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瑤:“……好吧。”
明婳這邊走到裴璉面前,十五六歲,正是憋不住事的年紀,小聲咕噥:“殿下怎麼又喚我謝氏了?”
裴璉語氣平靜:“在外面總得莊重些。”
明婳:“哦。”
裴璉看一眼,又看了看跟在后頭,同樣滿臉哀怨的裴瑤,濃眉不輕擰。
他不過喚回自己的妻子,怎的一個兩個好似他是什麼拆散鴛鴦的惡人?
實是莫名其妙。
收回視線,裴璉沉聲提醒著,“別掛臉,隨孤,記著禮數。”
明婳:“……知道了。”
話落,兩人一道步門庭低調卻熱鬧非凡的禮國公府,裴瑤則跟在他們后半步。
太子、太子妃和公主一道登門,此等恩寵,禮國公府上下寵若驚。
禮國公家兩位舅父舅母,齊齊攜著家中兒郎出門恭迎,其余赴宴的賓客也都趕來拜見。
“太子殿下萬福、太子妃萬福、長樂殿下金安——”
看著兩側烏泱泱行禮請安的眾人,裴璉神溫潤道:“今日是孤外祖父的大壽,算是家宴,諸位不必多禮,盡興宴飲便是。”
說著,又攜明婳和裴瑤一道走向李家大舅父,太史令李硯書,問過好后,從袖中取出一份緞面冊子:“舅父,這是孤與太子妃的賀禮單子。”
李國舅雙手接過太子遞來的禮單,含笑道:“殿下和太子妃客氣了。”
裴瑤從后頭探出小腦袋,嬉笑道:“大舅舅,我也給外祖父準備了壽禮,但我想待會兒親自送給他。”
李國舅看向小公主的目則了幾分敬畏,更多是慈的疼:“好好好,瑤瑤親自送禮,你外祖父定然歡喜。”
稍作寒暄,李國舅抬袖,在前引路:“老爺子在軒鶴堂。”
裴璉頷首,帶著明婳和裴瑤隨李家長輩們一道往堂去。
待他們進了二門,方才行禮的賓客們這才直起來,著那一行眾星捧月般的錦繡影,低聲議論。
“可不得了,太子殿下一向極游樂宴飲,今日竟然親自赴宴了。”
“到底是外祖父,又是七十整壽,總得來一趟,方顯孝道。”
“不是說太子只是記在皇后名下的,也不是親的……”
“噓!你不要命了,胡說什麼。”
人群里一位年長些的中年男人,瞪了眼那年輕的青袍后生:“我帶你來國公府長見識,可不是你嚼舌的。再說了,你懂什麼!你只要記住,太子就是皇后親子,其他別去瞎打聽。”
青袍后生才長安場沒兩年,聽到上峰這般說,立刻訕訕低下頭:“是、是。”
男人們嘆太子登門,足見皇家對禮國公府的恩寵。
人們的注意力則都被那位小小年紀的太子妃給吸引。
“早就聽聞肅王妃年輕時風華絕代,貌比嫦娥,今日一見太子妃,亦是傾國傾城,人間殊啊。”
“是啊,我方才看了眼,嘖嘖,真是滿長安都挑不出一位比還要標致的小娘子。”
“難怪陛下要大老遠從北庭娶媳呢,論起家世與容貌,的確是尋不出比謝氏娘子更出眾的了。”
“那可不,陛下對太子的重有目共睹,自是要挑天下最好的娘子給自家兒子。”
前院里議論紛紛,前往堂的路上,李家兩位舅母也都與明婳聊了起來。
且說禮國公府之,老國公李昌道與故去的老太太共育有二子一。
長子是大國舅李硯書,妻子是清河崔氏嫡,二人有三子兩。
次子李遠,妻子是端王府的嘉寧郡主裴氏,共育有一雙兒。
論起親疏關系,明婳還得喊二舅母嘉寧郡主一聲表姑。
因著嘉寧郡主的生母,而今的老端王妃,正是四十年前遠嫁長安的謝氏嫡,明婳的嫡親姑祖母。
先前隨著哥哥姐姐一起拜訪親戚那回,明婳便在端王府見到過嘉寧郡主。如今再在禮國公府遇上,也了拘謹,笑與嘉寧郡主聊起來。
大舅母崔氏雖然話,但像裴瑤所說的,也是個寬厚慈的長輩。
就溫溫在旁聽著們聊,偶爾出聲關懷兩句。
說說笑笑間,眾人來到了老國公的軒鶴堂。
李老爺子其實并不喜歡旁人稱呼他為國公,他雖曾是永熙帝的老師,有教誨之功,卻也知曉他于朝政社稷的功勞,實在擔不起公爵之位——
但永熙帝重皇后,屋及烏,自也厚待皇后的娘家,給老丈人封了個公爵位。
李老爺子推再三,最后還是拗不過永熙帝,當了這國公,卻并不肯世襲罔替。
對此,有夸李老爺子淡泊名利、為人清正的,也有譏諷他假仁假義假清高的。
李老爺子卻不管那些,他只謹記著“德不配位,必有殃災”,并將此條列家訓之中,警醒后代。
且說一干小輩齊聚軒鶴堂,裴璉和明婳、裴瑤,依次上前給李老爺子祝壽。
對著兩位自小看到大的外孫,李老爺子自是隨些,更多目放在了外孫子的新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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