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進病房,顧西洲一眼就看到,蘇知意安然自若地坐在床上。
腳步戛然而止,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
“胳膊怎麽了?”行至床邊,目及到蘇知意小臂上的幾淤青,顧西洲眸一凜。
蘇知意挲著顧西洲的掌心,好讓他不要擔憂,“不用擔心,剛才鄭醫生幫我檢查過了,我沒事。”
“他們人呢?”顧西洲目掃視一圈,注意到了門後被綁著的護士滿的傷,大概猜測出了事經過。
蘇知意一愣:他們?原來顧西洲已經知道有那個陌生男人的存在了。
“走了,沒能留住。”蘇知意無奈地攤攤手。
正想跟顧西洲談談那個陌生男人的份,卻聽秦主任一聲驚呼。
“這這這……”秦主任看到護士的慘狀,嚇得癱在地。
顧西洲不耐地皺眉,吩咐手下把護士和秦主任分別帶了出去。
經過一番盤問,護士承認,是被人收買了,才欺騙了秦主任和顧西洲。
讓他們兩人誤以為是對方相約,討論蘇知意的況。
而那個注裏的東西,就是高度提純的氯化鉀。
隻要注進蘇知意的管裏,就足以讓心髒驟停,悄無聲息地死亡!
確認蘇知意真的沒事,顧西洲讓手下把護士弄過來,親自審問。
“是誰收買你的?”顧西洲瞳蕭冷,眼睛裏的寒直直刺向跪在地上的護士。
“我,我真的不知道……”護士嚇得一陣膽寒,哆哆嗦嗦地解釋:“我跟那個人是電話聯係的,他,他給了我一筆錢,讓我按照他說的做,否則……”
說到這裏,護士眼神變了變,忽然低下頭,“否則就要殺了我!我實在沒辦法,才……”
很明顯,護士的最後一句話是在撒謊。
蘇知意和顧西洲都發現了這一點。
醫院裏有這麽多護士,那個人何必隻迫?
如果不是太貪財,也就不可能答應那個人,從而對蘇知意起了殺心!
顧西洲瞇起眸子,冷的嗓音在寂靜的病房中揚起,“送警局。”
“不要啊!我再也不敢了,放了我吧……!”驚嚇過度,又一是傷,護士奄奄一息,但也不忘求饒。
手下從外麵將門關上,聒噪的聲音隔絕在了病房門外。
風波暫時平息,蘇知意靠在顧西洲的口,才覺得真正踏實下來。
耳邊聽著他砰砰的心跳聲,抬起頭,輕聲問他:“怎麽心跳得這麽快?”
“你說呢?”顧西洲稍稍挑眉,垂眸逗弄著的下。
蘇知意嫣然一笑,得更了,“我知道,肯定是因為擔心我唄。”
心裏覺得好笑:明明那麽張,剛才還在外人麵前佯裝出一副淡定的模樣。
“即便沒查出確鑿證據,想害我的,除了夜梟,就隻有司家和淩家。”蘇知意語速緩慢地分析著,“我住院的事沒有給外界,所以還是夜梟的可能最大。”
“嗯,”顧西洲也是這樣思索的,隻不過還有一點想不通,“夜梟突然想置你於死地,應該是另有打算。”
蘇知意微微頷首,恍然大悟道:“對啊!他雖然對我很不客氣,但如果我現在死了,葉霜一定會懷疑他。以他的脾氣,不至於現在就急著弄死我。”
恍然間,一個念頭從腦海中速閃過。
“該不會是……他猜出了我真正的份?”蘇知意起,向顧西洲詢問這種可能。
旋即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極有可能。”
顧西洲同時做出了一個慎重的決定,“等會兒我讓人去辦住院手續,今天出院。”
“今天?怎麽那麽急?”蘇知意一臉詫異。
“秦主任說你恢複的不錯,出院也沒有問題。回去後,也方便照顧。”顧西洲再次將人攬進懷裏,語氣溫地解釋。
剛才顧西洲就在思考,醫院人多眼雜,防不勝防,總待在這裏難保不會再發生今天這樣的事。
心裏清楚這肯定是顧西洲深思慮後的結果,當然沒有異議。
“也好,反正在醫院也蠻無聊的。”
想到這裏,蘇知意的耳畔猛然回響起那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鄭醫生的朋友也在這家醫院住,離開之前是不是應該去探一下他?”
顧西洲已經讓人去查過監控錄像了,卻沒拍到兩人的正麵。顯然他們是不想被發現的。
即便鄭允仁救了蘇知意,但能下狠心把護士收拾得這麽慘,就更加印證了鄭允仁份的不簡單。
還有突然出現的鄭允仁朋友,也更是可疑。
不想讓蘇知意再為這些事心煩意,顧西洲的腦袋,安道:“等查清楚了再去登門道謝也不遲。乖,別想這些了。”
頭的作,讓蘇知意不自覺地神思飄飛,回憶起那個陌生男人腦袋的覺。
很清楚,顧西洲和陌生男人帶給的,是截然不同的兩種覺。
一個是間的,另一個讓回憶起小時候父親陪伴的點滴時。
奇怪的覺在心口蔓延,讓蘇知意無所適從……
與此同時,葉氏集團夜梟的辦公室裏。
坐在沙發上悠閑看報的夜梟,接到了一個電話。
對方語氣慌,“夜先生,剛得到的消息,醫院那邊失敗了。”
“廢!一群廢!”夜梟驟然起,氣憤罵道:“你不是買通了護士,說萬無一失嗎?怎麽會失敗!”
“這……我也沒想到會有人手,救了那個人,現在護士已經被送到警局,警方很可能就要找上門來了!”
夜梟一臉的不耐煩,聲問:“是被顧西洲救了?”
“不是,是有別人突然趕到,製服了護士,據說下手還狠。”對方回答道。
夜梟臉一滯,想不到會是誰察覺到了他的計劃,忽然覺得事變得複雜起來。
“既然事敗,那你就躲出去避避風頭吧。”說完,就要掛斷電話。
對方趕忙住他,“哎——夜先生,那之前說好的酬金……”
“都失敗了,還要什麽錢!你自己想辦法吧!”夜梟怒斥一句,猛地下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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