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徐真溫瑜嚇了一跳,發現是一位老,忙笑著回道:「你好,我是真的朋友。」
老上下打量了一下溫瑜,又看了看蔣司曜,對蔣司曜道:「你也是真的朋友?」
蔣司曜從剛才就在觀察這位突然出現的老,忽然覺得,這位老的眉眼之間和徐真有幾分相似,「你就是真的母親,徐梅吧?」
溫瑜目驚愕,不敢相信蔣司曜的這句話。
這怎麼可能,眼前的這位頭髮花白的老,至有六十歲了吧,徐真的母親,頂多五十歲,怎麼可能會這麼蒼老呢?
然而,徐梅笑了笑,確認了蔣司曜的猜測。
溫瑜連忙道歉:「對不起,徐阿姨,我剛才還以為……」
誰都想象不到,徐真的母親才四十多歲,卻已經蒼老了這幅模樣。
看著徐梅佝僂的影,花白的頭髮,溫瑜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這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兒慘死,一定給這位母親帶來了很多痛苦吧。
徐梅迎著溫瑜和蔣司曜進了屋,「你們兩個趕坐下休息會兒,我去給你們倒茶。」
蔣司曜和溫瑜坐了下來,凳子忽然歪了一下,有一條凳子的凳短了一截。
溫瑜看了看這屋子裡的擺設,陳舊的八仙桌,不知道有幾個年頭了。
房梁是木頭做的,已經被歲月侵蝕得不在了。
地板是黃泥土,坑坑窪窪的。
溫瑜抬頭看去,發現上麵的屋頂了一塊,一旦下雨,雨水肯定下來,這地麵凹進去了一塊兒,肯定是因為這個。
與溫瑜的麵凝重不同,蔣司曜坐在那兒臉與平時沒什麼不同。
過了一會兒,徐梅端了兩碗茶出來,「家裡平時沒有什麼客人來,杯子不知道給我放哪裡了,就用碗來倒茶水了,你們不要介意啊。」
溫瑜接過茶碗,連忙道謝:「怎麼會介意呢,謝謝阿姨,您也坐下來休息吧。」
徐梅笑著拒絕道:「說來有些不好意思,你們兩個剛來,我本來應該招待招待你們的,可是,我地裡還有活兒要乾,必須馬上過去。」
溫瑜覺自己這一趟過來,肯定給徐阿姨添麻煩了。
忽然站了起來,提議道:「徐阿姨,我們兩個可以幫你一起幹活啊。」
蔣司曜什麼都沒說,就被溫瑜生生拉到了田裡幹活。
這是蔣司曜第一次乾農活,與他想象中的農活不太一樣。
他想往這邊轉,可機就是不聽話。
溫瑜幹活的積極很高,然而,畢竟不是經常乾農活,所以時不時地會出錯,把已經打過的稻穀好沒打過的稻穀放到了一起。
徐梅看在眼裡,什麼也沒說,默默地自己又重新把打過的和沒打過的稻穀分了開來。
蔣司曜發現了這一幕,走到溫瑜邊,故意說累,「我們休息一會兒吧,這太太毒了,小心中暑。」
溫瑜埋頭苦幹,回道:「你累了你去休息吧,我不累,我再乾一會兒。」
蔣司曜忍不住嘆了一聲氣,到底要怎麼告訴溫瑜,他們兩個其實都是在幫倒忙呢?
溫瑜不走,蔣司曜自然也不能走,他又回到了打稻機麵前,「哎呀,不好了,這個機好像被我弄壞了。」
徐梅和溫瑜都放下手中的鐮刀走了過來,徐梅檢查機,溫瑜忍不住吐槽蔣司曜,「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被溫瑜猜對了,蔣司曜還真的就是故意的。
徐梅看了一下機,抬頭對溫瑜和蔣司曜道:「你們兩個先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乾好了。」
溫瑜特別愧疚,還想留下來幫忙,「徐阿姨,我們給您買一臺新的這個機吧?」
其實,溫瑜都不知道這個機是什麼東西,大概要多錢。
不過,徐阿姨幹活這麼辛苦,如果沒了機分擔,那肯定要花更多的時間了。
徐梅:「不用買新的,這個機老了,經常卡主的,我可以修好的,你們不要放在心上,先回去吧,正好幫我把院子裡的菜乾收一下。」
溫瑜和蔣司曜回到徐梅家,兩個人把院子裡的菜乾收了起來。
鄰居經過,看到溫瑜和蔣司曜這兩個生麵孔,忍不住好奇進來打聽,得知他們兩個是徐真的朋友,便忍不住和他們吐槽了幾句。
「哎喲,這梅啊,實在是可憐哦。」
「真是個娃娃,刑威就嫌棄梅,說生不齣兒子,沒用。」
「平時不就是打呀,罵呀,這真跑過來勸架,有時候也要被他爸一起打。」
溫瑜聽得眉頭鎖,忍不住問道:「這是家暴啊,們可以報警的,為什麼不離婚呢?」
「哎喲,小姑娘,離婚哪裡那麼容易啊。孩子都生了,為了孩子,也不能這麼輕易離婚啊。」
溫瑜覺自己心口堵得慌,無法想象徐真的年會是什麼樣的。
「為了兒,梅一直忍著,不停地幹活,地攢錢,為的就是把兒送出去念大學。可是,誰知道真居然被車給撞死了。」
聽到這裡,溫瑜的眸了,心底無比自責。
「聽說賠償了一百萬呢,全都被刑威那個賭給輸了。」
一百萬?
溫瑜沒聽說過這回事啊。
抬眸看向蔣司曜,懷疑這一百萬是蔣司曜給徐真的家人的。
蔣司曜垂著眼眸,像是在想事。
鄰居說了幾句,擔心刑威回家會聽見,匆匆離開了,臨走前還囑咐道:「你們可千萬不要出去說哦,尤其是不能說是我跟你們說的哦。」
溫瑜手拍了一下蔣司曜的肩膀,忽然發現,他的在發抖,「蔣司曜,你怎麼了?」
蔣司曜眉頭皺,艱難地回道:「我的頭好痛,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
溫瑜張地扶著蔣司曜,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安道:「太痛苦就不要想了。」
撒謊了,真撒謊了!
蔣司曜頭疼裂,腦海中不斷浮現徐真的和他說過的一些話。
「我家裡人為了錢,把我賣到了這裡,先生,你一定要救我啊。」
「我爸媽都不要我了,我實在是沒有地方可以去了,你能收留我嗎?」
「你昨天喝醉了,我們……」
蔣司曜的頭越來越痛,彷彿要炸開來了。
溫瑜抱住了蔣司曜,「不想了,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了。」
人有時候,越是讓他不要做什麼事,他就越容易做什麼事。
溫瑜見蔣司曜的狀態還是很不好,乾脆引導蔣司曜去想一些別的事,「我肚子了,你肚子不,晚上你想吃什麼,我現在就去做晚飯。」
這一招似乎有用,蔣司曜的發抖得沒有剛才那麼厲害了。
溫瑜輕輕地拍著蔣司曜的後背,繼續和他說晚飯的事,「我們一起去廚房看看,有什麼食材,我們一起做晚飯,好不好?」
過了一會兒,蔣司曜似乎鎮定下來了,輕聲道:「我沒事了,我們去做晚飯吧。」
溫瑜心裡長舒了一口氣,以為蔣司曜是想起了徐真,所以才會如此激。
兩人去了廚房,發現這裡做飯要燒火。
溫瑜特地給蔣司曜安排了任務,免得他胡思想,「你來燒火,可以嗎?」
蔣司曜一口答應,卻怎麼都燒不起來火。
溫瑜忍不住笑話他,「剛才也不知道是誰滿口答應,說自己沒問題的。」
蔣司曜不認輸,繼續嘗試,自己的臉都大花貓了都不知道。
溫瑜笑著過來,手幫蔣司曜了臉上的黑炭,「你要在自己的臉上畫畫嗎?」
蔣司曜了自己的臉,越臉越黑。
溫瑜笑得不行,抓住了蔣司曜的手,「你別再臉了。」
話音剛落,蔣司曜手了一把溫瑜的臉,「有福同。」
溫瑜連忙去躲,差點兒一屁摔地上。
忙活了好久,火終於燒著了。
大鍋炒菜,溫瑜也是第一次嘗試,底下的火特別旺,稍微翻炒兩下,東西就差不多出香味了。
兩人準備了四菜一湯,剛做好飯沒多久,正準備去地裡喊徐阿姨回來吃飯,就瞧見徐阿姨回來了。
溫瑜:「徐阿姨,我們看到廚房有一些菜,就擅自做主做了這些菜,希您能夠喜歡。」
看著大堂裡的一桌菜,徐梅忽然就哭了。
溫瑜一下子慌了,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徐梅:「太浪費了,我們這裡才三個人,做這麼多菜。」
原來是因為這個,溫瑜馬上道歉:「對不起,徐阿姨,我們又給你添麻煩了。」
蔣司曜忍不住說了一句,「也是一片好意……」
他明顯覺到,徐阿姨並不是因為菜做多了,太浪費了而哭的。
不過,蔣司曜的話還沒說完,徐梅突然高聲道:「我不需要你們的可憐!」
溫瑜心下慌了,正要解釋,蔣司曜先開口了,「那你想不想知道,您的兒,在外麵的事?」
徐梅冷著臉道:「人都死了,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可是,有哪個做母親的,不想知道自己兒的事呢。
徐梅如此說,隻不過是想要讓這兩個年輕人趕離開這裡。
蔣司曜:「我以前的想法跟您一樣,但後來,我才發現,很多事,其實和我們想象的不一樣。有關於您兒的事,我想您有必要瞭解一下。」
溫瑜看了一下蔣司曜,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
徐梅瞪向蔣司曜,問道:「你和我的兒,到底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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