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裏,蘇知意盯屏幕,雙手飛速敲打著鍵盤,正起草著一份起訴文件。
利落敲下最後一個鍵鈕,蘇知意長長地舒出一口氣,靠在了椅背上。
正想跟顧西洲說點什麽,餘卻瞥見端坐在沙發上的顧西洲神嚴肅,眸凝聚在茶幾的玻璃杯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覺得可能出了什麽事,蘇知意隨即站起來,繞到了他旁。
“想什麽呢?”出手掌,在顧西洲眼前搖晃了幾下,打斷了他的思緒。
回過神,顧西洲拉坐下,“司氏非法融資行為,無異於自掘墳墓。你覺得顧重和齊司宇是否參與其中?”
“嘁,還問我,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吧?”蘇知意狡黠一笑,拍拍他的肩膀,“他們不會像司牧雲那麽蠢。如果不能完全確定,就找他們當麵談談吧。就算顧重不願多,齊司宇應該也會告訴你一些訊息。”
蘇知意理解顧西洲的疑問,也認同他的觀點:以顧重和齊司宇的心計,不可能做出這種傻事。
而且,發現顧西洲似乎對顧重有種很奇怪的節,再加上這次夜梟的落網太過順利,反而讓覺得不安。
第六告訴,這件事不對勁。
“和我想的一樣。”心思被老婆看的顧西洲,反而心轉好,薄寵溺地在額頭輕吻。
親過後,蘇知意鼓勵顧西洲盡快,“齊司宇和司牧雲在司氏的權力,按理說是不分上下的,很奇怪齊司宇這次竟然什麽作都沒有,你還是快去問問是怎麽回事吧。”
“嗯。”這也是顧西洲最疑的一點。
顧西洲前腳剛出來莊園,打算繼續投調查工作的蘇知意,就接到了醫院艾瑞克的急呼……
拿起桌上的手機,看清楚了屏幕上的名字,蘇知意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猶豫了幾秒,還是接了,“喂?”
剛接通,手機那邊就傳來艾瑞克“可憐兮兮”的聲音,“蘇小姐,你是不是把我忘了啊,我還在醫院垂死掙紮啊!”
垂、死、掙、紮?
蘇知意現在隻想把他捶死……
“你怎麽還沒出院?”蘇知意冷冷發問。
昨天問過醫生,艾瑞克雖然是輕微腦震,但休息一晚上就沒事了,至於胳膊上的傷也不至於住院。
本來覺得他作為模特工作比較忙,今天也該出院了,沒想到還泡病號呢。
艾瑞克似乎語塞了幾秒,繼續裝可憐,“當然出不了院。蘇小姐,我是為了你才傷的,你怎麽也不來看看我?”
“不是給你請了護工嗎?”蘇知意想起昨天的“選妃”場景,就忍不住想笑,故意揶揄道:“而且還請了那麽多個,難道都不滿意?”
然而屬實低估了艾瑞克的臉皮厚度。
“都沒有你親自來照顧我滿意。”艾瑞克大言不慚地回答。
蘇知意的耐心幾乎消耗殆盡,聲音的溫度持續走低,“不好意思,我在忙。”
“那就算再忙,救命恩人也有時間見一下吧?我在病房又難又無聊,真是可憐極了!”艾瑞克結尾還用了種話劇式的腔調,聽的蘇知意又生氣又無奈。
可是他一提“救命恩人”四個字,蘇知意自覺理虧,隻好答應等下會去醫院看他。
還好手頭上的任務已經告一段落。
現在就等顧西洲手下那邊,能不能找到新一波司氏違法的證據了。
收拾好東西,蘇知意趕往醫院。
……
病房裏,艾瑞克正找借口支走年輕的護工。
“放你一天假,你回去吧。”艾瑞克單手拿著手機打字,像是在不停地給誰發消息。
與此同時,蘇知意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手機叮鈴叮鈴響個不停。
一看是艾瑞克的花式催促,索調到了靜音。
而那邊被告知可以休息的護工還在一臉懵:放假?可才工作了不到一天啊……
“先生,您是對我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嗎?”護工困地問。
視線還是停留在手機屏幕上,艾瑞克否認道:“不是,就是有人照顧我了,而且我很快就會出院了。放心吧,你的薪水顧總會給你結。”
艾瑞克尾勾起一抹邪笑:他可不會放過訛詐顧西洲的機會。
護工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走出病房。
正想給顧西洲的助理沈楓打電話,問問是怎麽回事,一抬頭看見了蘇知意。
蘇知意也認出了護工,昨天出現的那些護工裏,覺得眼前這位氣質最合口味。
“你怎麽站在外麵?”蘇知意態度和善地詢問。
“艾瑞克先生說給我放假,可是我沒接到沈助理讓我結束工作的通知,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不等護工說完,蘇知意就知道這又是艾瑞克搞的鬼。
“沒事,先跟我進去吧。”蘇知意輕拍了一下護工的胳膊,聲安。
護工瞬間被蘇知意春風化雨般地笑容吸引了,口氣也歡快起來,“好,好!”
沒想到顧太太這麽平易近人!
昨天就覺得這個人長相冷豔出眾、氣質清新俗,隻是不知道居然格還這麽好!
進門後,護工自覺站在了遠離病床的位置,不打擾蘇知意與艾瑞克的談話,但眼神就沒從蘇知意的上移開過。
“知意,你終於來了!”艾瑞克神振的樣子,本不像個病號。
這稱呼驚得蘇知意渾一激靈,“等等——你我什麽?”
艾瑞克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我聽顧總他們都你‘知意’,我不能嗎?”
這話聽起來也沒什麽太大錯誤,但讓蘇知意覺得艾瑞克好像從來都不知道什麽“邊界”。
跟他就合作過一次,連同事都算不上,這種親的稱呼聽起來確實有些怪異。
不過畢竟對方救了,勉強可以容忍了、“行,吧吧。”蘇知意也確實懶得跟他掰扯。
算了,無非是個稱呼。
萬萬沒想到,縱容這一次,還有無數次。
“那……知意,你能給我削個蘋果嗎?醫院的病人好像都有家人給削蘋果。”艾瑞克出招牌式的大笑,貌似“天真無邪”地著蘇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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