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頑劣,日后還請多多包涵。”
“南山王言重了。”
*
喬喬被玉恒拎到近前,耳提面命,叮囑了一大堆規矩以及夫妻相的道理。
父二人悄悄又紅了一回眼眶。
用過午膳,玉恒便返回南疆。
他將自己的印鑒蓋在了擬好的空白婚書上,表示認可這門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婚事。
“殿下是如何說服阿爹的?”喬喬看著這份只差寫下日期的婚書,覺自己手指燙,眼睛也燙。
公良瑾淺淺地笑:“聊了聊這些年昆山院的瑣事。南山王看見我誠意,知我銳意進取、未來可期,便不再計較我世。”
喬喬:“?”
這話聽著怎麼像是窮小子求娶富家似的。
“你的脾氣、習,我一年年看在心里。”公良瑾聲線溫和平靜,“只不曾打擾過你。”
喬喬心頭微微一震,低低應道:“嗯。”
的目落在婚書的空白。
公良瑾神鎮定:“試婚之后你若滿意,便寫上日期。”
喬喬:“……”
瞄了他一眼,見他表正經,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唯有耳尖浮起兩抹薄紅。
把腳下的地毯花紋犁過一遍,艱難地解釋道:“殿下,不用試的。是你的話,我其實真不介意,真的!”
公良瑾:“……”
喬喬發現殿下凈白的面孔陡然黑了三分。
他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眸,心平氣和地道:“先解決,陵寢之事。”
*
圣階力量配合陵寢大陣,布下的幻陣足以覆蓋整座陵寢。
無論韓崢與玉貞藏在哪一,都將被強行拉幻陣之中。
公良瑾定下兩重幻陣。
第一重,是被神嘯鐵騎圍困的京陵孤城。在第一重幻陣中,他將探尋諸侯背叛之謎,順便看一看城破之際油盡燈枯的他,究竟發生了何等際遇。
第二重,是他七年圣,誅殺叛逆。在第二重幻陣中,他將察看韓崢與玉貞的,掀開他們神神叨叨的底牌。
這兩重幻陣,公良瑾并不打算讓喬喬參與。
畢竟陣中無記憶,在那兩個時間節點上,將承太多的不幸。
他如何能舍得。
喬喬一聽就不答應了。
“殿下!”大聲抗議,“你不是認為城破之日的際遇與我有關麼?缺失了我的記憶,是無法重現真相的!”
“無妨。”他道,“韓崢知我未死,有他的記憶參與,幻世中的我只會‘失蹤’,然后七年圣。”
喬喬十分敏銳地捕捉到其中不妥之。
“這樣的話,失蹤的七年,殿下的際遇豈不是由韓崢的判斷來決定?”皺了雙眉。
倘若韓崢認為公良瑾經歷了剝筋骨、刀山火海的話……
他豈不是要在恐怖的劇痛之中生捱七年?
喬喬親歷過幻陣,深知幻世中一切遭遇,便如同親經歷一般。
如何能舍得。
“無事。”公良瑾淡笑著安,“最終一人一劍殺至金殿,那是何等威風,我倒十分向往。”
喬喬輕輕抿住。
可不會忘記那侍衛驚恐的模樣。
他說,皇瘋了。
心頭酸難當,垂下腦袋,低低地應:“嗯。”
幸好,從未在他面前提過他的壞話。
決定跟進去。
無論如何,定要陪著他。
不曾陪他走過那段路,一直是心頭最大的憾。
這一次無論多難,和他一起走。
第114章 的愿
這兩日,京郊域,皇家陵寢十分“熱鬧”。
駐在外圍的重軍接連撤離,一架又一架黑篷大馬車駛區,將諸多布陣使用的靈木靈礦運進陵寢。
忽一日,車馬停了,陵寢恢復死寂。
公良瑾并非獨自陣。他帶上破釜沉舟、白無愁,以及一個喬喬的舊相識——離霜。
只要踏進陵寢范圍,每一個人都會陣。
已至夏日,子骨不甚朗的殿下仍然穿著厚袍。
他笑著與喬喬道別,廣袖在陵寢孤寂的冷風中微微拂。
喬喬忍了又忍,才未流異樣。
這幾日趁著他進陵寢布陣時,已悄悄說服君后放。
“殿下千萬保重,我等你回來。”裝模作樣。
他抬手拍了拍的肩:“安心。”
看著公良瑾一行踏皇陵,消失在影下,喬喬飛快地沖君后使眼。
君后輕咳一聲,向旁的清俊男子,溫溫地說:“帝君,我們走罷,王惦記阿瑾,便讓在這里守著。小年輕總是如膠似漆啊。”
“一起回宮。”帝君失笑,“我答應過阿瑾,這幾日替他看著他的未婚妻,不許往陵寢里面跑。”
喬喬愕然:“……”
原來的計劃就沒能逃過殿下的眼睛。
求救地沖君后眨眼睛。
君后知道瞞不過,便道:“可是阿瑾上次就出了事。有王陪著他,好歹還人放心些。”
帝君彎起眉眼,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微聳著肩表示無奈:“可是我已經答應了阿瑾,一國之君總得以作則,不好帶頭扔掉誠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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