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面額寫有五萬兩的銀票就這樣被推送到了吳賁的面前,這也代表著一切事就要塵埃落定,事必須要有一個結果了。
角輕輕一咧,吳賁呵呵笑了笑,「樊統領,你這是在打發花子嗎?五萬兩就讓想讓讓我裝聾子和瞎子,那可不?」
沒有直接的拒絕,樊忠的心中即是一喜。他是知道對方這一陣子花了不的錢,他做過一個大概的統計,大約有一百萬兩銀之多了,相比之下,這五萬兩的確是有些了。但他不是不想拿,是真的拿不出太多了,就這五萬兩還是變賣了一些朱祁鎮賜給他的財這才換來的。並沒有多銀子的樊忠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便以商量的口氣問著,「但不知道吳副統命需要多。本統領可以儘力的滿足,以後每月朝廷拔下來的錢糧都會先扣除一部分給你,如何。」
「不如何。」吳賁出聲直接給予了拒絕。
開什麼玩笑,現在五星軍就要到達城外了,誰知道南明還能堅持多長的時間,還想等著每月還一些錢,那要猴年馬月去了。
此時的吳賁雖然還不知道牟木的真實份,但已經有了一種覺。他想的是牟公公讓自己統領京都衛,一定是想以此為由和五星軍談條件,即是這樣,他就必須要把軍權牢牢的抓在手中才行。
開口拒絕的吳賁,於是在接下來繼續說道:「如果想讓我退出,就一次拿兩百萬銀子出來。不然的話,就不必談了。」
兩百萬,等於是付出的一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有些過份但並不算多。只是樊忠並不富裕,一介武將而已,又不貪餉,何來那麼多的銀子呢?
眼看著談是談不擾了,不得以之下樊忠出了兇猛的目看向吳賁問道:「當真沒有一點的迴旋餘地嗎?」
「除了直接付銀子,要不沒得談。」吳賁搖著頭,也是一臉堅定般的說著。
「好,好,如此就怪不得老夫了。」樊忠知道,事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其它的選擇,當下便嘭一聲將酒杯扔到了地上。隨後忽拉拉的腳步聲響起,一百名早就埋伏在府中的刀斧手即從四面八方沖了出來,完全的將吳賁三人給圍了一個結實。
眼看著這麼多人圍了上來,可還不見牟木公公安排的後手出現,吳賁不由面一變質問道:「樊統領,你這是要什麼?我可是皇帝親命的京都衛副統領,又沒有犯什麼錯,你不能這樣對我。」
「對不住了。」樊忠不想在繼續的爭執下去,他自認是有些理虧的。可是他又不想丟了軍權,對於很多將軍而言丟了軍權之後即代表著距離丟掉命不遠矣。「手吧,吳賁,你死之後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擋了我的路好了。」
樊忠下令手了,那一百名刀斧手這便一聲喝喊就要衝上前去。而就是此時,先於他們有一道聲音響起。「喲,這裡還真是好生熱鬧呀,啊?」
隨著聲音落下,一錦衛指揮使軍裝在的沈南塘帶著足有三百名錦衛出現在樊忠他們的後。
「錦衛?」一看到來人,樊忠的雙眼一瞇,心道了一聲不好。他可是知曉,吳賁以前就是錦衛的同知,現在錦衛的出現,不得不讓他多想,是不是來給其撐腰的。更重要的是,他今天的所為是私人行為,又被錦衛看了一個正著,怕是接下來就不會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了吧。
這般的心思只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隨著樊忠猛的搖了搖頭,就把這種思想給拋在了腦後。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必須要先殺掉吳賁,只要此人死了,就在沒有合適的京都衛統領,想必看在這個面子上,皇上也不會殺他的,只是會讓他戴罪立功。所以他只要先殺了吳賁,才能救下自己。
如此,儘管錦衛已經出面了,樊忠依然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繼續的大喊了一聲,「都還等什麼,還不把人給殺掉。」
樊忠會孤注一擲,這倒是沈南塘沒有想到的。眼看著那些刀斧手沒有理會自己,又繼續向著包圍的吳賁衝去,他就怒喝了一聲,「小的們,樊忠這是要造反了,一起上,滅了他們。」
沈南塘是真的著急了。這一次任務可是牟木昨天晚上下達給自己的,千叮萬囑一定要保護好吳賁的安全。他其實早就來了,一直沒有現就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他想要讓樊忠先手,這樣一來事即便捅到皇上那裡他也不怕。一位統領在沒有皇命之下想要殺副統領,就憑著這一條錦衛便可以用上各種的手段。
原以為一切事盡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萬沒有想到樊忠竟然敢當著錦衛的面殺人,這讓他大驚失的同時,自己也出了綉春刀直接就撲了上去。
吳賁同樣沒有想到樊忠會這般的狠辣。平時看著這個老頭倒是一幅忠厚老實的模樣,看來人是真的不能只看外表的。
此時再說這些已經沒有了意義,眼看著這些刀斧手衝殺了上來,吳賁拔出了腰刀,準備全力一拼。但此時有兩道影比他反應還快,已然握著佩刀沖了出去,一在左一在右,兩面保護著他,是生生的擋住了衝來的刀斧手。
對於這兩人的實力,吳賁一直沒有機會見識,沒有人對自己不利,他們也就沒有用武之地,時間一長,他把兩人就當了監視自己的存在。直到現在,他才知道,牟公公說的不錯,這兩人的手確是高的可怕,竟然以兩人之人擋住了衝來的幾十人的衝鋒之威。
有著兩人的保護,吳賁的刀在舞起來的時候,也就更加的遊刃有餘。此時,錦衛也從後殺了過來,在沈南塘等人的拚命之下,很短的時間裡就有二十多名士兵被砍倒在地上,三十多人傷。
事的演變完全出乎了樊忠的意料。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殺死吳賁,那個時候他就會讓所有人放下武,任由錦衛帶走他,也不會有事。可未曾想,吳賁邊的兩名護衛武藝如此之高,竟然擋住了他的殺鋒。眼看看錦衛衝上前來,他便知道大勢以去了,這便痛苦般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戰,他不僅錯誤的低估了吳賁的實力,還把對方的後背影給忽略了,有此慘敗實屬正常不過。
錦衛們衝上前來,以三百人戰一百,結果自不用說。百名刀斧手被殺六十餘人,餘十三十多還是人人帶傷。
「這些人要怎麼理?」沈南塘看著那些被錦衛按住的刀斧手問著吳賁的意思。
「他們這些人由我來理就是,你們錦衛就不要手了。但樊忠的事還是要由你們來解決。」吳賁沒有要殺人之意,這可不是他好心,而是他知道雖然這三個月來他著實的收服了不的,但在京都衛中,還有不人忠心於樊忠。自己想以取爾代之,不是殺幾個人就可以了,那樣就算是有人歸心也只是表面上的,他需要從神上將那些支持樊忠的人打倒,他需要一個大義來為正統領。
「好,那我們就各辦各的。」沈南塘點了點頭,如何對付樊忠,早在昨天晚上牟木就做了指示,現在他只需要按著要求去辦便是。「來人呀,將樊忠押到裡屋去,還有所有府中的家人都集中到一起。記住,連一隻活都不能放過。
一場風波就此被強勢鎮。但後續還有很多事在發生。
比如說,那三十多名刀斧手傷員吳賁一個都沒有殺,反而是一人發了一百兩的銀子放走了他們。當然也是有條件的,就像是現在京都衛流傳的那道消息就是這些人放出來的——樊忠統領害怕了五星軍,想要投降他們,吳賁副統領前去議事。談不攏之下又怕事敗,便了殺機,還是錦衛及時趕到,這才將樊忠繩之於法。
樊忠要投降,還要殺吳賁,隨後他先死了。這種死法就被人所理解了,一時間樊忠不僅沒有到大家的責難,反而是人人前是為安於他,當然也是在表著忠心,任誰都看的出來,樊忠死後,京都衛的統領就要非吳賁莫屬了。
朱祁鎮那裡,錦衛也做好了所有的文章。在他們拿整個樊家人做威脅的籌碼之後,已是俘虜的樊忠不得不違心的按著沈南塘的要求寫下了幾封書信。
信寫著武南王親啟。大意就是樊忠認為這一戰南明軍必敗,看清形勢他願意裡應外合,幫助五星軍兵不刃的攻下應天府。上面還寫著當年土木堡的時候若非是武南王出手的話,怕是他就已經死了,這些年一直都很激云云。
此信現在就在朱祁鎮的手中,看的他是怒恨不已。他沒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護衛將軍,竟然一直都沒有真正的歸心,虧他還以為對方是大大的忠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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