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腰卻被一只大掌給攬住。
明婳一怔,仰起臉。
恰好裴璉也低頭看來。
四目相對,他寒潭般深暗的眼底,無比清晰倒影出緋紅的臉。
“太子哥哥……”明婳驀得有些慌。
裴璉的目在紅通通的頰邊停留兩息,又落向那櫻桃般紅潤潤的。
“來時可沐浴了?”他問。
“沒…還沒……”
“嗯,那一起。”
不等明婳反應,便被男人攬著腰一把抱起。
桌上的桂花糕和櫻桃煎或許不合裴璉的胃口,但今夜送上門的,總有一樣值得細品。
-
翌日散朝后,裴璉本打算去趟永樂宮。
但見永熙帝要去,索托皇帝轉達:“此次驪山避暑,太子妃想一同前往,勞煩父皇和母后說一聲,讓母后安排一番。”
永熙帝聞言納罕:“你不是不去嗎,怎麼又去了?”
裴璉糾正:“謝氏去,兒臣不去。”
“你們才婚,正是熱乎的時候,卻要分隔兩地?”
永熙帝蹙眉,很是不贊同:“要去就一起去,一個去一個不去像什麼話。”
裴璉道:“謝氏已嫁東宮,往后與兒臣有一輩子的時間相,不差這麼一個月。且兒臣這陣子忙于政務,恐無暇顧及,與其讓獨自悶在宮,倒不如出門散散心,正好也可與謝氏兄妹多相一陣。”
永熙帝聽罷,若有所思睇了眼自家兒子。
裴璉皺眉:“父皇為何這般看兒臣?”
永熙帝沒答,只問:“你媳婦去驪山,你也舍得?”
裴璉道:“一月而已,有何不舍。”
永熙帝又問:“那你媳婦也舍得撇下你?”
裴璉一頓,想到昨夜歡喜的眉眼,抿不語。
永熙帝一眼看,抬手拍拍兒子的肩:“這世間,真心最是難得。朕知道你心中只有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那是你這會兒還年輕,且你邊有朕、有你母后、有你皇祖母和妹妹陪著,你便不覺孤獨。然而你皇祖母年紀愈大,瑤瑤過幾年也會下降,朕與你母后也終將會先你們兄妹一步離去……父母、子、兄弟姊妹,都各有各的歸宿與去,能陪你到最后的,還是你的妻。”
“帝王為何被稱作孤家寡人?便是坐在這萬人之巔的寶座,卻無一人可依、無一人敢信。”
永熙帝正道:“明婳是個好娘子,心底純善,為人赤誠,璉兒,你要好好珍惜,莫要傷了小姑娘的心。”
稍頓,似是憶起一些不堪往事,永熙帝深深嘆口氣:“小娘子的心一旦碎了,再想追回來,當真是不死也得層皮。”
皇帝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誡兒子。
裴璉卻看向他,不發一言。
皇帝只當他在思悟,道:“太子妃去行宮之事,朕會與你母后提一提。但你也仔細想想,若能一起去,自是最好。”
待永熙帝離去,裴璉站在廊廡之下,著那遠去的輦,神不明。
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或許是件幸事。
但帝王的,在絕對權力的加持下,極易為一把失控的利劍.......
想到父皇母后過往的恩怨仇,裴璉依舊堅信,作為帝王,無更好。
他只走他認為對的路,做一位合格帝王該做的事,更不想將與力浪費在這些虛無縹緲的之上。
至于謝氏……
會是他的太子妃,他未來的皇后,他嫡長子的母親。
也會是這世間尊貴的子。
-
靖遠侯府。
得知太子妃此次也會去驪山,魏明舟迫不及待找上了靖遠侯:“父親,此次我隨您一道前往驪山吧。”
靖遠侯看著自家不的兒子,滿臉不悅:“前些時日問你,你不是說不去嗎?怎麼又要去了。”
魏明舟以拳抵,悻悻咳了聲:“這幾日兒子思慮了一番,雖說伴駕規矩多,卻能增長不見識......兒子明年便及冠,也是該收收心,好好為日后的前程謀劃了。”
聽得這番話,靖遠侯將魏明舟從上到下,從左到右看了又看,最后出手探向他的額頭,嘀咕:“這也沒燒啊......”
“父親!”魏明舟推開靖遠侯的手,道:“兒子是認真的。”
靖遠侯疑:“你最近又闖什麼禍了?”
魏明舟:“沒啊。”
靖遠侯:“真的沒?”
魏明舟:“真沒!”
靖遠侯了胡子,還是不信。
但伴駕去驪山這事,他應下了:“到了驪山獵場,正好練一練你那個破騎。去歲你騎一門考得一塌糊涂,連禮部沈大書呆的小兒子都沒考過,簡直給我們魏家祖宗丟人!想你太祖父便是拉的一手好弓,于千軍萬馬之間中敵寇首領的嚨,一舉平了燕州之,這才搏來了咱家的侯爵之位!你作為武將之后,騎卻連個文之子都不如,祖宗們若是地下有知,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提到這事,魏明舟面窘:“去年真是個意外,我胳膊扭傷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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