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他們哪裡睡得著,家中放著稀罕,知曉的人又多,害怕那些個專做歪門邪道的人結集在一起晚上來撬門,擔心一覺睡醒獵沒了。
王虎和王當著外人的面是說晚上不睡來著,他們的確也沒打算睡,馮氏依然擔心人會著了別人的道。
室行盜是大罪,如果別人蒙著臉來,沒能逮住人就沒法子了。
原本是在寬敞的堂屋,但夜之後,馮氏決定把獵轉移到廚房,然後用桌子、板凳把房門死死抵住。
如此這般,賊人撬了門一時半會兒也進不來,加之他們的睡屋就在廚房隔壁,有響肯定能聽見,到時候大喊抓賊就能把人給嚇跑。
即便如此,王虎兄妹倆留守,生怕出一丁點紕,那可是他們辛苦一整天,翻山越嶺走了好久,累死累活追了幾片山才得到的稀罕,來之不易,全都是錢啊!
如果出了岔子,他都沒法跟花代,還會有獨吞的嫌疑,他連這點事都辦不好,花以後肯定都不跟他們打獵了。
終於熬到天亮,馮氏大清早起來就在院壩上掐著腰罵,幾個兒媳婦忙著煮飯吃,他們並不急著進城,直到天大亮了才出發。
王虎和大嫂二嫂用借來的板車推著馬鹿走,裝不下的獾子由三嫂李氏背,王狗蛋也分擔一隻,王偶爾幫他背一段路,馬氏一吼,王狗蛋就不敢懶了。
可王非常積極,那不僅是家裡的錢,而且還有一份可以拿,所以也沒閑著,自覺幫著出力推車。
趕集的日子,路上的人比較多,只不過人們幾乎都背著東西去兌換,大多是男人去趕集,腳程比較快,後來的很多人都超過了王虎他們。
羅冰雪跟著爹娘還有羅氏一起,追上王家人之後,羅冰雪就留下與王一起,羅老三夫婦也沒阻攔。
板車上蓋著麻布,所以才沒怎麼引路人圍觀,順順利利抵達一品樓——寧海縣最大最有名的酒樓,王虎以前的獵都是買到一品樓。
花早已換裝等在那裡,王虎一行人居然沒認出來,他環顧四周看到環靠在柱子邊上的花也不確定是。
「冰雪、妹子,你們看那個男的像不像花?」
「很像。」羅冰雪盯著不遠,「但表嫂是的,比那位爺臉黑得多,應該還沒到,咱們再等等。」
他們推著板車、還有背著大背簍的,人數還不,自然不能堵在一品樓門口,馬氏幾妯娌極來趕集,沒見過世面又膽小,不敢靠近一品樓怕被人趕,直催促王虎。
「五弟,到地兒了呀,咱們趕賣了回家,還等什麼呢?」
「等人,不急著賣。」嫂子們催得急,王虎也著急,王搖王虎的手,「他向我們這邊來了,是姐吧?」
王虎和羅冰雪定睛一看,還真是,來人笑瞇瞇,羅冰雪向花跑過去,試探的喊,「表嫂?」
如果是,就會答應。
花並未應聲,勾手示意羅冰雪過去,並帶著羅冰雪走遠了,王虎不明所以,又讓王跟去看況。
羅冰雪見著花就問:「表嫂怎麼穿這樣,我都沒認出來。」
「自然有我的道理,不說這個了,我和你表哥還沒親,當著外人的面還是我姐,另外,你趕回去跟王虎說……」
羅冰雪聽花說完,立即轉拖著剛到的王往回走,然後把花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王虎,他不明白花為何要裝不認識,但依然照做。
王家其他幾人也沒覺得那個年是花,王故意在他們面前說剛才認錯了人,王虎代他們看好獵,他獨自去一品樓跟看門的夥計搭話。
夥計認得王虎,笑問:「虎子又打到好東西了?」
王虎憨笑,「托你吉言,這次真的好東西,麻煩小哥幫我請錢掌柜來過過眼。」
說話的夥計,一會兒就出來,「掌柜的正忙,你得等會兒,要不東西給我看看,我大抵知曉些收價,可以給你參照。」
剛剛才收了王虎十文錢,自然殷勤。
「那敢好,有幾隻獾子和一頭三百多斤的鹿,你們這兒什麼價?」
「那麼大的鹿?」夥計驚得瞪大了眼睛,那可是稀罕玩意,「哪種鹿子?一般的鹿不貴,獾子好像跟野豬一個價。」
王虎得意的道:「我的鹿不一般,是有很多角的馬鹿,而且這次都是活。」
「你等著,我再去幫你請錢掌柜。」我的個乖乖,得快去告訴掌柜的有好東西。
一會兒矮胖圓渾的錢掌柜就隨看門夥計出來了,表面上端著,一如往常那般往正門左邊停靠馬車的位置走,讓王虎把東西拿來他看。
王虎回去把麻布掀開,立時吸引了周圍的人,然後一齊推著往錢掌柜那裡走,他們後面跟著一群圍觀之人。
錢掌柜眼冒金,背著手並著腳防止自己忍不住趕過去看,普通的鹿倒是不,像這樣的馬鹿卻是可遇而不可求,小獵戶居然如此好運。
王虎老實的,同來的又是些沒見識的婦人和孩,只要出價比狍子稍稍貴一點就能把渾是寶的馬鹿買下。
王虎推著板車走到錢掌柜面前,先是自誇了一番他的獵,看新奇的人也議論著,言說他要發了。
錢掌柜看了又看,了又,掛著標準的笑意對王虎說,「我們都是老人了,我跟你報實價,獾子二十五文一斤,鹿要貴點,我給你這個價。」
錢掌柜比著手勢,靠近王虎耳邊說五十五文一斤,後者聽了不幹,「才五十五文一斤,那我不賣,我聽人說這個鹿渾都是寶。」
「這樣吧,我再給你添五文,你算算賺了多錢,差不多了。」錢掌柜說道。
馬氏等人很滿意,因為算起來比之前那些貴得多,便催促王虎趕答應,稱量了拿錢回家。
這時,花搖著羽扇,風的現了,拿著扇子指鹿,「小兄弟,這對鹿角三十兩,你賣與在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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