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此生此世，永遠不會再分……

這話一出, 半晌沒有回應。

趙晏不好意思催促，以免他誤會迫不及待，漫長的寂靜中, 臉頰的溫度越來越高。

肯定是瘋了。

才會對他說這種難為的話。

但心間的酸脹隨著方才發泄似的哭泣然無存, 只余下縷縷的甜。

原來他一早就喜歡了，他還、抵死不認。

可是……

又不住好奇, 他為何會夢到那種形？

雖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也幻想過穿喜服嫁給他的場景，但卻絕不存在……

易地而，如果是做了那種夢，估計更要無地自容了。

再一想上次喝醉酒，對他寬解帶、盛相邀, 深吸口氣, 整張臉都埋在他肩窩。

罷了，只要半字不提, 就可以繼續裝作一無所知。

姜云琛怔怔地出神, 以為是自己幻聽。

說，就在他面前，永遠都不會離開了。

他垂眸, 看向咫尺之遙的。

的腦袋靠在他肩上, 烏發如瀑，香氣宛若浸著花, 溫熱的呼吸輕拂，羽般掃過他頸邊。

他的手落在背后，覺到纖瘦卻不弱的筋骨，以及過寢傳來的暖意。

所有的一切，都在清晰地昭示著的存在。

而非他自欺欺人的幻覺。

趙晏左等右等, 不見他表態，勉力維持的淡定漸漸無以為繼。

他在想什麼？

覺得是登徒子，急于自薦枕席嗎？

惱怒，一把推開他：“當我什麼都沒說，熄燈睡覺。”

姜云琛后知后覺回過神。

剛才說什麼？

趙晏氣鼓鼓地瞪著他，眸中水盈盈，眼尾泛紅，分不清是先前哭得還是后來笑得。

念及因何而笑，他頓覺窘迫，再回想所言——

“發什麼呆？”趙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邊作勢下榻，一邊威脅道，“我去熄燈，你今晚睡矮榻吧，明日我就向陛下和娘娘請求和離，理由是你不……”

“行”字尚未出口，便被攬著腰拖回來，旋即，他低頭堵住了的。

呼吸纏，溫逐漸滾燙，趙晏略一失神，領地已接二連三地淪陷。

他近乎貪婪地汲取著的氣息，此此景似曾相識，讓想起上元節之夜。

彼時他醉得不淺，似疾風驟雨般親吻著，只當他酒后不由自主，而今想來，他是將那晚視作留在他邊的最后時刻。

但饒是如此，他也沒有趁機要了，翌日便與坦白婚事的真相，讓自己做選擇。

心中得無以復加，本能地用手臂環住他的脖頸，肆意掠奪著彼此的溫與呼吸。

現在，兩人都沒有醉，卻清醒地覺到理智的潰散，以及不由己的沉淪。

許久，得以息，才發現自己仰面躺在衾被上，幔帳不知何時已悄然垂落。

偌大的床榻頓時與外界隔絕，為一片狹小而幽謐的空間。

燭火搖曳，影影綽綽地進來，平添幾分曖昧及旖旎。

著他幽深的眼眸，心跳急促，卻又莫名生出些許難言的好奇與。

想到元夕趁他醉倒之后看到的，鼓足勇氣挑開了他的帶。

“你肯定沒印象了，”企圖說些什麼舒緩張，“正月十五那天，你醉得不省人事，我解開你的服……別這樣看著我，只是服，沒子，你瞧了我的腰，還不允許我討回來嗎？”

姜云琛艷滴的瓣，眼底浮起促狹的笑意：“腰算什麼？錦書怕是沒告訴你，次日你暈倒在湯池中，是我把你撈出來的。”

不過那時候他被嚇得夠嗆，目從頭到尾停留在蒼白如紙的面容，本沒有心思想別的。

趙晏腦子里卻轟然炸開，毫不客氣地咬住他的手指，報復似的用齒尖磨了磨。

“趙娘子，”姜云琛的嗓音染上低啞，“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現在后悔，可是來不及了。”

趙晏抬手劃過他口，著流暢的線條以及與自己截然不同的覺，灼熱的溫度仿佛沿著手掌直抵心扉。

的溫隨之水漲船高，指尖已沿路下，停駐在他的腰側。

“我敢作敢當，有什麼可后悔的？”迎著他的視線，赧到極致，索豁了出去，“你為何這麼多話？是不是真的不……”

剩余的話音消失在突如其來的親吻中，略微的窒息令頭腦昏昏沉沉，待他好不容易松開，的寢已經宛若花瓣般綻放，大片的細膩雪白一覽無余。

臉頰一燒，下意識掩住前，卻被他擒住手腕。

的長發鋪散開來，猶如一匹黑亮的綢緞，襯得白皙無瑕，眼中華點點，有著不同于平常的迷離與嫵。

就像一株沾著水的花枝，在夜中次第盛放。

姜云琛俯吻在潔如瓷的額頭，輕地掠過眼睛、鼻梁、角，以及白玉般的修長脖頸。

往昔的記憶杳不可尋，他卻仿佛在的敘述中想起那些曾經共同走過的風景。

月華如練，灑落遍地銀輝。

沙丘綿延起伏，晚風席卷而過，夾雜著若有似無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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