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塵埃落定、找到“紀十二”本尊, 但還是好奇此究竟有什麼特別之,為何會被他相中,并且隨攜帶至涼州。
兩人分開三年,期間發生的點點滴滴,都想逐一了解。
“能有什麼原因?八是打算買來送你做禮。”姜云琛見目不轉睛地盯著玉佩, 企圖把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上, “宮里的東西你司空見慣,無甚新意, 而你在涼州, 肯定是穿男裝的次數更多,我左右比較,選擇這塊玉佩也不足為奇吧?”
雖然真相大白, 他不必再為莫須有的敵耿耿于懷, 但心中卻難免憾。
聽趙晏寥寥數語,便可想象那段回憶多麼彩紛呈, 然而他忘得一干二凈,不記得自己如何借著紀十二的份對袒心跡,錯過了同意以相許的場面,更不知兩人怎能從火/藥炸的現場生還——比起碎骨,點傷、損失記憶, 已經是上天法外開恩。
好在兩人兜兜轉轉,最終殊途同歸。
即使歷經曲折,依舊行至彼此旁。
但……
他頗為嫌棄地瞥了玉佩一眼。
有什麼好看的?
分明他就坐在這,難道還不及一塊玉佩值得矚目嗎?
趙晏覺察到灼灼視線,識破他的意圖,不由好笑:“吃自己的醋,你可真是頭一號了。”
姜云琛反以為榮:“能讓你喜歡兩次,也是絕無僅有的待遇。但旁的就罷了,忘記在伊州發生的一切,著實令人憾,紀十二那廝,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分,能趙娘子心甘愿嫁給他。”
趙晏:“……”
稚鬼。
隨口道:“可最后娶我的是你,紀十二欠債不還,我再也不想理他了。”
說完又覺得不大對勁。
什麼時候變得跟他一樣稚了?
……算了,就當日行一善吧。
看在他是因為才失去記憶的份上。
姜云琛得寸進尺道:“趙娘子,能否給我講講伊州的事?”
說完,期期艾艾地著,眼神寫滿懇求。
趙晏忍住笑:“當時我和阿弟在一家食肆歇腳,那個名九簫的上前搭訕,被你半路殺出,稱我是你夫人。阿弟喊你‘姐夫’,我讓他不要,你還完賬之前,我絕不考慮嫁給你。剛巧我的一位故在附近,九簫一行人走后,過來與我寒暄,說是以后如有緣分,就到涼州喝我的喜酒。”
“我那位朋友四海為家,下次見面遙遙無期,”略去了兩人談論沈惟與阿瑤長相有幾分神似的對話,“我念及也要去西州,加之你迫不及待要還賬,我就想,擇日不如撞日,到了西州,你我辦一場簡單的酒席,請還有楊叔他們為賓客……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向來奉行“為樂當及時”,只要興之所至,儀式并不那麼重要。
就像當年喜歡姜云琛,便逮住最近的一次機會對他表心意。
而非千挑萬選,湊齊“天時地利人和”再行。
在伊州許下終,也是覺得既然彼此喜歡,又有沈惟和一路同甘共苦的伙伴們見證,待戰事結束,兩人當著西域的浩渺夜空、清澈河灘與參天胡楊,在歡聲笑語及明亮篝火的映照中結為夫妻,又何嘗不及城十里紅妝、禮樂喧天、士庶爭睹?
大家離開涼州半年,因害怕誤事,一路上滴酒不沾,趁此機會,正好盡放縱一番。
至于父母那邊,先斬后奏,他們也無法干涉,再不濟,等回到涼州,讓姜云琛去跟他們解釋。
那時候,遠離京城紛雜之地,滿心沉浸在即將圓滿完父親代的任務、以及與心上人兩相悅的歡喜中,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婚事與家族利益的關系。
可一年后,是人非。沈惟不知所蹤,同伴們兩隔,紀十二逐漸淡出記憶,父親立下顯赫戰功、回京風高升,的婚姻為燕國公府爭取長久安穩的籌碼。
當真是應了“人生苦短、及時行樂”的讖語。
姜云琛似乎看穿的心,輕聲安道:“逝者已矣,莫想那些了。你我走到今日,或許便是我們的命數,至于你那位居無定所的朋友,來日方長,如若有緣,以后總還有機會重逢,到時候再請喝一杯喜酒,也算不得遲。”
趙晏回過神,啞然失笑:“命數?你幾時開始相信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了?”
姜云琛答非所問:“既與你有關,信一次又有何妨。回頭去招提寺,我定要好好還愿。”
趙晏想到那條簽文,不覺莞爾。
將腦袋靠在他肩頭,上卻毫不客氣,把他曾經送的話原樣奉還:“你還是算了,這種臨時抱佛腳的行為,佛祖才不會搭理你。”
“再說了,”又道,“事在人為,若不是你千里迢迢跑去找我……”
姜云琛默然嘆息。
果然,還是更在意“紀十二”一些。
趙晏不不慢地說出后半句:“以及你后來死纏爛……百折不撓地對我示好,我也不會平白無故對你傾心。所以歸結底,都是你自己的功勞。”
姜云琛:“……”
他就當是在夸他了。
趙晏覺察到他微妙的心思,啼笑皆非之余,不有些同。
設地,如果是他率先想起那段過往,而的記憶一片空白,悵然必將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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