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過了幾日,和明娓去春暉殿給許太后請安時,明娓忽的起,向許太后和皇后求個恩典。
“八月初三是我們姐妹倆的生辰,往年家中都在同一日給我們慶生,臣知曉如今婳婳了太子妃,是要在宮中慶生的。但過完這個生辰,臣和兄長便要離開長安了,下次再一起慶生也不知是何年。是以臣和兄長商議一番,想請兩位娘娘開恩,準允妹妹過府,我們兄妹三人再一起過個生辰。”
雖說太子妃回娘家慶生,于禮不合,但想到他們兄妹三人即將分離,從此山高水遠,再見一面屬實艱難。
人心都是長的,許太后和皇后也愿給予一些寬容。
婆媳倆對視一眼,便默契地應了下來:“既然如此,那你們兄妹三人便趁著這日子,再好好聚一聚。”
明娓和明婳聞言皆是一喜,連忙起謝恩。
許太后慈藹地示意們坐下,又勸道:“八月初三離中秋很近了,你們兄妹倆不如再多留幾日,在長安過個中秋再走,也好過在路上過節。”
皇后也是這麼個想法:“陛下打算八月初八回鑾,左右也不差那麼幾日。”
明娓自然也是想多陪陪妹妹的,但他們此趟是送親的,怕在長安滯留太久,惹得閑話。
不過太后和皇后都這樣說了,明娓心念稍,朝兩位叉手:“那臣回去與兄長再商議一番。”
又閑坐聊了會兒家常,明婳和明娓先告退。
許太后和皇后婆媳坐著,問起:“婳婳生辰,璉兒可知?”
皇后:“……”
也不知兒子知不知。
許太后嘆口氣:“那孩子是隨了你,生得一副冷淡子。”
皇后無法反駁,育有一雙兒,對兒自問是盡心盡力毫無虧欠,但對于兒子,哪怕這些年一直試圖彌補,但終歸有所虧欠。
“婳婳在長安的第一個生辰,他總得有些表示。”許太后道:“你回頭派人給他傳個信,若是能空趕來陪慶生最好,若是太忙無暇分,生辰禮總得厚厚備上。”
皇后頷首:“是,兒這就回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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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宮的日子悠閑愜意,轉眼盛夏七月過去,步八月,夜里的晚風也有了些許瑟瑟秋涼。
八月初三這日一早,得了皇后令牌的明婳穿著一新裁的鮮亮衫,珠寶氣地坐上馬車,前往兄長和姐姐在驪山暫居的宅院。
行宮外圍供臣子們居住的宅院規格大同小異,雖比不上他們自己在長安置辦的府邸氣派華麗,卻是麻雀雖小肝膽俱全,且清麗樸素,頗有幾分山居野趣。
今日為著給姐妹倆慶生,太后、皇后一早派人給明婳送來生辰禮時,還讓膳房送來了幾樣好菜和宮廷酒。
明婳下了馬車,便招呼宮人將那些吃食,連同太后、皇后送給明娓的生辰禮也一起送進府里。
太后送給明娓的是一枚水頭極好的翡翠鐲,皇后送的是一把黃金做的算盤。
明娓財,見著金子兩眼就放,拿起這把金算盤時簡直歡喜得角都咧到耳后:“這禮簡直送到我心坎里了,我今晚要枕著這把算盤睡覺!”
明婳噗嗤一笑:“你也不嫌硌得慌。”
“我這也是托了你的福,才得了這樣厚的生辰禮。”明娓笑著,又好奇:“們都送了你什麼?”
明婳道:“皇祖母也送了我一枚玉鐲,母后送的是一套紅寶石頭面。”
同是玉鐲,太后送自家孫媳婦的,是更為貴重巧的纏金白玉鐲。
而皇后送的那套紅寶石頭面,更是珠燦爛,無雙。
明婳雖沒細說,明娓也知兩位長輩自是不會虧待妹妹,笑挽著妹妹的手道:“走吧,看看我和兄長送你的禮。”
明婳彎眸:“我也給姐姐準備了禮。”
畢竟是十六歲的生辰,又是們離家過得第一個生辰,自然是熱熱鬧鬧,用心對待。
一直待到傍晚,明婳才依依不舍地告辭。
明娓喝得有點多,抱著柱子一直喊:“婳婳,妹妹,我們又長大一歲啦!”
謝明霽本想送明婳出府的,明婳見姐姐醉這樣,也是又心酸又心疼,怕哥哥再送,會憋不住掉眼淚,便出一抹笑容道:“哥哥你去照顧姐姐吧,就這麼幾步路,我自己出門便是。”
謝明霽看著小妹妹紅紅的眼眶,點頭,笑道:“好。”
又叮囑采月和采雁:“扶好你們娘子。”
采月采雁稱是,一左一右扶著明婳出門。
明婳也就喝了兩杯酒,微醺,腦袋還是清醒的,繞過影壁就松開采月采雁:“不必扶,我能走的。”
不曾想剛走出宅院,正準備上馬車,忽的前方一道噠噠馬蹄聲傳來。
明婳循聲看去,不詫異。
來人卻是大半個月沒見的魏明舟。
左右宮婢們也都驚愕不已,下意識護在明婳前。
魏明舟翻下馬,言簡意賅:“上回驚擾太子妃,是某疏忽。得知今日是太子妃生辰,備禮一份,既是賠罪,也是賀禮,還太子妃能不計前嫌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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