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段時間,怎麽又待在青石庵了。這院子不像是沒人住,每每在這見麵,也不怕被人發現。”低沉聲音又道。
“放心吧,住在這的是幾個老尼姑,一旦睡了雷劈不醒,偶爾還能聽見打鼾的聲音,震天響,比炮仗還厲害。你哪天沒事兒來聽聽,那劈裏啪啦的,不知道的還當過年了。”
“誰沒空去聽那玩意兒,你到底來做什麽?”
“我跟秦長淮看上同一個小尼姑了,打算先下手為強......”
“虞飛白!”低沉聲音有些不耐,甚至帶了幾分憤怒,蘇喬險些一個激靈。
“好啦好啦,脾氣也忒大。沈家姐妹不是在找拿鑰匙的人嗎,我瞧們調查的方向,似乎與這庵裏一個老尼姑有關,是誰尚且不知,便多跑兩趟查查。”虞飛白說罷,外麵沉默了一會兒,蘇喬正疑著兩人是否離開了,虞飛白卻又開了口:
“你這人,脾氣大,疑心也大,這會兒又在懷疑我說的是真是假?沒意思。”
“不是懷疑你,是想著如何以最快的時間,拿到鑰匙和盒子。”低沉聲音道。
“想也沒用,如果鑰匙真在青石庵裏,你也不可能抄了青石庵——像當初抄沈家那樣。皇後知道了,第一個要你的命,隻能等著。等那兩個小丫頭把東西都拿到手了,再奪過來。這麽多年都等了,還急著這一時?”虞飛白笑道,低沉聲音似也沒別的法子了,妥協一般:
“也罷,這裏便給你了......下次有事,約在別。”說罷,沉穩的腳步聲響起,那男人走了。
虞飛白卻不依不饒,道:“是你要來見我,我又不想見你——你個臭男人。”
待著那腳步聲完全消失之後,卻又響起了極輕極細的腳步聲,朝著而來。
虞飛白過來了。
換做平時,蘇喬定然無法察覺虞飛白的腳步聲,可這四下裏萬籟俱靜,又專心致誌地注意院子裏的聲響,是以竟然捕捉到了。
心中一慌,便迅速且盡量不發出聲響的,回到了床上。
剛一閉上眼,門便被推開。
蘇喬困難地將自己的呼吸逐漸調得平穩,一顆心鼓擂似的,極快,極響。
虞飛白走到了床邊,便坐下了,也不繼續作。
蘇喬不知他想做什麽,隻能閉著眼睛裝睡,卻是張到了極點。
虞飛白卻什麽也沒做,就這麽坐著,直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才起離開。
蘇喬的神經繃,虞飛白有作的時候,幾乎就要跳了起來,萬幸按捺住了。
門被輕輕合上,蘇喬生怕有詐,也不敢睜眼,繼續裝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青池第一個醒了。
聽見穿的聲音,蘇喬才敢睜開眼,卻是一的冷汗。
昨兒聽虞飛白和那男人的對話,他是早就知道自己在這裏的,隻是一直藏在暗,不知曉,還有......他們要對秦長淮下手!
蘇喬猛然想起,前世秦長淮去泗城剿匪,九死一生,險些回不來。
便是好容易回來了,養傷也養了大半年。
想來便是他們在搞鬼。
上一次秦長淮避過了,可這次......萬一出了什麽意外......
蘇喬生生打了個冷。
“怎麽也不穿件裳,就這麽坐著。”青池還以為蘇喬冷了,連忙拿了外裳給蘇喬披著。
蘇喬卻像是被驚醒了一般,連忙換了裳,洗漱過後,便出了青石庵,隻憑一雙,竟在下午時候,跑到了臨安城。
本要去寧軍王府,想想又中途轉了道,去了銅角巷瘋子。
瘋子又不知在研究些什麽,蘇喬衝了進來,也顧不得許多,忙道:“先生請......請給長淮傳個話,有人.......有人要殺他。”
蘇喬氣籲籲,話也說不清楚,難得瘋子聽清楚了:“誰要殺他?”
“我不知道。”
若是換了別人,隻當蘇喬在說胡話,瘋子的神卻嚴肅起來:“知道會在哪手嗎?”
“泗......泗城。”
“這下糟了,也不可能他不去。”瘋子皺眉,連忙翻出了紙筆:“來來來,你趕給他寫封信,我人快馬加鞭送過去,他見了有個警惕,對方也不容易下手。”
蘇喬點點頭,接過筆正要些,突然一頓。
“寫呀。”瘋子不解,還催促著。
蘇喬一笑,道:“還是先生來寫吧,別讓將軍知道是我說的......”
瘋子奇怪地看著:“你們這些人,心思比什麽都難猜。”
一麵說,一麵接過筆:“說吧,怎麽回事。”
“是上次闖王府那個灰人背後的人,想要他的命,聽他自稱‘本王’,似乎是個王爺,聲音低沉,約莫三十上下。”
蘇喬慢慢捋著昨兒聽見的消息,同時也回憶著前世的一些細節。
秦長淮雖不跟說這些打仗的事,可上次這事鬧得這樣大,秦長淮決了哪幾個人,還是知曉的。
這幾個人即便不是刺殺秦長淮的,也定有異心。
因而一麵回憶著他們的名字,一麵又下意識地囑咐秦長淮在外千萬注意著子,莫要太過拚命......
“行了行了,再說我這件屋子都寫不下了。”瘋子不滿地開口,整理了寫出來的信給蘇喬。
厚厚的一疊。
蘇喬麵上有些發燙,看了之後,隻留下了先頭的兩張,其他的盡數撕了。
“你這不是有病嗎,讓我寫那麽多又不用,我今年一年都沒寫過這麽多的字。”瘋子抱怨道,卻還是找了信封裝好,了個小過來:“迅速送到寧軍王手中,不得耽誤。”
小接過,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蘇喬心中大石雖沒徹底放下,到底安心了些,這會兒才覺得累得了,找了個地方坐著,不忘道:“麻煩瘋先生了。”
“你別吵我,就是不麻煩我了。”瘋子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盤坐在地上,又研究起了那一丈來長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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