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一號。
謝回驅車直往車庫的方向,卻被陸景琛突然住:“等等。”
“恩?”
謝回有些詫異。
陸景琛回眸看了一眼車後座的臻臻和惜惜,吩咐道:“你先帶臻臻和惜惜上去,我去亭子那邊走一走。”
陸景琛的工作很忙,平時鮮有時間散步的,就算要鍛煉健,大多時候也是在老宅的健房裏解決的。
蘇城一號是婚房,早前他雖然經常在這邊過夜,但很獨自在小區裏走。
除非太太想逛一逛後麵的園子,他才會陪著。
“您的……”
謝回有些擔心。
“就走兩步路,不礙事。”
陸景琛說著,已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徑直下了車。
“粑粑……”
惜惜想要跟著,卻被一旁的臻臻拉住了,“你不是說這裏是我麻麻以前的家嗎?你帶我上去看看,我要看到我麻麻的照片,我才會相信——”
惜惜白了他一眼,乖乖坐回了座位。
……
小區東南角的亭子旁有一排郵箱。
但這個年代,大部分人都是用手機通訊的,鮮有人寫信,所以這一排郵箱也就了擺設。
每家每戶的小盒子裏都被塞滿了廣告、傳單以及水電費的回單。
陸景琛找到1208,從一疊厚厚的“廢紙”中,果真翻出了一封來自北城的信。
信封上隻有收件人的地址和電話,寄件人那一欄是空的。
陸景琛的手指微了一下,旋即拆開。
信封裏除了一張銀行卡,什麽都沒有。
他的角出一苦笑。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一年前父親給的銀行卡。
分文未取,直接就寄回來了。
也難怪他讓謝回查了那麽久,盯了這張卡那麽久,愣是沒追蹤到的一丁點兒信息。
……
蘇城一號還是原來的樣子,但許久沒有住人的緣故,家都落了灰。
趁著陸景琛在樓下“散步”的空擋,謝回了阿姨過來打掃。
惜惜則直接領著臻臻去了主臥,然後指著床頭的婚紗照道:“看到了嗎?你麻麻和我粑粑!”
拍那張婚紗照的時候,顧南舒心如止水,所以照片上的兩個人都在笑,卻貌合神離。
臻臻扯了扯角:“我懷疑這是PS的。”
“我粑粑是閑得發慌,才會P一張婚紗照,擺在家裏。”惜惜抱臂而立,“再說了,就算是PS的,也得有八年前的照片才行!你都沒有的東西,我粑粑卻有,還不能說明他們兩個的關係嗎?”
臻臻其實早就信了,隻是不甘心罷了。
“是不是一定要拉著你和我粑粑去做親子鑒定,你才會相信你是我親哥哥?”
惜惜擺了擺手,“如果是的話,那咱們就出去找謝叔叔。切你一個手指頭,加我的一頭發,送到醫院做個加急單,明天也就出結果了!”
“切你的手指頭吧?”
臻臻有些嫌棄地掃了一眼惜惜,“小小年紀,怎麽這麽毒。當我的妹妹,要溫。”
惜惜懶得理他,自顧自地翻出屜裏的相冊來,走到他麵前晃晃,故意吊他:“我的好哥哥,這裏麵有你麻麻很多很多很多的照片,你想不想看?”
季弦星有個秘密,她在十六歲的時候喜歡上了一個人——她小舅的朋友,一個大她八歲的男人,后來,無論她怎麼明示暗示,鐘熠只當她是小孩。她安靜的努力,等自己長大變成熟二十歲生日那天,她終于得償所愿,卻在不久聽到了他要訂婚的消息,至此她一聲不響跑到國外做交換生,從此音訊全無。再見面時,小丫頭長的越發艷麗逼人對著旁邊的男人笑的顧盼生輝。鐘熠走上前,旁若無人的笑道:“阿星,怎麼見到我都不知道叫人了。”季弦星看了他兩秒后说道,“鐘先生。”鐘熠心口一滯,當他看到旁邊那個眉眼有些熟悉的小孩時,更是不可置信,“誰的?”季弦星眼眨都沒眨,“反正不是你的。”向來沉穩內斂的鐘熠眼圈微紅,聲音啞的不像話,“我家阿星真是越來越會騙人了。” 鐘熠身邊總帶個小女孩,又乖又漂亮,后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那姑娘離開了,鐘熠面上似乎沒什麼,事業蒸蒸日上,股票市值翻了好幾倍只不過人越發的低沉,害的哥幾個都不敢叫他出來玩,幾年以后,小姑娘又回來了,朋友們竟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再次見他出來,鐘熠眼底是不易察覺的春風得意,“沒空,要回家哄小孩睡覺。”
顧惜朝在使館的大火中被一名中國軍人救下,他叫周懷謹,是她的青梅竹馬。 二十二歲時因為一場百口莫辯的意外,不堪重負的她借著外調遠逃他國,她以為可以忘了他。可明明,她仍然深愛著他。 三年任期已到,顧惜朝決定回國,她要追回周懷謹。 出現在他的生日宴上送他精心挑選的禮物,他冷臉拒絕;故意打扮妖嬈跑到他家門口等他,他視而不見;軍訓的時候撩撥他想引起他的注意,卻被他懲罰跑圈。 顧惜朝歎氣,他不會真的不要她了吧。 這天晚上軍訓拉歌,熱烈的氣氛下有人嚷道:“周教官也來一首唄。” 坐在一旁的周懷謹眉眼俊朗,他的眼神若有似無地落在顧惜朝身上,又轉開:“我的歌隻唱給一個人聽。” 顧惜朝的心仿佛被敲了一下。他們從小一塊長大,他剛讀軍校的時候,隔著萬裏給她打來電話。 他說,他新學了一首軍歌,唱給她聽,好不好? 磁性的嗓音在電話那頭響起,他唱—— “故鄉有位好姑娘,我時常夢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