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知道自己不歡迎,擔心先把王家其他人引了來,所以隔一陣才喊一聲,喊完之後跑到到旁邊的大石塊後面躲著聽靜。
王家聽到喊聲的人下意識的走到院壩上看附近是否有人,沒看見人也沒聽到聲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便回屋去烤火。
冬天的早上很冷,眼下並非農忙時節,王家起床的人也不多,其中有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披著花棉襖火急火燎的往豬圈的方向跑去。
是王虎的妹妹王,小解后還打算睡回籠覺,但進房間時正好聽見有喊聲,在門檻頓了下,又聽見男子的聲音喊「王虎起來打獵。」
心想那麼小的聲音怎麼喊得醒五哥,稍稍想了一會兒就去王虎房間,大炕上叔侄幾人蒙頭睡得像豬一樣,有的打鼾哼哼的,有的又在磨牙。
王走到炕尾靠牆的位置,輕輕掀開被褥,看到他們的臉,睡的是兩個侄兒,沒醒也不耽誤他們扯被褥。
炕上還睡著三個人,王了鞋爬上炕,才把王虎找了出來,「五哥起來,有人找你。」
王搖不醒他,轉而王虎的鼻子,終於把人弄醒,王虎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半睜,右手手背搭在額頭上,懊惱的問:「你幹啥呀?」
「我聽見有人你打獵。」
「誰呀?」
「沒看見,但我聽得很清楚,我們好久沒吃了,五哥~」
王家人多地,糧食很是欠缺,雖然王家男人們經常去山上打獵,可獵不是那麼容易打到,打來自家吃更是有。
王虎瞌睡沒睡醒,閉著眼睛十分不耐煩的說,「昨天才在楊里正家吃了,你咋那麼饞?我又沒約人家,誰會來喊我?」
「哼,五哥好懶,你這樣是娶到不嫂子的,我分明聽見了,真是奇了怪,怎麼現在又沒聲了呢。」
王說話聲音大,旁邊的侄子被吵醒,甕聲甕氣的吐槽道:「老姑快點走喲,姑娘家家往我們男人的炕上啥,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睡,睡不死你,一天只曉得睡,你十三歲了,該早點起來做點正事,懶蟲一條。」
王怒視著的大侄子王狗蛋,下炕之前踹了他一腳,王狗蛋嚷起來,這麼一鬧,其他幾個差不多也被吵醒。
外邊的花聽到靜又喊了一聲,這次王虎及另外的人聽得清清楚楚,剛剛走到門口的王拉著的門框說,「我說什麼來著,聽見了吧?」
王虎掙扎著從被窩裡退出上半,窗戶正好在他頭頂的位置,他翻轉子,跪在炕上打開了窗戶,偏來偏去看,王追問:「誰呀?」
「沒人。」王虎氣鼓鼓,花聽出他的聲音,從石塊後走出來沖王虎招手,並他出去。
王虎驚呆了,房裡的聽見是聲,一個個起鬨並往窗戶邊涌,王虎急之下朝花胡比劃,接著把窗戶哐當一下關上,攔著不讓他們打開。
「沒人,你們聽錯了。」
花接到他傳遞的信號,忙不迭躲起來,然後看一眼閉的窗戶便去了別的地方,心想王虎應該會來找。
後來王家姑侄幾人開了窗沒找到人才放棄,但一直揪著王虎問東問西的,外面的王母聽見屋裡吵鬧,大聲吼了句,「醒啦就起來哈,莫在鋪上打跳。」
屋幾聲頓時不吱聲,紛紛往被窩裡鑽,王躡手躡腳回到自己房間,獨有王虎一人扯過裳往上套,然後下炕穿鞋走出房間。
磨蹭了一會兒,避開家裡人往屋后而去,花看見王虎在那邊徘徊,便往他那邊扔了顆小石子,等王虎靠近了些,花才從土堆堆邊上站起來。
「唉,你躲在墳頭做什麼,快點出來,小心鬼晚上來找你。」
「我不怕,你這是剛剛才睡醒?」他頭髮糟糟的,掛著眼屎就出來見人了,果真是糙漢子。
「還沒睡醒呢,你大清早來找我有啥事?」
「好事。」花笑了笑,往右手邊那片小樹林指了指,「要不找個蔽點的地方聊聊?當然,你不介意話,我沒有關係。」
花的話剛說完,猛然看見王虎後不遠竄出一條大黃狗,花抓著王虎驚道:「狗狗狗……」
「大黃。」王虎吼了一聲,然後側對花說,「大黃不咬人的。」
大黃狗奔跑間髮立著,汪汪汪得可兇了,花怯生生的躲在王虎後,「你……你看著點,它還衝我兇呢。」
「你前面走,我牽著它,我家大黃乖得很,從來沒咬過人。」
「呵呵,它好兇。」花心有餘悸,在前面走得跟跑似的,喜歡小型寵狗,王虎家的大黃跳起來有一人高,嚇得心驚膽戰的。
「我家大黃是專門跟著打獵的,看起來是有點兇哈。」
到了目的地,花找了快乾凈點的石板坐,王虎隨意往地上一坐,手指在旁邊的地上點了點,大黃轉了半圈,乖順的趴在地上,筒子枕著王虎的腳背,水汪汪的眼睛時不時掃向花。
花看了大黃的眼睛后,頓生欣喜,開門見山的對王虎道:「我想跟你合作打獵,獵怎麼分錢都好說。」
「你?」王虎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花,又反手指向自己,「跟我打獵?」
虧想得出來,還要分錢?
花清楚他在想什麼,直道:「你別那樣看著我,我的確沒有打獵的經驗,但我可以幫你提高捕獵的功率。」
「打獵都是男人們事,在山裡安網,還要在山林的跑著追趕獵,而且你都不會箭,你能幫什麼忙?」
「不會箭,我可以學,那我問問你,山裡安的網一定能捉住獵?獵有沒有破網而出?你們中的獵,尤其是型龐大會不會跑掉?有沒有覺箭得不夠遠?」
「獵破網、逃跑是常有的事,特別是那種大東西被一箭跟撓似的,人和狗都追不上,我箭不夠遠,有的人能百步穿楊,可是你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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