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角都抿直。
他不知道還有什麼顧慮,為什麼要再等等。
這幾日,他如同進一個由自己親手編織的、按照自己的心意造出來的夢之中。
他差點就要沉溺其中,相信這一切是現實。
直到現在,他覺到有一力量在將他從那個夢里拉出。
他有些害怕,擔心一狠心,下一秒就會將這個夢境徹底砸碎。
可是這是他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一個夢。
他似乎是想從的眼里探出什麼信息,視線鎖著。
他的氣場迫十足。
逢夕覺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他的這雙眼睛,好像能察一切。
強行穩住心神,聲說:“沒有在顧慮什麼,只是覺得太快了。你開個賬號就好了,怎麼突然想跟他們說這個呀?”
還不知道新品的事。
這本來也只是一個預告,新品還未上市,還在籌備期。
只是網友嗅覺敏銳,品出其中的不對,所以執著地在追問。
他們都在等著他分喜訊,所有人都在期待他們在一起。
逢夕對上他的眸,心口忽然有點疼。
宋卿時的嗓音微啞,他垂下眸,看手機,繼續剛才沒弄完的作,“沒什麼,就是一時興起。”
注冊都注冊了,他索也認證了。
只是什麼微博都沒發。
原本打算通知喜訊。
但是現在不通知了,那發別的也沒必要。
他關掉手機。
抬手過面頰,“睡覺吧。”
時候不早,明早開庭。
他撤回手,往浴室走去。
逢夕的目一直跟著他,好像有什麼話想說,但還是沒有開口。
看著他的背影,莫名覺得有些難過。
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該怎麼去應對他們之間的糾葛。
不太能定義他們現在的關系。
并不是人,以前就不是。之前他說的時候,只是仗著失憶而胡謅。他們從前并沒有上的實際牽扯,規規矩矩的,都站在本應該站的位置上。
現在那層窗戶紙被捅破,他們的關系急轉變化。
一下子就套了。
不知道,要不要重新走回那個原本已經離開的人生軌道。
那已經開啟的新軌,又該怎麼辦?
垂下睫,抿了,攥了自己的手。
想起那枚鉆。
失憶期間的事當然記得,自然也記得他與說過的那枚鉆的事。
記得他與說,那原本就是要送給的。
只是并不知道。誤解了,一心以為那是他準備送給章筠的。
當時滿心期待的禮,沒有等到,以為自己希落空。
但是沒想到沒有,那份禮原本就是為準備的,只是他還沒有等到合適的時機送出,況就已經大變。
而后他再也等不到時機,那枚鉆他也再送不出。
當時他拿出來給看,問會不會收。
……其實沒有告訴他的記憶已經恢復,也是擔心他再次將這個問題到的面前。
因為現在還是給不出答案。
一朝失憶,幾個月的時間而已。
況全然斗轉。
深深舒出一口氣。
就在剛才,收到來自德國的一個邀約。對方是急發出的邀請,言辭迫切,誠懇地請求幫忙——因為這個忙只有能幫。
他進來的時候,還在研究該如何回復。
這個事牽扯到之前很想參與的一個獎項。去將這份工作完之后,就可以提作品參賽。
理智在告訴,應該回函表示接,并與對方詳談。
這是即將高歌的事業,也是的好和夢想。
可是,他在等著的回答,等著對于他們“以后”的答案。
——他們會有以后嗎?
以前都不能有的東西,現在就能有嗎?
如果有的話,那他們要怎麼往下走?
沒有與他相過,不知道要怎麼做他的人、做他的妻子。
這三年半其實沒有那麼容易過去。
并不是他簡單的一句“他其實很”,就能過去的。
可是他們之間好像誰也沒有錯。在很多人眼里,那三年半是蹉跎,也是沒有必要的浪費。現在早就應該抓時間,快些在一起了。
只有當事人才會清楚,要在一起的話,有多不容易。
想,找回記憶以后,果然還是和從前一樣擰。
嘆了口氣。
在什麼都不記得的時候,果然是能干脆一些,抬手皆是瀟灑。
宋卿時已經洗漱好,他走過來,催去睡覺。
即使知道他很不高興,但他還是連這個房間都沒有離開,沒打算過與分開冷靜一下,也沒有做任何發泄不滿的事。
掐著手心,應了聲,也去洗漱。
宋卿時見著進浴室,看上去其實有點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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