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凜目清冷,“你想說什麼。”
安雪咬,輕輕喊了聲,“姐夫。”
謝南凜猛地看過來。
從前晚星還在的時候,安雪就是他姐夫;他愿意幫忙照拂安雪,也是因為,是晚星的妹妹。
安雪呼吸都張起來,小心翼翼地搬出晚星,“姐夫,煙來了之后,你就很在乎,那姐姐怎麼辦?難道你忘了姐姐嗎?”
“煙明明是個冒牌貨,卻頂著姐姐的臉,留在你邊……伯母也是發現了這一點,才不放心將榆辰給。”
“畢竟榆辰是姐姐的親兒子,誰知道煙醫生,會不會利用榆辰呢?”
謝南凜眼神冷漠又深邃,看得安雪心里一陣害怕。
過了好半晌,才聽見男人沙啞的聲音,“你說得很對。”
安雪心中一喜,看來南凜是聽進去了,只要能將煙趕走——
“但今天我母親明顯是沖著煙而來,在此之前都沒有見過煙,怎麼知道故意模仿晚星?”
謝南凜語調平靜,波瀾不驚。
“何況晚星在的時候,母親并不喜歡,憑什麼死了五年,母親就開始為打抱不平了?打抱不平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安雪,你比我清楚。”
男人的話讓安雪臉發白,“南凜,難道你懷疑我故意在伯母面前,說醫生的壞話?我沒有……”
“你和煙不對付,那是你的事,但利用我的手來趕走你討厭的人……安雪,你逾越了。”
謝南凜直接與而過,淡聲吩咐,“章叔,送客。”
安雪仿佛了天大的委屈,哭著跑了出去。
……
晚上。
晚星等三只小團子睡著,才讓江衡把碎紙機送上門。
江衡都在景園外面,做賊似的,“我大半夜給你送過來,有沒有什麼獎勵?”
晚星白他一眼,“我說了讓司機送來,你非要自己來。”
江衡了鼻子,“那不行,你的東西我肯定要上心,不然我爸媽要把我罵死,哎你別說,大晚上的,我們悄悄在景園外面見面,像不像是在……啊!”
晚星直接往他腦袋上扣了一個栗子,“不會說話就閉,碎紙機給我。”
江衡了額頭,一時間又有些擔心,“你真的……要把那張照片碎了?”
晚星剛被江老爺子救下的時候,狀態很不好,若不是還有兩個孩子,恐怕都活不下去。
有一次,江衡在手機里發現了一張照片。
那是江衡第一次見到謝南凜這個負心漢的臉,晚星說這是他們唯一的合照。
晚星蹙眉,不明白江衡在問什麼,“不然呢?不碎照片我讓你買碎紙機,我閑得慌?”
江衡頓時放下心,也是,對那個前夫哥肯定早就沒了!
告別江衡,晚星抱著碎紙機上樓。
別墅里其他人都睡了,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謝南凜的書房,開始翻找。
奇怪……照片呢?
一張普通的照片而已,難不放在上鎖的屜里,沒必要吧?
忽然,晚星的視線落在一個保險箱上。
鬼使神差的,腦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照片會不會在這里?畢竟以后謝家的主人是安雪,如果留著的照片,肯定不太好,鎖在保險箱里很正常。
但是碼……
晚星用謝南凜的生日試了一遍,發現不對,靈一閃,輸了安雪的生日。
咔嗒,保險箱打開了,里面果然放著那張照片。
……真是用至深啊,連保險箱都要用安雪的生日。
晚星開啟碎紙機,面無表地將照片塞進去,兩秒后,照片就變了一堆末。
從此后,屬于五年前的晚星,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張照片,也徹底消失了。
晚星心很好的將碎紙機留在案發現場,也不在乎謝南凜看到后是什麼表,轉上樓。
……
半夜十二點。
謝南凜從噩夢中驚醒,沉重的夢魘將他得不過氣來。
他下意識去邊的床。
空的。
其實和晚星結婚的那兩年,他回家的次數并不多,但就算家里只有一個人,也只會睡在床的左邊,將右邊留給他。
這五年,謝南凜也永遠只睡在右邊,期一醒來,就能看見邊安靜睡著的晚星。
但期永遠落空。
心臟巨大的失落將他淹沒,謝南凜猛地起,去找那張合照。
然而,屬于他們唯一的合照,正碎末狀,躺在碎紙機里。
……
砰!
晚星被一陣巨響驚醒,從床上坐起,還沒反應過來,“誰……嗚!謝南凜!有病就去看病,大半夜發什麼瘋!”
男人高大的軀將死死錮,強勁有力的手指扣在咽,讓一時間無法呼吸。
“煙,那張照片呢?”
晚星對上男人猩紅的雙眼,睡意都去了大半。
一下就明白過來,哦……謝南凜發現了啊。
晚星微微仰頭,毫不懼,“碎紙機里啊……嗯!松手!”
謝南凜指節用力,抑著怒火,“你把照片毀了?”
晚星不明白謝南凜在氣什麼,那張照片藏起來,不就是為了不讓安雪發現嗎,現在毀掉了不是更好?
晚星抬手,將謝南凜一推,指尖反客為主的點著男人的結。
“對呀,是我干的,怎麼了,謝先生是要和我算賬嗎?”
晚星幽幽嘆氣,“這也不怪我,誰讓謝先生偏袒謝夫人,讓渺渺了那麼大的委屈,你舍不得你媽道歉,總要舍掉一點東西吧?”
“毀掉一張照片而已,謝先生怎麼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毀掉一張照片而已……
謝南凜忽地閉上眼睛。
這五年,晚星從沒來過他的夢里,除了榆辰,什麼都沒留下。
景園是唯一有生活痕跡的地方,所以他小心翼翼保存。
從前不拍照,無論是合照還是單人照,都只剩下那一張……
可現在沒了。
謝南凜忽然意識到,他真的失去晚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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