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君赫沒應聲,只看著紀云蘅,“你是不是一定要人抱著你?”
紀云蘅仰頭看他,沒有回答問題,反而是兩聲哥哥喊出口。
殷瑯看在眼里,心道這丫頭著實了得,一看就是家里沒寵,張口便是撒,誰也不怕。
許君赫聽了,也不再說什麼,竟然真的蹲下來,抱住紀云蘅的窩,將一把給抱了起來。紀云蘅的雙手很自然地抱上他的脖子,將腦袋歪在他肩膀上靠著,這下得到滿足了。
但許君赫也不過才六歲,量也沒有很高,抱著半大的紀云蘅,怎麼看都像是要摔倒的樣子,殷瑯張地張開雙手扶著,生怕這一摔摔倒兩個金貴的人。
卻不料許君赫雖抱著人有些勉強,但兩只手都用上了力,也能將形給穩住。
紀云蘅被抱著之后人就更乖了,不,也不吱聲,像是靠著許君赫的肩頭睡著了一樣。
許君赫非常吃力,走一段歇一段,平日里那麼注重形象的人這會兒路邊的階梯,石墩,草地,什麼都坐,只是沒再將紀云蘅給放下來。
第117章 if番外:假如當年沒有冤案發生(4)
完結。
皇宮里開設宮學,除卻皇嗣之外,還有各地王侯的子嗣也在其中念書,年齡俱在十歲左右。這些生來便是天潢貴胄的孩子們在宮學中倒沒有那麼多勾心斗角,更因年齡相仿而打一片,但只有許君赫是獨來獨往。
一則是他平日里喜歡裝得一派老,不喜與那麼多人混在一起玩,那些滾草地的行為甚至遭到他的蔑視。
二來他份與其他所有人不同,加之皇帝偏,是以宮學里的孩子都怕他。因此他從不與誰走得親近。
裴寒松在皇帝跟前走一下,親自給紀云蘅辦了學籍,讓進宮學念書。
紀云蘅長到四歲,還從來沒這樣離開過家人,早上被送去皇宮時,總要抱著人哭一場,不愿意離去。
裴紹生最是心,對這個一手帶到四歲的妹妹萬分不舍,于是與抱在一起哭,里嚷嚷著要以下人的份跟隨紀云蘅進宮,最后被裴寒松拎著后脖頸抄書去才老實。
裴紹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伏在案桌上抄書,時不時往窗外張,失神地喊一聲佑佑。
眼看著裴寒松規定的時間要過了,裴紹生還沒完一半,并且眼淚暈了筆墨,紙上一塌糊涂。他不得不出聲提醒,“小爺,裴大人說過,到了時辰他會來檢查的。”
裴紹生狠狠瞪他一眼,“你個無無義之人,佑佑都被抓進宮里了,你竟然還在乎這些無關要的事!那宮學里多的是天潢貴胄的爺小姐,佑佑去了,指不定怎麼欺負呢!佑佑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都不擔心?!”
遲羨:“……”
雖說遲羨對于裴紹生的忠心遠遠高于其他,但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在心里說了句公道話。
裴大人顯然要比裴紹生更為疼寵紀云蘅,且辦事穩妥,再怎麼樣都不可能將紀云蘅送進宮欺負,裴紹生這是瞎擔心。
裴紹生早就習慣了他這般沉悶的格,也無意真的與他生氣,抱著書本仰天長嘯:“佑佑啊——”
而此刻的紀云蘅已經到了宮學大殿之中。
因為年紀小且量不高,被特地安排在前面的位置,剛落座就有一堆孩子圍上來。其中大多都是十歲上下的孩子,著華貴錦,前前后后地圍滿了紀云蘅的桌子,將堵在中間。
有年詢問:“你是誰?”
“從前未曾見過。”
“方才我在外面,瞧見了是裴大人將送來的,應當是裴家人。”
“你什麼名字?是頭一回來宮學嗎?”
孩子們七八舌地議論起來,好像紀云蘅的上無一不是稀奇的,盯著來來回回地瞧。
他們都是泡在場里出生的孩子,自學習禮儀,自然也聽說過裴大人的名諱,一聽有人說紀云蘅是裴寒松送來的,則更是對紀云蘅好奇。
紀云蘅頭一次被那麼多人圍著,視線掃了一圈也沒瞧見一個認識的人,立即有點慌張,兩只胖乎乎的小手在一起,摳著手心回答:“我,我,紀云蘅。”
這麼一開口,馬上就有人聽出了口音的不同。
“果然不是京城人,你是從哪里來的?”
“你姓紀,那自然不是裴家人咯?”
“紀家?未曾聽聞京城有哪個紀家厲害,為何你能進宮學?”
這番的問題將紀云蘅的耳朵淹沒,越發張,小臉漲得通紅,低著頭不愿再回答問題了。
鬧到后來,有些孩子膽子大了些,手頭上的珠花,還去牽的手。紀云蘅不愿意,在座位上扭來扭去,覺得自己被欺負了,眼眸中逐漸蒙上一層晶瑩,似要落下淚來。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疑問,“干什麼這麼吵吵嚷嚷的?”
眾孩子同時回頭,就看見許君赫不知何時走了進來,正站門口板著臉,皺著眉。
他一杏錦,雪白的領口,織金的如意紋,彰顯著份。
許君赫的旁還站著一人,與他年歲相當,一黑藍織的裳,面上帶著笑,說:“殿下你也太嚴厲了,先生還沒來,別人說會兒話又怎麼了?”
要說這位皇孫殿下在宮學中有什麼關系親近的人,也就戚闕這麼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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