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抬頭,看著他沒有出聲。
莫言淡淡的笑了一下,“我上次最後見你的時候,你不是跟我說,我們還可以繼續做朋友嗎?你現在看上去就不太好的樣子,如果你不想喝咖啡,我們也可以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一聊。你現在這個樣子,最好還是找人聊聊比較好。”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著安心的神。說完這句話,又看了眼始終呈保護姿勢站在安心旁邊的冉珂,“當然,這位小姐也可以和我們一起。”
連安心自己都不知道,是出於什麽樣的理由和心,點頭說了那個“好”字的。
也許是心頭蔓延著無數的焦灼和絕,像是踩在雲端,擔心和憂慮糾纏在一起拉著往下墜。
需要找個什麽東西托自己一把,不然擔心自己會真的掉下去,摔的碎骨,萬劫不複。
那種什麽都不能做的,無能為力的覺,讓很不舒服。
有苦難言。
而且,有些事,因為太過沉重,越是至親摯友,越是沒辦法說出來。
咖啡廳。
溫暖,安靜,隻有優悅耳的鋼琴樂在緩緩流淌。
深的咖啡冒出氤氳的熱氣,醇的香味淡淡散發出來。
冉珂坐在距離他們兩張桌子的地方,即能時時關注這邊的靜,又聽不到他們的對話,是一個相對來說恰到好的位置。
安心看著眼前熱氣騰騰的咖啡,良久沒有主開口說話。
莫言看著,也沒
有主開口,隻是時不時觀察一下眉宇間的神。
等到咖啡終於不再燙到不能喝的時候,安心才端起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
莫言當即皺起了眉頭,“你忘記加和糖了。”
要的式,本來就偏苦。這樣喝,怕是裏全是苦味,比重要還重了。
自莫言認識安心那一天起,就知道這個人不喜歡苦的東西。
總說生活已經很苦了,總要吃一點甜的東西,讓日子不那麽苦。
莫言一句話說完,安心就被滿腔濃重的苦味暴擊了。
皺著一張臉,艱難的消化著那個味道,然後抬頭看著坐在對麵的男人,“莫言,你到今天,還覺得當初離開我是錯誤的嗎……站在,你的角度上來說。”
的語速很快,仿佛每一個字都是經過深思慮之後,才吐出來的。
“老實說,我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過什麽。唯一的錯,大概就是拿走了原本屬於你的錢。”說到這兒,莫言笑了笑,“其實當時我並不知道把你推給了別的男人,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一定會阻止。安心,我想走捷徑想不那麽辛苦不假,但我們沒有深仇大恨而且從小一起長大,我不至於那麽對你。”
這些話,哪怕是再重逢,莫言也沒有對說過。
一直以為,當初那件事,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做的。
果然,有時候在局中,的確是會模糊焦點和視線的,隻有跳出那
個圈子才能看一些真相。
而且時隔這麽多年,其實有很多事已經不如以為的那麽銘心刻骨。
就好比,當初那件事給造的影,解除催眠以後以為要花很長時間才能夠治愈。
可是接二連三發生的事,讓本沒有時間去顧慮那些生理和心理的不適。
好像很輕易的,這件事就被揭過去了一樣。
安心歎了口氣,“其實可能也不怪你,你說我們倆都是窮小子,真的在一起未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且因為我,邊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事,說不定你當時如果留下,肯定也已經出事了。我一直在想,或許像我這樣的人,就應該一輩子一個人,誰也別連累吧。”
似乎是在問莫言,又好像更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很茫然,又茫然又迷離。
莫言看著,無聲的蹙氣眉頭,忍不住道,“你為什麽總是想著別人?你自己呢?你不陸應淮嗎?你跟他在一起讓你覺到力了?還是最近發生的事讓你撐不下去了?可是既然相,而且因為分開而到痛苦難過的話,那就是要排除萬難也該在一起才對啊?刀子他都扛下來了,刀子你扛不住嗎?”
雖然有時候刀子傷人,會比真正的刀劍砍在上更讓人難以承。
安心看著他,“我……我沒關係。”
怎樣都沒關係,刀子而已,從小到大到過的還嗎。
隻是看到陸應淮
那個樣子,很難過。
舍不得他傷,舍不得他痛苦,舍不得他邊珍視的人因此而到傷害。
莫言瞳孔猛地一,心裏突然說不出的疼。
【我……沒關係。】
真的,就那麽他嗎?!
雖然話莫言說的很漂亮,但其實他心裏還是有一點私心的。如果安心真的扛不住跟陸應淮分開了,說不定他還可以有機會。
但是現在聽到安心這麽說,他覺很無力,甚至比上次在他們在劉家出事,還有遊那次的事,兩個人表現出來的那種彼此信任,讓他更加的嫉妒。
他忍不住就問了出來,“你真的就那麽他媽?”
安心沒有任何猶豫,喃喃的道,“他是全世界除了我父母親人以外,對我最好的人,我自然是他的。”
如果我對你和他對你一樣好,甚至比他對你更好呢?
一句話卡在了墨硯的間,幾乎就要口而出。
但關鍵時刻,他還是忍住了。
先不說他現在還有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就算有,他現在說出這種話來,別說安心不可能會接他,說不定以後連跟一起喝咖啡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看著對麵臉白,神間有些迷失找不到方向的孩,淡淡的揚笑了一下。
“既然這麽肯定,那就用你對他的戰勝一切!別管周圍會怎樣,也別管天崩地裂了,那些都有高個子和能力大的人去撐著。你隻要記得你他,他也你,就
夠了!”
都已經有了,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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