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大哥這幾日子不舒服,故而脾氣也有些差,若有得罪之,還請嫂子千萬莫惱。”葉催墨含歉笑道。
蘇喬點點頭,很是理解的模樣:“人在病中,自然是會暴躁一些,侯爺當好生照顧才是。我也打擾許久了,也該回去了。”
說罷,朝葉催墨微微屈膝行禮,又向葉簾宜點了點頭。
葉簾宜一雙眼雖還紅著,卻早已不哭了,見蘇喬不與葉安康計較,這才鬆了口氣,連忙還禮,又將蘇喬送到了門口。
一上馬車,青溪就忍不住罵開了:“下賤齷蹉合該地獄的玩意兒,仗著自己弟弟是寄北侯便胡作非為,主子幹嘛放過他?該回去告訴王爺,王爺治他的罪才是!”
蘇喬斜了一眼:“多。”
們還坐在寄北侯府的馬車,青溪便敢這樣,倒真不怕隔牆有耳。
想也是自己平日裏太慣著了,越發的不知天高地厚起來。
若是日後自己走了,留在王府,要不了多長時日,便會將人得罪幹淨,秦長淮惱著自己,未必會幫。
看來需得好好讓吃吃教訓,以免日後苦。
因而一路上,冷著臉不言語。
到了瘋子那,已然過了晌午,便隨意吃了些東西,與葉家姐妹不過閑聊。
青池見青溪麵帶委屈,蘇喬卻視而不見,心中疑,卻因著是在外麵,不好問些什麽,待得回了府中,安排別的丫頭注意伺候聽喚,拉了青溪到沒人的地兒,問出了什麽事。
青溪一路上都委屈難過著,聽青池這麽一問,便也忍不住了,一腦的把今兒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末了憤然道:“我是為主子抱不平,主子竟還惱我。”
“你說錯話做錯了事,主子還不能惱你了?”青池無奈道,青溪幾乎就要嚷出聲:
“我錯哪了?”
“你說你錯哪了?寄北侯是堂堂侯爺,在他的府中,怎能容得你放肆?不過是看在王爺份上,不與你計較罷了。你倒好,在人家馬車上便開始嚼舌,渾不怕車夫與侯爺說了——他不敢對側妃如何,還收拾不了你一個丫頭?他若是向王爺開口要了你去,王爺會不允?你瞧瞧西、南二苑的,雖說隻算得上半個主子,可比起咱們來,又不知好了多。便是連他們,王爺都是說送就送,何況你我?當初跟著主子一起過來的幾個姐妹,除了咱們,其他的也已沒了蹤跡,你還不知怕?主子滿心滿意為了你著想,你反而埋怨主子,真是瞎了主子這顆心。”
青溪理虧,上卻仍然逞強:“即便如此,主子大可好好與我說,何必惱怒不理我?”
“何必惱怒?外麵便是寄北侯的人,主子若不表明態度,讓寄北侯知道了,心生怨懟,對主子做些什麽該怎麽辦?”
“他敢!”
“他有什麽不敢?連自己親哥哥都能打那樣,還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
“那怎麽辦......”青溪這才知道怕了,滿是惶恐。
“什麽怎麽辦?在裳繡閣——甚至整個北苑,你如何便如何,總歸是主子的地界,不覺得什麽。可一旦出去了,哪怕是在其他三苑,都給我好好閉上,收起你那脾氣,別惹事,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青池唬道,見怕得幾乎快哭了出來,又於心不忍,好言哄著:
“待會兒,老老實實去向主子認錯,求得主子的原諒,知道了嗎?”
青溪點點頭,抬手一抹眼淚:“主子會不會真的惱了,一路上都沒理我,會不會就不要我了?”
青池失笑,想起今日蘇喬的態度,心中盤算半晌,知道們畢竟是自小一同長大的誼,蘇喬不至於就這麽恨惱了青溪,多半是想借此給青溪一個教訓,以免日後再不懂事,便故意歎了口氣:“我也拿不準,以前咱們不管怎麽出錯,主子也不曾這樣過。多半是真的惱了。”
“那怎麽辦?”青溪紅了眼圈,很是無助。
“別哭,小丫頭們見了是什麽樣子。你先收拾收拾,瞅著主子心好的時候再去認錯,咱們看看況再說。”青池道,青溪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本來臨進門前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一見著蘇喬,青溪還是忍不住哭出了聲。
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自己麵前懺悔著,蘇喬本還不解,可抬眼瞧見青池忍笑的模樣,便知是嚇了青溪。
蘇喬本也在找機會讓青溪知道分寸,如今便也正好了,於是沉著臉說了幾句。可青溪哭得實在傷心,終究不忍,了心腸了幾句,讓回去好生歇息。
而虞飛白的事,蘇喬雖沒打算告訴秦長淮,卻也不能就這麽過了。是以晚些時候,確定秦長淮今晚歇在西苑不過來,蘇喬便去找了沈菁紋。
沈菁紋正將自己倒掛在懸梁上,繩索隻束了一邊的腳腕,雙手則是負於背後。
蘇喬第一次見這模樣,有些新奇,盯著看了好一會兒。
沈菁紋則是閉著眼,似乎沒發現有人進來。
“菁紋,我問你一件事。”蘇喬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還要練多久,索先開口問。
“什麽事?”
“如果你遇到一個高手,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這時候該怎麽辦?”
沈菁紋沉默了會兒,忽然睜開眼:“你遇上麻煩了?”
“也不是。”蘇喬走到桌邊坐下,“隻是聽說書先生說,江湖中人時常會遇見比自己厲害的好手來取命。若真有這種況,隻能等死麽?”
“倒也不是。”沈菁紋翻了下來,拿起茶盞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如果對方隻有一個人的話,是可以搏出一條生路的。除了以命相拚的話,還有的人,會備些保命的暗,暗上淬了毒,關鍵時候刺中對方,便有機會,若是些厲害的毒,隻怕那人當場斃命。隻是這等法子太過下作,我向來不齒。”
“那你會怎麽做?”蘇喬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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