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導這話也不假,本格就是如此,看上了甭管是圈還是圈外,都非要磕到人家點頭為止。
“不過我對你,那也的確是真心實意的,我看得出來你一開始不悉,但是很漸漸的就很喜歡演戲了,所以我才想讓你繼續在這個圈子裏發展,給你介紹資源和人脈。但是這次我朋友生日的事,雖然是因為我強邀你去,才會發生這些事……但是這跟整個劇組、跟劇組其他工作人員有什麽關係?你們家陸總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撤資,還手腕鐵的封了我拉投資的所有路,是不是太過分了?他知不知道這麽一來,我們之前的全部心都付之東流不說,所有工作人員也都要失業啊?”
安心驚得眼睫輕,“他、他撤銷了投資?還不許你拉別的投資?”
“嗯!”岑導苦的笑,“不僅如此,前天我們出現在遊上的全部圈人,或多或都收到了警告,丟資源的丟資源,黑料的黑料,上至公司老總,下至服務生,全都遭了難。”
岑導嗓音裏,是明顯忍耐過,但本忍耐不住的怒意。
安心握著手機的手指了。
他在麵前什麽都沒說,甚至都沒看出來他對這件事有多在意。
可是一轉頭卻這麽大刀闊斧、傷及無辜……
完全不像他平時的行事風格。
又或者說,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
沒聽到安心說話,岑導有些著急的道,“心心,你能不能跟你們家陸總說說,你跟方宇的事兒……雖然我不知道是誰做的,但是咱們能不能去找罪魁禍首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啊,沒必要牽連我們這些無辜的人嘛!”
安心沉了好一會兒,才淡淡的道,“好,我知道了,我會跟他說的。”
說完掛斷了電話,隨後握著手機猶豫了一會兒,害死給陸應淮打了個電話。
“你中午有時間嗎,我想過來找你吃午餐?”
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幹脆,話不多,“好,我讓冉珂送你過來。”
“嗯,那中午見。”
*
中午,安心第一次比陸應淮先到餐廳。
特意選了個靠窗的位置,趁著男人沒來,托腮過明的玻璃窗看著上麵自己的倒影,暗暗給自己打氣。
沒關係,隻是合理的提出意見而已。
他弄出這麽大的陣仗,手段殘忍的不顧那麽多人死活,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也是不想他被人詬病。
十二點半的樣子,陸應淮準時出現。
他自然的在對麵坐下,手握了握放在桌子上的手,手冰涼讓他忍不住皺眉,“手怎麽這麽涼?是等很久了嗎?我不是跟冉珂說了,讓晚點再送你過來?”
他這兩天都有點忙,就是擔心過來會久等,怕無聊,所以特意囑咐冉珂讓晚一點過來。
安心朝他安的笑了一下,搖搖頭,“我沒事,是我自己讓冉珂早點送我過來的。”
因為平常每次按照約定的時間過來,他都已經在這裏等著了,所以這次就幹脆提早出門,反正在家也沒什麽事。
陸應淮嗯了一聲,握著的手沒鬆,用溫幫烘烤手掌,抬手找來服務生藥了菜單。
點完單等著上菜時,男人才低低沉沉的開口問道,“是有什麽事要跟我說嗎?”
安心白了他一眼,“沒事我就不能你出來吃飯了?”
“那倒不是,我自然是希你隨時陪在我邊的。”陸應淮笑了笑,覺得手上的溫度差不多了才鬆開,“不過,我就是覺得你今天是因為有事要跟我說,所以才過來找我吃飯的。”
挑了下眉,不明白他是怎麽猜到的,但的確是這樣沒錯。
想了想,還是直截了當的開口道,“岑導早上給我打電話,說你撤資了不說,還把那天在遊上的人全都教訓了一遍。”
陸應淮要了酒,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又給安心倒了杯鮮榨果,才波瀾不驚的道,“嗯,沒錯。怎麽了?”
安心看著他冷峻的臉,有些失神,“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陸應淮抬眼看,“你不是知道的嘛,我做事,一想有我自己的打算。”
安心沉默了一會兒,抿了抿角,“所以……連我都不能說嗎?老實說,我不太理解,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你能跟我解釋一下嗎?”
陸應淮皺了皺眉,見一副執著要知道答案的樣子,末了還是輕描淡寫的給出解釋,“那天晚上的遊生日宴,是給你們岑導的朋友準備的,整個生日宴的所有行程,賓客、食、酒水、房間、監控……也全部都是你們岑導的朋友準備的,又或者說,就算不是他準備,也是他手下的人給他準備的,他一定清楚這其中全部的流程。如果你跟方宇的事是被人算計,那麽有這個理由,又有這個實力控製他們的就隻有這個宴會本的主人了。”
“可……當晚宴會上的人,並不是全部都參與進去了……”
“沒錯,所以我目前並不確定到底有哪些參與其中,幹脆就一網打盡了!”陸應淮的嗓音沒什麽溫度,又冷漣漣,偏又著一子雲淡風輕的味道,“我投資這部劇,最本的目的就是想讓你能夠舒服一些。可如果連這個目的都達不到的話,我又為什麽還要繼續投資呢?”
他話裏冷漠的痕跡不重,但就像是從骨子裏滲出來的一樣。
安心了,似乎是想反駁,但是又發現自己本無話可說。
嚴格說起來,這件事終究是因而起,劇組所有人都是無辜的,他這麽貿然撤資,害得所有人失業,肯定會因此而怨恨。
就算不在乎這些,但是多多會影響的口碑,以後很難再在這個圈子裏混了。
一道靈驀地從腦子裏一閃而過,猛地看向陸應淮,他這麽做的目的,該不會就是想用這種方式,讓最終沒辦法繼續待在娛樂圈裏了吧。
不過這個懷疑,到底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