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承恩殿外的侍宮人見趙晏走來，趕忙迎上前，錦書看這副尊容，瞠目結舌道：“娘娘，發生了何事？”

旋即，手忙腳地將扶進殿，吩咐其余宮人去燒熱水，取來干凈的。

熱氣撲面而來，趙晏平復呼吸，慢慢找回自己的聲音：“明德郡主以下犯上，先是盜承恩殿品，又對我出言不敬，即刻逐出東宮，往后永不得踏此地。”

“把給我趕出去，打掃殿，被褥全部換掉。”冷然，“擅自坐了我的床榻，我嫌臟。”

不多時，兩個孔武有力的侍架起明德郡主，枉顧哭喊，一路將拖走。

趙晏對外面傳來的尖聲置若罔聞，轉去往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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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琛乘車回到東宮，猶覺難以置信。

姜云瑤遂自薦，皇帝力排眾議，同意了的請求。

一眾老臣們倒是沒有反對，只擔心含章公主年紀尚小，未必能擔此重任。

臨川王百般質疑，但宗室之中除了他或嘉寧長公主上陣，再無人比姜云瑤的份更為尊貴，加之以梁國公為首的老臣們反相譏，他爭辯不過，只得悻悻作罷。

事議定后，阿瑤要去儀殿一趟，他正猶豫是否跟著，便聽道：“阿兄還是盡快回東宮吧，明德郡主臨時登門，可別晏晏在手下吃虧。”

他驚訝之余，當即返程。

車駕停住，姜云琛快步走向承恩殿，一邊問前來迎接的侍：“明德郡主還在？”

“回殿下，已經走了。”

他步伐不停，吩咐道：“怎麼進來的？以后守好門，不要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當東宮是菜市場，誰都能自由來去嗎？”

“奴婢知錯。明德郡主說有要事稟報太子妃娘娘，奴婢們不敢阻攔。”侍略作猶豫，“不過，明德郡主盜品、還對娘娘不敬，已被娘娘下令驅逐，今后也嚴涉足東宮。”

姜云琛一怔，心里莫名有些不祥的預。

趙晏素來反明德郡主，但在人前還是會維持表面功夫。如此不留，必定是明德郡主做了什麼犯底線之事，讓索撕破臉。

他心下微沉，腳步愈快，陸平和其余侍幾乎追趕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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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晏倚在湯池中，周恍若凝固的漸漸恢復流，抬起手，看向細膩溫潤的白玉佩。

但不知是寒還是什麼，仿佛有一把重錘在頭頂敲打，腦中混沌一片，強忍著按住了額角。

那些支離破碎的畫面翻涌不息，眼前漸漸模糊不清，失去知覺，沿著池壁落，沉水下。

看到錦書驚惶的面孔，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被漫無邊際的黑暗吞沒。

姜云琛走進承恩殿，得知趙晏正在沐浴，只能坐下等候。

他蹊蹺不已，大白天的，遠不是洗漱就寢的時間，便想傳宮人來詢問況。

突然，錦書的喊鉆耳中：“快來人啊！娘娘！”

他心神一凜，疾步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錦書正要邁進池中救人，風聲掠過，一個影已先一步水，將趙晏抱了出來。

趙晏無知無覺，手臂垂落，一塊玉佩掉在了地毯上。

“傳醫。”姜云琛扯過搭在旁邊的薄毯，將趙晏裹住，抱著走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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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奉匆匆趕來，診治過后，忙不迭去開藥。

承恩殿的侍宮人們跪了一地，錦書眼眶泛紅，低聲請罪道：“娘娘與明德郡主去后花園議事，不讓奴婢們跟著，奴婢以為，憑娘娘的手，明德郡主占不到半分便宜，可誰知娘娘回來的時候渾，奴婢詢問發生了何事，娘娘也不肯說……殿下，奴婢未能照顧好娘娘，甘愿罰。”

姜云琛想到后花園里冰雪未消的池子，眼眸中風雪肆：“陸平，傳我命令，立刻、馬上召嘉寧長公主和明德郡主進宮。”

陸平應聲，一路小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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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臨川王氣急敗壞地回到府中，派人給宋國公府傳信，神間浮起一抹鷙。

既然姜云瑤不識抬舉，非要以涉險，那麼便讓有去無回。

涼州距京城千里，途中難保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區區一個小姑娘，取命易如反掌。

另一邊，嘉寧長公主剛看完臨川王的信，就接到通報，太子宣及明德郡主宮。

心思急轉，最終決定先斬后奏，自己去見太子，稱孫被太子妃打傷，實在無法出行。

頃，來到東宮外，侍通報過后，將引至麗正殿。

嘉寧長公主不不慢地行禮，問道：“殿下傳本宮前來，莫不是因為太子妃手傷人一事？”

“長公主多慮。”太子的聲音傳來，語調平靜，卻無端令到一陣刺骨寒冷，“孤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只想與您說幾句話，同時勞煩您轉告明德郡主。”

嘉寧長公主正辯解，就聽他道：“您心里打什麼主意，別以為孤一無所知，孤敬您為姑祖母，賣您幾分臉面，您卻三番五次得寸進尺。那麼不如把話說明，孤絕無可能迎娶明德郡主，您趁早死了這條心，另外，今日明德郡主盜竊在先、冒犯太子妃在后，足三月，永不得再涉足宮城。”

“殿下！”嘉寧長公主皺眉，“您未知事前因后果，怎能如此偏袒太子妃？您可知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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