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池末全心為自己考慮的樣子,安心眼圈微紅,“那你呢,末末?你明明還是著陸禹的吧?為什麽要躲開他來雲城呢?當初他要離開去海城繼承陸家家產的時候,你為什麽沒有選擇和他一起去呢?”
雖然如果當時池末選擇和他一起的話,現在大概率也是失蹤狀態,也不是真的希出事,隻是想知道池末和陸禹之間,對陸禹到底是怎樣的心態。
池末臉上的笑寸寸收斂,整個人都沉默下來。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池末的手指很漂亮,是那種幹淨、修長、白皙,一看就是養尊優的孩才會有的那種手指,就連做慣了設計的人骨節上會存在的繭都沒有一點,可見平日花了很大力氣保養。
在左手的無名指上,還戴著一枚婚戒。
池末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無意識的轉著那枚戒指。
良久,淡淡的笑了,“我其實很認真的考慮過離婚,還有繼續這麽湊活著過一輩子的事,也想過也許不管是吵吵鬧鬧也好,還是相敬如賓也罷,都是夫妻生活的一種狀態。隻要兩個人相的時間足夠長,恨的心思肯定就會變得很淡,我們也可以像大多數普通而平凡的夫妻那樣,不鹹不淡的白頭到老。但是我想過各種可能,獨獨沒有想過,他會這麽年輕就死了,死在我的前麵這麽多年。他走之前,還因為我不願意去送他兒氣急敗壞
的衝我喊,說如果我一個禮拜不回京都的話,他回再過來把我逮回去,可現在……”
最後所有的話,都化為了一個嘲弄的輕嗬。
男人的,騙人的鬼啊!
真是沒有一件事做了數的。
可真的很陸禹嗎?
也說不好,或不的現在再來說似乎都有些晚了。
原本以為,隻是倦怠了,也好,不也罷,都已經失了要和他白頭偕老的決心。
可是這幾天還是時常忍不住去想,如果沒來雲城就好了,那他是不是就不會跟著過來。
如果他沒有跟著過來,是不是就不會上陸應淮,是不是就不會突然要回去繼承家業。
如果他不是要回去繼承家業,他就不用去海城,說不定就不會遇到那種事。
又或者,如果當時跟他一起去海城就好了,一起死了,也不用一個人麵對著滿是的孤獨。
曾經質問過他,結婚三年,他們之間除了彼此憎惡,還剩下什麽?
人人都說是個心大的吃貨,除了吃什麽都不放在心裏,整天樂嗬嗬的跟個小傻子一樣。
可就算是這樣的傻子,在和陸禹長久地彼此折磨之中,也漸漸被磨平冷靜,變得不再沒心沒肺了。
其實,結婚之前,一直都以為陸禹是那種風度翩翩的紳士貴公子。
長得好看,人品和教養也都很好,看著對誰都很和氣有禮貌,一度覺得跟這樣的人共度一生肯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可是
現在都想不起來,結婚以後,他們怎麽就變得那麽吵吵鬧鬧,一天天為了些蒜皮的事也能爭得飛狗跳。似乎每天不吵一架,這一天裹起來都沒什麽滋味一樣。
後來,終於吵累了,想結束這樣無休止的折磨,所以跟他說死心了,不想再理他了,惹不起躲著總行了吧。於是開始解各種離開京都意外的工作,屁顛屁顛的大江南北到跑。
就算有時候不需要負責的事,隻要可以離開那一畝三分地,搶都要搶著去。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夠狠了,誰知道他更狠,幹脆直接死了。
想一想,還真是諷刺啊。
池末有時候都忍不住惡毒的向,他都要死了,為什麽就不能先跟把婚離了再去死,都已經損的在避孕套上做手腳,千方百計在肚子裏留下個種了,到最後還要一起帶走,也不知道究竟是圖什麽。
上輩子也不知道對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傷天害理的事,這輩子要這樣還他。
可是不管再怎麽恨,再怎麽怨,他都不可能再活過來了。
而……
痛,很痛,像是被剝皮筋了一樣,痛不生。
看那樣,安心忍不住歎了口氣,笑容苦,“看來,各自不同的人,總會有各自不同的不幸啊。”
池末和陸禹,他們般配,但是不。等到發現有了,卻又兩隔。
而和陸應淮……努力想再一起,卻又總有種種
奇怪又匪夷所思的困難跳出來,阻礙在兩個人中間。
池末抬起頭,看向了飄雪的窗外,恍若呢喃般輕輕歎息,“是啊……人生在世,總不能盡如心意,總歸會有這樣那樣的憾。不是這樣,也會那樣,總是逃不過的。”
安心看著蒼白,痛明顯的側臉,“那末末,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池末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平靜的眼神裏著幾分清冷的抗拒,“我和他之間的過去,其實沒有特別多的好說。不過就是一對本不應該被綁在一起的男,因為一些原因被迫綁在了一起。我他但是他不我,一開始我拚了命的想靠近他,覺得憑著自己的一腔熱總歸能把他融化。後來發現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被的,也就歇了那個心思想就這麽了斷算了。結果他不知道又的什麽風,非要追著纏著不肯答應。”
“可是如果他真的不你的話,不管是怎樣的強迫,都不可能讓一個男人答應娶一個人……”安心笑了笑,看著池末的眼睛,“而且他既然纏著不肯放手,總歸是對你在意的。”
池末笑了笑,靜靜的道,“或許吧,反正他現在都已經是了,他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也沒有人會知道了。”
安心眼睛驀然一抬,“那如果還有機會呢?”
“什麽?”池末愣了一下,看著。
安心對上的眼睛,認真的道,“我是說,如果你還
有機會問問他的心意,如果他沒有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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