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漸漸被一刺鼻的腥味所彌漫。
楚雲一如既往,從維修工進來到此刻,他始終表現得雲淡風輕。
哪怕用破碎的茶杯割破維修工的咽,他也沒出半點瘋狂。
他就如此冷靜地應對著這場看似險象環生的獵殺,毫無獵的覺悟。
“該死!”
維修工愈發用力地捂住咽。
可鮮卻逐漸從他指裏淌出來,如覆水難收,越淌越快。
“到窒息了嗎?”楚雲往茶杯裏續水。頭也不抬道。“本來想讓你痛快點,何必選個痛苦的死法?”
維修工終於明白了。
但破碎的茶杯割破他咽之時,他就無力回天了。縱然華佗在世,也難救他一命。
他驚駭於楚雲那鬼魅的手法,同樣,也後悔接手這個任務。
這不是發家致富的好機會,而是自尋死路。
他與楚雲的差距,從咽被割破的那一刻,便暴無。
他連威脅楚雲的機會都沒有,何談獵殺?
維修工自知逃生無,他心一橫,手握匕首想要殊死一搏。可他剛一彈,整個人便天旋地轉,脖子鮮狂流。呼吸也幾近停頓。
區區數秒,維修工臉蠟黃,渾冒出虛汗。
“反正快死了,不如告訴我雇主是誰?”楚雲抿了一口茶,和悅道。
維修工呼吸重,他認為自己還有得救。隻要止住,並及時送往醫院,應該還能活下來。
維修工努力讓自己正常說話:“送我去醫院,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他甚至連獨自前往醫院的力都沒有了。
楚雲搖搖頭,無道:“我和你商量的不是你死不死。”
“我死在這裏,你就是殺人兇手。”維修工還在做最後努力。“你也逃不掉。”
楚雲為自己續上第三杯普洱,然後抿了一口:“不要去考慮你職業以外的事。你跑題了。”
得到楚雲的回答,維修工徹底陷絕。
“那你別想從我裏得到任何線索。”維修工咬牙說道。
他已經到的麻痹,以及那逐漸降低的溫。
死亡的恐懼,令他渾僵,麵如死灰。
“無所謂。”楚雲喝了杯中的茶水,終於站起來。“我不怪你。”
說罷,他步履沉穩地走向維修工。
“你要做什麽?”維修工倒退兩步,早已是強弩之末。
“藏。”楚雲很認真地回答。“你死了,我得把你運出去。總不能留在這裏腐爛發臭吧?你很不專業啊。”
楚雲說罷,抬便是一腳。
伴隨哢嚓一聲響,楚雲踩碎了維修工左膝蓋。
這一腳出了全力,當場將維修工整條踩得畸形,能完全折疊起來。
此刻,維修工卻連慘聲都難以發出。
但本有些渾噩的神智,卻被劇痛牽扯住,驟然雙眼放,明亮起來。
他遍大汗,劇痛難當,渾如篩子般。
“你——畜生!”
維修工明明意識已經薄弱,卻又生生被痛得神起來。
哢嚓!
楚雲用行回應了維修工,並認可了他的評價。
手臂一折,一扯,維修工整條胳膊錯位,被扭曲到了後背。大大減了藏空間。
哢嚓!
維修工另一條胳膊也被依葫蘆畫瓢,徹底碎扭曲,折疊在後。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維修工癱在冰冷地板上,不僅承著撕心裂肺的劇痛,還麵臨著楚雲那近乎瘋癲的折磨。以及源自靈魂的摧殘。
“我是唯主義者。”楚雲挪到維修工另一條邊,搖了搖頭。“我不信鬼。”
啪!
猛地一腳踩下去,維修工四肢中唯一的好也被踩斷,更呈現詭異的上翹。完全違背了膝蓋存在的人學。
至此。
維修工已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咽的傷口已然結痂。他因失過多而神誌不清。滿的鮮,也將他浸染了人。畫麵恐怖。
“忍著點,接下來你會有點疼。”楚雲薄微張,挪到了維修工腰邊。
手腳能隨意擺弄了,但想要藏,真正難的是如何折疊。高一米八的維修工,可沒那麽好藏。
接下來會有點疼?那剛才所經曆的非人類折磨,又算什麽?
維修工徹底崩潰了。
“給我個痛快…”
躺在泊中無法彈的維修工痛苦哀求。
他已了廢人,就算救活了——不,他已經沒得救了。傷這樣,華佗也沒轍。
“做人不能這麽自私。”楚雲批評道。“你痛快了,我就鬱悶了。”
“我說…”
維修工神世界崩塌,他隻求一死,痛快死去。
“別勉強自己。”楚雲薄微張。“我就是隨口一問,你不用為了我違背自己的職業守。”
“是韓家!”
維修工用盡全力喊出這三個字。
然後,躺在地板上的他看了楚雲一眼,眼中充滿絕的請求:“求求你,殺了我。”
“好的。”
楚雲隨手拿起跌落在地的匕首,沒了維修工的心髒。
撲哧。
刀落,人亡。
但楚雲並沒有停下來。他手法腥地碎了維修工的骨,將他整個軀以腰腹為中心,一百八十度對折。這樣一來,他就能順利放進行李箱了。
箱子是他上班第二天準備的,有備無患。
楚雲把維修工裝進箱子,然後清理了地板上的跡,又拉開窗戶通風,取出兩瓶跟箱子一起準備的男士古龍水,灑滿辦公室。
辦完這一切,他就拖著行李箱準備出門。
哢嚓。
剛推開門,楚雲就正麵與杜青撞了個正著。
“楚總,您這是要去哪兒?我剛好找您有事。”
自打薛朝青警告之後,杜青不僅見著蘇明月繞道走。對楚雲也是卑躬屈膝,態度極為諂。
“我剛殺了個人,正要拋。”楚雲指了指箱子。“裏麵就裝著一。你要陪我去嗎?”
杜青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他幹咳兩聲:“楚總您真幽默。”
可不知怎地,杜青好像真聞到了腥味。還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