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如果你今天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子,我也許會想著放手。”
“但是事都鬧到這個份上了,我不會放手,這輩子都不可能放手。”
霍云沉能夠做出的最大讓步,就是不去周斯年。
周斯年因為生病的緣故,華集團大不如前。
他想做點手腳,其實很容易。
只要公布周斯年的病,華集團的合作商都有可能跑掉大半。
深思慮過后。
他還是放棄了搞垮華集團的念頭。
原因無他。
他只是不想讓溫以寧傷心罷了。
溫以寧靜靜地聽著他的訴說,心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沖破束縛。
也許和周斯年的婚姻本就是一場錯誤。
霍云沉說得沒錯,他死了老婆突然又發現,自己的老婆了別人的。
除卻驚喜,更多的應該是憤怒。
“霍云沉,給我點時間。”
溫以寧需要理清腦子里盤錯節的思路,直到目前為止,還是記不起來大部分事。
這使得天生的,突然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角度去思考問題。
簡而言之,就是一團麻。
太需要時間卻琢磨這些事了。
“你想要多長時間?”
霍云沉松了口,他也不是非要著按照他的意愿行事。
他只是希,能給出一個積極的態度。
“一個月?”
溫以寧話音剛落,就被周斯年的來電打斷了思路。
霍云沉直接拿起了的手機,冷聲問道:“什麼事?”
“你把帶到哪里去了?”周斯年聽出了霍云沉的聲音,全神經瞬間繃了起來。
“我的妻子我帶到哪里,就帶到哪里,你管得著?”
“霍云沉,你這個瘋子!不是溫以寧,是周欣桐。”周斯年急得雙手青筋暴起,焦躁地踱著步。
“你不過是點了口的一顆痣,就以為我認不出來了?”
“周斯年,我告訴你偽造假份是犯法的。”
霍云沉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還給溫以寧,見又想著回撥過去,索將打橫抱起,快步離開了醫院。
“你要帶我去哪?”
溫以寧下意識地抓著他的胳膊,眼里寫滿了戒備。
“囚你,死你!”
“...你怎麼這樣?”
“我就這樣,你討厭也好喜歡也好,反正你都得著。”
霍云沉向來就不是什麼講道理的人,將溫以寧塞進車里之后,直接驅車前往了他在洲購下的另外一棟比較偏僻的小洋樓。
“我不進去!你這是非法囚。”
溫以寧見霍云沉給開了車門,依舊死死地抱著安全帶,不肯下車。
“你想試試在車上?”霍云沉太知道該怎麼拿了。
一聽這話,立馬慫了。
飛快撒了手。
只用那雙霧蒙蒙的大眼睛瞪著他。
“就不能聽話些?”
霍云沉見磨蹭著下了車,直接又將抱了起,開了門,就把放在了沙發上。
“還在生氣呢?”
“我能不生氣?”溫以寧反問。
“氣什麼?氣我強迫你?”
“我差點流產。”
“不是保住了?”
霍云沉說話間,已然從沙發底下拖出了一個加長版的板。
溫以寧還以為他要跪上去,捂著自己的膝蓋說:“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懷著孕,會有些水腫,膝蓋跪久了會報廢的。”
話音未落。
就見他自發自覺地跪了上去。
“......”
溫以寧忽然看不懂他了。
他兇了一路,結果給帶到這地方,就是為了讓看他跪板?
霍云沉跪板的姿勢很端正,上卻沒得閑。
不服氣地抱怨著,“你有什麼好生氣的?我還想去告你呢!我們是合法夫妻,你時常不履行義務。你一下,你還每天嚇我。不是肚子疼,就是下出,我他媽都被你嚇出影了。”
“無聊。”
溫以寧作勢起,才不要陪著他在這里耗下去。
霍云沉睨了一眼,冷不丁補充道:“不準走。不然小心我打斷你的。”
“你是不是有病?”
“我要是沒病,用得著天天跑醫院?”
霍云沉調整了一下跪姿,示意重新坐回沙發上,“沒消氣前,就在沙發上坐著,哪也不許去。”
“......”
溫以寧沒想到霍云沉連道歉都這麼與眾不同。
合著不接他的道歉,今天還走不了了?
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跪了二十分鐘。
心底里突然打起了鼓,跪這麼久他的膝蓋不疼嗎?
板那麼,他怎麼忍的?
霍云沉敏銳地察覺到的些微變化,緩緩地將兜里一個全新的手機遞給了,“手機里的置卡是你之前用的,要不要試著回憶一下?”
“我有別的選擇?”
溫以寧算是看明白了,他雖然是在問,但并沒有給拒絕的機會。
“沒有。”霍云沉直接將手機塞到了的手機,姿態卑微,卻不容拒絕。
“就知道!”
溫以寧被迫接過了手機,打開相冊,目全是三個小寶貝的照片。
當然其中還夾雜著之前的自拍照,以及霍云沉的些許照片。
翻了一兩百張。
轉而又打開了手機微信。
讓倍意外的是,霍云沉居然給這個微信發了很多消息。
除卻霍云沉,還有黎彎彎和溫妙等人。
黎彎彎和溫妙幾乎每天都會給發大段大段的語音。
黎彎彎的聲音里帶著笑意,像是向生長的向日葵。
溫妙卻是一直在哭。
的聲音可能是哭啞了,常常是一段話之中,就要歇個十來次。
溫以寧沉默地依次點開兩人的語音。
聽著聽著,腦海里就涌了和黎彎彎在學校里的一幕幕。
當然還有和溫妙過去的點點滴滴。
“姐...”
溫以寧約間好似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不幸,但是一直很的姐姐。
“再往下翻翻,還有江心羽和戰景梟。這兩人也就是每天給你發語音。”霍云沉之前并不打算用這些細節去。
他希的選擇,單單是因為他自己。
現如今,他倒是改了主意。
不管溫以寧是因為什麼原因,而選擇了回到過去那段人生。
他都會到欣喜。
“寧寧,媽媽好想你。”
“你走了之后,媽媽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你。夢里,你還是小時候的模樣,那麼漂亮可。”
“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是將你和南南記混。”
“可能是因為我老了。”
“想想真是不甘心,上天為什麼非要讓白發人送黑發人?”
“如果有來生,再來做我的兒吧。”
......
溫以寧反反復復地聽著江心羽的聲音,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三歲左右,被一個年輕的人抱在懷里的畫面。
人邊還有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
看樣子像極了戰景梟。
溫以寧看過戰景梟和江心羽的照片,畢竟是經濟圈的名人。
對他們還是有點印象的。
“我有爸媽?”
溫以寧再細想下去,腦袋又開始嗡嗡作痛。
下意識地放下了手機。
雙手捂著疼痛不止的腦袋,寄希于早點熬過陣陣鈍痛。
“是不是想起什麼了?”霍云沉將手擱在的上,張地看著。
“頭好痛。”溫以寧痛得倒在了沙發上。
蜷著自己的,再不敢去想之前的事。
然而,霍云沉卻依舊沒有放棄喚起的回憶。
“以寧,過去并沒有那麼可怕,也沒有豺狼虎豹。”
“過去有你相依為命的姐姐,和相伴十多年的好閨,有我們三個可的孩子,還有認識不久卻對你倍加疼的爸媽。”
“當然,過去最重要的還有你完整的人生。”
“除了周斯年,所有人全部整整齊齊地等候著你記起往事。”
“我也不是讓你和周斯年劃清界限,他對你很重要,我是知道的。”
“我只希你能夠給自己一個機會,給我一個機會。就算要做出選擇,好歹也要等記憶完全恢復的時候,再做選擇。”
溫以寧漸漸地從劇痛中緩了過來,緩緩睜開眼睛,定定地看著邊深凝著的霍云沉。
原本都已經打算遠走高飛,卻因為他的這番話又一次搖了。
“過去有我完整的人生?”
溫以寧開始希冀除了之外,遇到的人和事。
“想不想見見三個孩子?我把他們帶到洲了。”
“真的嗎?我想見。”
溫以寧輕輕地點了點頭。
還沒從沙發上坐起,就見樓梯上依次跑下了三個可的小天使。
“媽咪!你不要再去做超級英雄了好不好?”
“我只想要你做我和哥哥們的媽咪。”
綿綿鼻子一酸,小腦袋扎進了溫以寧懷里。
太想念媽咪。
剛開始那一個月,還以為媽咪真的死掉了。
總會背著哥哥們哭。
即便前段時間在爹地的手機里看到了鮮活的媽咪,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撲進溫以寧懷里的那一刻。
才敢相信,媽咪真的還活著。
白也著急地點了點頭,稔地爬上了沙發,輕倚在溫以寧邊,“媽咪我再也不皮了,以后你說什麼我都照做。不要拋棄我們好不好?”
“你不在的時候,有壞阿姨來家里欺負我們。”
“說你死掉了,被扔到了河里,也被燒了灰燼。”
“我不相信壞阿姨說的話。”
“但是的話好嚇人,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媽咪死掉。”
白說話間,還不忘探了探溫以寧的鼻息,“媽咪,你沒斷氣吧?”
“沒有。”
溫以寧又是又是好笑,這個小活寶!
要是斷了氣,還能好好地坐在這里?
“沒斷氣就好,你還是我最的媽咪!”
白出胳膊輕輕地抱著溫以寧的,呼呼的小臉在肚子上蹭來蹭去。
溫以寧了白細的頭發,忽地抬頭君澤那雙墨黑的眼。
“小澤?”
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君澤的名字,不過不是很確定。
此刻的記憶就像是碎得四分五裂的鏡子。
偶爾撿起一片,卻又不知道該安放在哪里。
“媽咪!”
君澤癟了癟,酷拽的外表下那顆的心瞬間被牽住。
他突然放開了嗓門。
整個人跌進了溫以寧的懷里,張大了,嚎啕大哭,“嗚嗚嗚...媽咪,我每天都在想你。”
“媽咪也是。”
溫以寧心疼地著君澤和霍云沉如出一轍的小臉。
腦海里也在緩慢地涌過往的記憶。
印象中,君澤是沉穩斂的,很會像現在這個嚎啕大哭。
反倒是白和綿綿,不就哭。
不過今天完全反了過來。
綿綿和白很快就控制住了緒,一直在幫忙安著君澤。
與此同時。
安德烈醫生也拎著醫藥箱走了進來,“霍先生,我考慮清楚了。”
溫以寧驚疑地看向安德烈醫生,滿腹疑問還沒有問出口,他就已經放下醫藥箱,誠心誠意地向懺悔。
“溫小姐,你之所以一直記不起過去的事,其實是因為我用催眠療法控制住了你。”
“每次你開始回憶起往事,我就會立刻用催眠療法控制住你的記憶。”
“周先生救過我的命,我想要報答他,所以才會違背醫德,做出這樣的事。”
“這幾天霍先生也找到了我,他跟我講述了你們的故事。”
“我每時每刻都在承著心的煎熬,我大半輩子都在上帝的引導下善待每一位患者,結果卻對你做了這麼過分的事。”
......
安德烈醫生一番話說完,聲已經哽咽。
溫以寧早有心理準備,所以聽他這麼一說,大還算平靜。
不怪安德烈醫生,也沒有去責怪周斯年。
可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得已。
只是剛好深陷在漩渦中。
每個人的不得已,都剛好讓更加為難,讓步履維艱。
“溫小姐,你要是愿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找回之前的記憶。你本來就屬于短期記憶,兩三天就可以記起所有事,只是被人為控制了,這個過程不會很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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