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
別說三百年,就算是三年、三百天,他都等不及。
宋卿時:【那算了,不如給我來養。不必等太久,只需三個月。】
他悄無聲息地拋出一枝。
年人的世界,充滿暗示。你推我往,有些深意自就融了其中。
這回逢夕卻沒有接他的茬,道:【那也不用,我掙的錢還是很多的,養我自己綽綽有余。】
宋卿時:【逢夕小姐,你這是歧視。歧視“我很好養”的問題,你能養得起自己,也能養得起我。請不要對我有太多的偏見。】
逢夕忍俊不。
他一本正經調侃的模樣,實在是憋不住笑。
按著手機,按著按著,又是忽頓。
這可能會是他們最后一次聊天。很輕松的氛圍,但不管是怎樣的氛圍,都足夠令留與舍不得。
咬了咬,接著回復:【好的,宋先生,我宣布收回對你的偏見,撤回剛才的話。】
宋卿時握著手機,有些滿足。他只覺得他的要求已經降得足夠低,低到就連這樣簡單地對話他都覺得溫馨滿意。
如果能夠進一步。
他想,應當會更好。
而他這次出差,是為與宜城這邊的逐昇資本商談合作事宜,拿下這邊的投資和支持后,他會掉很多掣肘。
不論是行事還是決策,他都能夠多幾分自由。
一直被存在他辦公室保險柜中的鉆戒指,宋卿時覺得,距離它被送出的日子、距離它出現在無名指上的日子,已經不遠。
他趕慢趕,始終在趕著時間,將原本需要的時間短再短、盡力短到極致。
他對岑蘭凌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他不再忍讓。這段時間的拉扯、爭吵,已經耗盡他為數不多的耐心。那日岑蘭凌在逢夕面前提起他與章筠的事,更是到他的底線。
他那天對岑蘭凌所說的會立即中斷與章家的合作,也并不只是簡單的嚇唬,他能做得出來,而且也早已準備好承擔后果。
而拒絕忍讓他們的前提是,他得確保,他擁有保證自己自由的足夠能力,這樣在鬧翻以后,他才仍能掌握住手中的一切。
而在徹底鬧翻之前,他更得確保他能護得住,才敢將明正大地暴在他們的視野——以另一重份。
后者,他重之又重,不容許毫差錯。
他親自帶大的姑娘,又怎麼可能容許危險惦記上。
宋卿時忍耐多時,也不過是為了確保一切順利運行,不出差池。
現在,也差不多算是忍到了終點。
他拿過放在一邊的錦盒,輕輕挲,眉眼溫。
里面放著的,是他親自去購買、準備送給的禮。
而這個禮,他已經挑好多時。
寓意正合他的心意。
用來送給,最是正好。
走之前他賣了個關子,給留下疑,要期待一下他回來,最好可以掰著指頭數日子。
不過現在看來,效果實在不怎麼樣。這幾日里,他知道陪著宋詩諳去玩,陪著岑蘭凌去玩……總之很忙,忙到沒怎麼給他發過消息。
嘖。苦心還是白費了。
現在就連還記不記得這件事,他都已經沒有把握。
宋卿時無奈地笑一聲。
希在收到禮之后,能夠喚起逢夕小姐多多對于這幾日將他拋之腦后的愧疚心。
柏助來提醒他有個線上會議要開始了,他頷首,與逢夕說了一聲:【我開個會,回頭再聊】
很乖地回了個【好,記得要吃飯。】
知道他的會不定時開多久,輒數個小時都有可能,而他一忙起來,吃飯總是第一件忘記的事。
他經常胃疼,這都是他胃部在抗議。
逢夕抿了下。這是第二次和他強調了,五天前、他去出差時,就叮囑過一次。
而這一句,不單單是對今日的叮囑,也是對以后每一日的叮囑。
宋卿時低眸看著手機,神溫和。
不知為什麼,這個很簡單的、只有六個字的回復,竟給他一種:無論他在前面怎麼走,都會一直在那兒等著他的覺。
他心中一,竟是有些等不及到明天,立時就想回去見。
他的指腹挲了下屏幕,垂眸不知在想什麼,最終斂住目,回復:【嗯,記得。】
回完以后,宋卿時關掉手機,吩咐柏助:“待會到點了記得點餐。”
柏助一愣,連忙應是。
他在心里意外著。
——喲,這倒是稀奇了,難得您會代這個。
以往都是他自己積極訂餐,又跟老媽子一樣提醒宋總吃。對于吃飯的事兒,宋總還是頭回這麼主積極。
柏助的視線掃過宋總手里剛關掉的手機,心里頓時有了答案,剛剛宋總肯定是在和逢夕小姐聊天,而且逢夕小姐肯定叮囑了他吃飯的事兒,不然他才不會這麼上心。
嘖。
也就只有逢夕小姐的話,宋總才會這麼乖乖地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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