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從夢中醒來,習慣翻了個。
只今天這一翻, 卻撲到個堅實熾熱的“障礙”。
手了, 又了, 待睜開迷蒙睡眼,映眼簾的是男人平坦的膛,微微敞開的襟下, 約可見兀立的鎖骨和薄薄的線條。
視線再往上,是男人線條分明的下頜、高的鼻梁, 還有一雙正懶洋洋睇著的漆黑眼眸, “醒了?”
明婳:“……!”
見烏眸瞪得溜圓, 裴璉眼角輕挑,“這般驚訝作甚?”
明婳回過神來, 卻仍是一臉驚詫:“你怎麼還在這?”
裴璉:“我不在這, 該在哪?”
明婳:“你不是早該起床了嗎?”
回想過去那些同床共枕的日子,無論酷暑還是寒冬,亦或是敦倫至半夜, 第二日睜開眼,旁便是空空, 再見不到他的影。
可這回, 醒來時, 他竟然還在邊躺著……
當真是稀奇極了!
裴璉明白過來, 抬手攬住的腰, 道:“起早了也無事可做, 不如多陪陪你。”
明婳稍愣,而后心跳不覺加快。
這男人怎的一大早就開始膩歪, 弄得還怪不適應的。
“你從前不用上朝時,不也起得很早嗎?”
明婳道:“你那時會做些什麼,現下也一樣可以做嘛。”
“從前早起,會晨練、看書。”
裴璉垂下眼:“但我如今這狀況,你我去晨練?”
明婳一噎,訕訕道:“晨練就先算了,但早起看書應當沒什麼妨礙……啊!”
腰側忽的被了下,還是,沒隔著的那種。
明婳雙頰一紅:“你做什麼?”
裴璉睇著:“就這麼著急趕我?”
明婳:“沒趕你呀。”
裴璉:“那你催我去看書?”
明婳一臉無辜眨眨眼:“這不是為你著想,怕你無聊嘛。從前你不是常說,一日之計在于晨,每日的每個時辰都規劃得明明白白嗎?”
裴璉:“……”
一時分不清這家伙是在真誠勸學,還是在他。
罷了,分不清就不分。
他手臂收,一把將的腦袋摁懷中:“從前是從前,現下我只想與你待在一塊兒,不行?”
明婳被他悶了個滿懷,鼻腔間滿滿都是他上的香氣,一時面紅耳赤,兩只手也去推他:“行行行,你快松開!”
裴璉這才稍稍松開了些,兩只手仍是圈著,看著微的烏發,還有漲得緋紅的小臉,活像一只剛洗完澡的炸小貓,不輕笑出聲。
明婳捋著頰邊黏著的發,瞪他:“一大早謀殺親妻,還有臉笑!”
裴璉薄翹得更深,又低下頭,親親的額頭:“從前怎的沒發現吾妻這般可。”
明婳本就被他親得暈暈乎乎,陡然被他這般一夸,更是吃醉酒般。
一邊臉紅,一邊深呼吸保持理智,推著他的手,嗔道:“還能怎的,眼瞎咯。”
裴璉也不惱,因他也贊同。
從前的確是瞎了心,這樣好的小娘子在邊卻不知好好珍惜,平白多這兩年的苦。
思及此,再看懷中之人,他忍不住抬起的臉,又親了兩下。
明婳:“……?”
這大清早的,且他子還虛著!
真就貪不要命了?
“不許、不許親了!”
明婳好不容易從男人懷里掙扎出來,一把捂住他的,板起小臉:“你再這般,我真的要和你分房睡了!”
裴璉道:“只是親親你,不做別的。”
大抵是一種補償心理,好不容易能重新擁懷,便想著多親、多抱,將過去耽誤的時日都加倍補回來。
可惜狀況限制,不然……
“裴子玉!”
到那緩緩頂在肚皮的存在,明婳滿臉驚愕:“你你你……”
裴璉:“……”
與剛婚那陣,雖也那份魚水之歡,卻從未這般失控過。
單單是起個念頭,便變得神奕奕。
冷白臉龐閃過一抹不自在,他松開,掀被起:“你再睡會兒。”
明婳微怔:“你去哪?”
裴璉沒答,只側過臉,深深看了一眼。
“晚些讓婢多添一床被子。”
撂下這話,他出了幔帳。
聽著那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明婳抬手捂著發燙的臉頰,又想到方才陡然頂來的熱意,心下又又慌。
他從前雖也貪,但也不會這般……都沒,便自燃了。
為著他著想,看來這段時日的確很有必要分被褥睡!
并院一夜平和的消息,沒多久也傳到了肅王妃耳中。
待到午后歇晌時,肅王妃與肅王道:“你看吧,我都說了他倆不是那等胡鬧的人,就你瞎心。”
肅王不置可否:“我也是防范于未然。”
肅王妃哼笑,“又不是未婚男,了婚的小夫妻有何好防范的,我看你就是見不得他們倆好。”
肅王蹙了蹙眉:“你明知我不是那個意思。”
“嗐,與你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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