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蘅一愣,“皇宮?是陛下和良學的家嗎?”
許肅裕聽后就笑了笑,又道:“看來還是問得太早。”
紀云蘅沒想明白皇帝所說的話,還想追問,卻見許肅裕就擺了擺手,背過去道:“朕乏了,你先回去吧。”
拜別皇帝之后,紀云蘅邊思考邊往外走。覺得皇帝總是將話藏三分,分明用意在左,說出的話卻往右邊去。紀云蘅聽不懂,因此思考起來更為費勁,恍惚間走出了大殿,就看見許君赫站在外面,像是等候許久了。
不自地加快了腳步,來到許君赫跟前,“良學,你在等我?”
許君赫抬手,在的側臉上輕輕了一下,拇指過的眼睛,低聲問道:“累了?”
紀云蘅是睡到一半被人喊起來的,應對皇帝又耗費了不神,這會兒放松緒后,倦意席卷起來。應聲打了個哈欠。
“走吧,回去睡覺。”許君赫牽起的手,帶著往回走,“我已派人去與薛驚羽和邵生接頭,明日就能與他們見面了,萬事都等睡醒再說。”
紀云蘅順從地被他牽著,走了幾步后,倏爾開口,“方才陛下問我想不想住在皇宮里,這是想讓我搬進皇宮住嗎?”
許君赫腳步一頓,當即停了下來,轉頭朝紀云蘅去。他背對著皎皎月,裳的錦紋如流水般散發著微芒,眼眸像深不見底的湖水,直直地盯著紀云蘅,“那你是如何回答,你想住進去嗎?”
紀云蘅停了許久,而后才慢慢開口:“我不知道,那不是你的家嗎?”
許君赫像是角輕勾,俊的臉浮上一笑,“可若我們婚,那皇宮也是你的家了啊。”
第103章
這天下再沒有比皇宮更為奢華的金屋了,世間所有好東西都會源源不斷地送往皇宮。
為皇宮的主人,便是天下的主人。
而紀云蘅此前只是一個擁有破舊小院,從門中跑出去的姑娘,會因為買到了一糖蘸得均勻漂亮的糖葫蘆而高興一整天,認為自己得到了一個寶貝。
從未想過那麼多,更對許君赫突然的提問到無措。
見微微皺眉似乎面難,許君赫馬上就猜出的心思,于是搖了搖的手說:“不必作答,我就是隨口問問,走吧。”
他想,紀云蘅現在累了,該好好休息,沒有多余的力去思考別的問題。
而后紀云蘅果然安靜下來,一路走回了許君赫的寢宮,簡單洗漱了一下后爬上床榻合眼睡覺。
很多事纏繞在心頭,困擾得在夢中都難以安寧,夜間不知道是被什麼輕微的聲音驚,陡然醒了過來,慢慢睜開疲倦的眼睛。
寂靜漆黑的長夜,偏殿始終留著一盞小燈,算不上明亮但能將殿的景象照出廓。紀云蘅在一片曖昧的影中,看見自己的床榻邊坐著一個人。許是打心底里覺得這個地方是絕對安全的,或者是正困得迷迷糊糊,面對這半夜突然出現的人影紀云蘅倒沒有覺得害怕。
腦袋微,稍稍側了。不過是一個極其微小的作,還是引起了旁邊那人的注意,轉頭看來。
紀云蘅從暖的里看見許君赫的面容,他換了寬松的長,長發隨意地散著,眼眸分外和。他俯湊過來,向靠近。溫熱的手掌上紀云蘅的臉頰,聲音極低,“吵醒你了?”
紀云蘅緩慢地眨了眨眼睛,想讓視線更清楚一些,將許君赫的眼睛看得更清楚。
“良學……”懶聲開口,問:“陛下說萬事俱備,還欠東風。這東風指的是什麼?”
許君赫像是在床榻邊蹲了下來,腦袋幾乎靠在的額頭上。他輕易就找到了紀云蘅熱乎乎的手,不輕不重地著的手指,哄道:“不要擔心,都走到了這一步了,再難的問題也總有解救的辦法。”
紀云蘅被平了心,瞬間覺得無比安然,濃重的困意重新襲來,迷迷糊糊閉上眼又睡去。醒來時分不清昨夜是真是夢,只記得后半夜好眠到天亮。
隔日許君赫帶著紀云蘅下山,半道上他說要去衙門一趟,便與紀云蘅道別,騎馬離去。
紀云蘅著窗框朝他的背影了會兒,見他消失在道路中,這才回腦袋。其后馬車駛西城區,街頭兩邊漸漸出現紀云蘅無比識的景,直到停下來時,才發覺這馬車竟然走到了集市外。
這集市是先前薛久賣豬的地方。
紀云蘅下了馬車,駕馬車的車夫便來到了面前,給引路。集市上熱鬧非凡,尤其是趕在早上的時候,有些生意好的地方就堵得水泄不通。好在車夫人高馬大,腰間還佩著刀,周圍人見了便主避開了路,倒讓紀云蘅走得通順。
隔了老遠紀云蘅就看見薛久的豬鋪圍滿了人,排長隊,伴著剁骨頭的“咚咚”聲。加快了腳步越過車夫,行過排的長隊時,有人認出了紀云蘅,笑著喚小先生,問怎麼今日來得這麼遲,換了旁人記賬。
紀云蘅笑著應了幾句,走到前頭一看,薛久正利索地剁著排骨,而邵生則坐在紀云蘅原本的位置記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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