”
“這一次我來之前是立了言的,要是死在天池那裡,幫裡如何繼業的言……現在我也給你留一個。”張行再度制止了對方言語。“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在北地整軍備武五年,五年後再執行我的方略,渡海做這個大側擊。打完之後,你就去鄴城當個富家翁,不要自己養孩子,把孩子給三娘來養做義、義子,如此可保你平安。”
李定沉默半晌,方纔來問:“前半截尚算是正常的託付志,如何後半截反而像是活著的我向死了的你做託付?”
“因爲你只有這條路才能活下去!”已經轉到門口卻沒道理離開的秦寶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我不能渡海後自立嗎?不能投大英嗎?”李定想不到連秦寶都教訓他。
“就憑你現在說的話。”白有思也實在是聽煩了,忍不住了句。“我父親死前一定把你親手殺了以作陪葬……不然就我那幾個弟弟,哪個鎮得住你?”
李定終於閉。
尉遲融更是都聽呆了。
“說話。”到張行反過來催促。“你不是軍急嗎?爲何爲主帥反而在後方隔了七八十里的城?“
“確實軍急。”李定緩了許久方纔開口。“但軍急未必是壞事……至於爲什麼我要到這裡,有兩個緣故,一個是大局可能要壞,那乾脆做好讓人撤到這裡的準備;另一個,當然是要藉此讓沼澤北面的那些人胡思想,以此尋得戰機。”
“戰機尋到了嗎?”張行追問道。
“你帶了一位宗師、七個凝丹丹,外加八百奇經過來,本便是最大戰機。”到李定無語了。“還想要什麼別的戰機?”
屋子裡沉默了片刻。
過了一會,李定有些不耐煩了:“你們既然來了,我有個計劃,可以一戰而定。”
“先說說局勢吧!”張行稍微挪了一下條凳上的屁,往對方那邊靠了一下。“你說大局可能要壞是什麼意思?”
李定一臉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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