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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喬目送君后離開,然后跟隨公良瑾登上回程的馬車。
在側榻上落坐,低低開口:“殿下,您別給我指婚,我可以……”
著自己揚起燦爛的笑臉,抬眸向他。
眸頓住,后半句話怔怔消散在間。
本來打算說“我可以再也不出現在您的面前”。
與想象中不同,他的臉上并無一嚴肅慎重的表,神依舊云淡風輕,仿佛剛才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嫁娶需得你我愿,”他言笑晏晏,“我答應過你,會待你點頭。”
喬喬張了張口,復又垂下頭去:“我若一輩子都不愿嫁呢。”
“那我便等。”他的語氣不重,掩在茶聲中,輕而篤定。
“可是君后……”
公良瑾笑:“拗不過我。”
喬喬:“……”
“不過,”他舉重若輕道,“既在母親面前放過那樣的話,你的終之事便只能由我負責,你可有異議?”
喬喬不自覺地了下肩膀,中泛過一陣細細的、酸甜的戰栗。
雖然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但他的嗓音太過人,語氣太過溫,令很僭越地有了一種許下終的錯覺。
“沒有異議。”輕輕地回答。
覺旁仿佛浮滿了淺金的氣泡,到,麻麻。
這一路上,喬喬沒提仁君道意,也沒提珠華先生,默默想著些縹緲的心事,回到昆山院之后,飛也似地逃回了自己的赤云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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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日,喬喬白日便老實往返于勤業臺與赤云臺之間,夜里便就著酸酸甜甜的“秋收”道意吸納靈氣,一日只睡兩個時辰左右,堪堪維持神。
殿下沒有召過,也沒主去過清涼臺。
畢竟得知了那樣一個,若再主往殿下邊湊,那就連自己也要看不起自己了。
沒去琢磨仁君道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是公良家族傳承數千年的,自公良氏族的先祖圣飛升,留下圣諭之后,便一直傳承至今。
旁的不論,修仁君道之人,每一位都是真正的仁君,將大夏國治理得繁榮昌盛,河清海晏。
記得殿下曾說過,了悟仁君道,修為便直達宗師境。
有得必有失。不娶諸侯,并非什麼不可承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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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青準備返回青州。
出發前,他特意從城中拎來幾壺桃花釀,邀來孟安晴,三個人坐在喬喬院中的赤霞株下飲酒,青偶爾絮絮叨叨,沒人搭理他。
青這人枝大葉,又損,上回孟安晴將夢之事告訴他之后,他的反應竟是“多大點事矯這德”以及“你們的就是事多,自找的”,氣得孟安晴半句話都不想對他說。
今日喬喬也懨懨的提不起興致,只一杯接一杯往里灌那紅的甜酒。
“行了行了,別愁眉苦臉。”青郁悶道,“知道的是給我送行,不知道的以為給我送喪。”
喬喬懶懶瞥他一眼:“您老還沒到出事的時候。回去記得問阿爹那個赤紅之母。”
青樂了:“哦,合著我還能活到青州,便是因為小姑給我的任務還沒完唄?”
孟安晴團膝坐在一旁,一本正經地點頭,拖聲拖氣道:“您還有別的作用嗎?”
青一掌摁在的腦袋上:“點個屁的頭。”
兩個人都愣了下。
“哎哎,以前孟安晴沒那麼討嫌啊。”青嘆氣,“這治的什麼癥,到底是治好了還是治壞了。”
說著話,那只過孟安晴腦袋的手悄悄碾了碾指頭。
喬喬眨了眨眼睛。
忽然覺得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時,氣氛與從前有些不一樣。
搖搖頭,甩走了過于遙遠的念頭。
說起討嫌,倒是必須發言:“從前大哥你也不討嫌啊,小時候明明有人樣——是吧阿晴?”
孟安晴連連點頭:“這個我記得,世子小時候最疼喬喬,就像我阿爹說過的,王爺小時候也那般疼妹妹。后來王爺老揍世子,不許世子帶喬喬玩,著世子和我玩,漸漸地,世子說話就越來越難聽,一張變得貓嫌狗憎。”
青抬起一手指搖了搖,瞇起半醉不醉的桃花眼,對孟安晴說道:“你說這個,我記得。我爹他人傻,好糊弄!他見不得我疼喬喬,我便故意在他面前氣喬喬,時常把氣哭,我爹便放放心心讓跟著我玩。你說他傻是不傻?”
喬喬:“……?”
青沾沾自喜:“那日子久了,我這損人的功力可不得漸長嘛?我這怎麼了,如今啊,整個青州就沒一個人吵得贏我!”
“你是說阿爹見不得你對我好?”喬喬問。
“嗐!可不是嘛!”青擺手,“他老著我往孟安晴面前湊,就孟安晴這個泥人,三錘打不出個屁,誰帶玩啊!”
孟安晴憋了半天,憋出句狠話:“……比不得世子您不用錘就能用放屁!”
喬喬:“噗哈哈哈哈!”
說歸說,三個人的眼神漸漸便發生了些變化。
“阿爹從前不是老帶著小姑姑玩嗎,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喬喬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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