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淩錦潤對蘇知意過分關心,顧西洲語氣驟然冷了下來,“沒事。”
可是淩錦潤心係蘇知意,沒注意到顧西洲話語裏的警示意味,竟憶起曾經:“上學的時候蘇蘇就總是看起來很堅強的樣子,心裏難也從來不講。可其實也是不過是個脆弱、需要人嗬護的孩兒。”
話說得真意切,難以掩飾,卻在顧西洲聽來有些刺耳。
留學時期,是沒有顧西洲參與的時候。
他哪會願意聽見有關蘇知意的曾經,從淩錦潤的口中說出來?
“跟我在一起,便不需要偽裝堅強。”顧西洲擲地有聲,黑曜石般地瞳仁裏浮起清冷的。
無形的拉扯比試最為尖銳,兩人你來我往,句句帶刺。
終於還是,早就睡醒、躲在臥室門口聽的蘇知意,為兩人的鬥畫下了休止符。
蘇知意搖頭輕笑: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簡直是小學生行為……
“西洲——”蘇知意直起腰,立在臥室門口,佯裝剛睡醒的模樣,輕喚起顧西洲的名字。
被親昵溫的聲音聽得心裏一酸,淩錦潤臉上陡然多了幾許尷尬。
他明白,如果蘇知意和顧西洲不是真的彼此恩,是不會連念名字都這麽深款款。
即刻起,顧西洲瞥了眼淩錦潤,一抹得逞之意從眸底閃過,快步上樓去接。
“頭還疼嗎?”顧西洲手了蘇知意的頭頂,聲線溫。
蘇知意輕輕搖頭,“睡了一覺,好多了。怎麽沒醒我?”
在停車場的時候,以為顧西洲出事,確實了驚嚇,後來也一直強撐著。
“沒什麽事比你休息還重要。”顧西洲的視線似有若無地從淩錦潤的上掃過。
淩錦潤覺出來這話是在暗中指他,也不生氣,反而嬉皮笑臉地對蘇知意說:“我吃飯又不著急,就是想來看看你有沒有事。”
提起這個,蘇知意想起還沒正式向淩錦潤道謝,“我真的沒事,倒是謝謝你,還專門去了趟警局。等著,現在就給你做幾個拿手菜。”
話還沒說完,就覺到旁顧西洲的上開始冷氣外了……
不過早就是說好的事,總不能耍賴。
正要起,卻被攔住,但攔的人不是大醋包顧西洲,而是淩錦潤,“蘇蘇,這個不急,我更擔心另一件事,要先確認好才能放心吃飯。”
“什麽事?”
正了正坐姿,淩錦潤一臉真誠:“雖然這次有驚無險,但那些極端既然會在附近蹲守,就說明地址已經暴。你這裏不安全了,還是再找個合適的房子住吧。”
“你說的雖然沒錯,可那些人想找的話,總能找到。我不想草木皆兵,畢竟躲著也不是辦法,等這次風波過去就行了。”蘇知意擺擺手,沒有換住所的打算。
見蘇知意不心,淩錦潤還要再勸,卻聽顧西洲居然同意了,“淩總說的不錯,換地方住是個規避風險的辦法。”
“誒……?”好奇這兩個人也有意見一致的時候,蘇知意眨著眼睛表示疑。
莫名其妙地得到了顧西洲的支持,淩錦潤也納悶得很,但還是繼續攛掇蘇知意。
“蘇蘇,要不你搬去我家住吧,反正葉霜也願意撮合咱倆,就算被知道了,也沒什麽。不放心孩子的話,就把安安也帶上,我找好保姆照顧你們。”
唯獨就是沒提讓顧西洲也搬去同住。
顧西洲的臉瞬間沉得如同烏雲布的天空,一記眼刀直淩錦潤。
“這……”蘇知意正要拒絕,被顧西洲搶先開口,“我的妻,不勞淩總心。”
“話是不假,但顧總剛來沒多久,可能準備得不周全,我的房子安保級別很高,肯定能保證蘇蘇安全的。”說完,淩錦潤出勢在必得的笑容。
冷然起,顧西洲一言不發地上了樓。
淩錦潤還以為顧西洲是被他氣到了,調侃道:“你這氣量怎麽越來越小了?不會真生氣了吧?”
然而蘇知意卻覺得其中另有,顧西洲雖然吃醋,卻也不是那麽沒有風度的人。
對自己家丈夫有信心,單手撐著下,氣定神閑地等待著顧西洲的下文。
沒過多久,顧西洲抱著安安下來。
約聽到了兒的咿呀聲,蘇知意微微蹙眉:“怎麽把安安抱下來了?”
顧西洲垂眸著蘇知意,低淺的嗓音氤氳著溫存:“帶去新家。”
“嗯?”蘇知意不明所以。
旁邊的淩錦潤會錯了意,還以為顧西洲是采納了他的建議,欣喜地掏出手機,“既然顧總同意了,那我馬上打電話讓人準備。”
忽然,顧西洲出手阻止,手掌在了淩錦潤的胳膊上。
淩錦潤錯愕抬頭,“怎麽了?”
顧西洲左手抱著兒,右手搭在蘇知意的腰窩,往懷裏一勾,作強勢中藏著溫。
任誰看去,這都儼然是溫馨的一家三口。
“我是說,回我們的新家。”顧西洲寵溺的視線依次從家人上拂過,冷冷糾正淩錦潤。
指向明確,“我們”,即為顧西洲、蘇知意、安安。
掏手機的作瞬間僵住,淩錦潤半進口袋裏的手,進退兩難。
比起淩錦潤,蘇知意表現得更為驚訝,“新家?”
“是。”顧西洲不假思索。
話音剛落,就帶著蘇知意往外走,嗓音裏帶一刻薄,“如果淩總有空,歡迎到我和知意的新家參觀。”
“好,那我就去認認地方,反正以後肯定要常去的。”從驚訝緒中緩過神來的淩錦潤不甘示弱,語帶挑釁,快步跟上了他們。
汽車開到一的豪華莊園。
純白的建築高雅聖潔,暖橘燈照亮了庭院,遠遠去仍亮如白晝,毫不落俗套。
駛進雕琢致的鏤空鐵門,旁邊兩側花圃芳香馥鬱。
香氣順著窗戶飄進了車裏,盈滿了蘇知意的鼻腔。
“好香啊。這是……芙蓉、茉莉、梔子花織在一起的味道?”清雅的氣息彌漫在鼻間,蘇知意頓時心清氣爽,眼神都明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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