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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半天，段昶就帶來了消息。

  「夫人，山腳下的村莊本沒發生過瘟疫。」

  宋九兮問：「這些百姓平常會用河流里的水嗎？」

  「會的，我調查過，有不百姓每日都會在河邊洗。有些農家還會從河流里捕魚回來吃，但他們都沒有異常。」

  宋九兮臉難看：「說明瘟疫本不是從山上的傳來的，有人故意將這些拋在山上，就是為了讓我們相信疫氣是從這兒來的。」

  林安彥急得握了拳頭：「誰會這麼做？」

  那個人宋九兮幾乎可以口而出——是背後那隻推手。

  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人在江南的布局，可能比太子還大。

  那以前太子吞沒的稅銀，真的是被太子吞了嗎？

  宋九兮覺得不寒而慄，猛地站了起來。道：「我得去找燕述白。」  

  有不好的預。

  林安彥擔心地說：「明夫人，明將軍離開之前讓你留在清寧縣，說他不久就會來接你。你若是現在離開，你去哪找人？」(5,0);

  「我自有我的辦法。」宋九兮說。

  宋九兮收拾了行李，第二日清晨就離開了清寧縣。宋若羽和長安也要跟著，於是將這兩人都帶著了。

  另一邊燕述白已經帶著兩萬梟衛，來到了方遠縣的兵營。

  這裡駐紮著一隻五千人的兵馬，首領是一個千戶楊飛。也是之前錢得招供出來的人，他說貪污的稅銀都轉到了楊飛的手裡。

  五千兵馬完全不是梟衛的對手，況且早在錢得招供出楊飛時，他就已經讓人盯著楊飛了。

  楊飛收到消息想逃，早早被他的人摁下了。

  燕述白審了楊飛，但楊飛哭著說：「明將軍，銀子不在我手裡啊。錢大人把銀子給我後，我就，就全都給了王家人去了。」

  「王家？」

  「就是江南當地的一家商幫，他們把銀子運走了。」

  燕述白冷聲問：「他們把銀子運到哪去了？」

  「這我真不知道。」楊飛哭著臉說。

  燕述白冷笑一聲：「那蔣指揮使的下落你總知道吧？」

  「我，我不知道啊。」(5,0);

  燕述白冷哼一聲：「將人拖下去，等疼夠了，願意說了再把他抬過來。」

  兩個梟衛將人拖了下去，楊飛劇烈掙扎，又哭又嚎：「真的不關我的事，我，我就是一個聽令辦事的，我不知道啊……」

  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風走進來，道：「主子，我們在這裡的軍營發現了段牧留下的七星門符號，不過只畫了一半，人應該是被綁住了。」

  燕述白點了點頭，問：「可找到蔣乘潼的痕跡了？」

  「沒有，但是我們在軍營里發現灶火的痕跡，跟五千人對不上。儘管他們掩下了，但從翻開的痕跡來看，此前這裡最起碼有三萬兵馬。」

  「三萬？」燕述白皺眉，「這麼多人想走，怕不是那麼容易。嚴審楊飛，務必要從他口中套出話來。還有嚴查王家人。」

  風領命走了，燕述白掀開帳篷的簾子，沉著臉在這座看起來不大的營地里轉了起來。

  江南的營地相比北地，不管是配置還是環境都好太多了。

  這座營地原先的五千兵士都讓梟衛接手了，這些當地兵見到久征沙場的梟衛，個個都著脖子不敢出聲。(5,0);

  不止他們，如今江南各地人人自危，都知道燕述白在調查江南的事了。

  江南知府都被燕述白端了，剩下的縣鄉也都乖乖夾著尾。該逃的都逃了，逃不了了也都戰戰兢兢等著。

  燕述白不可能去理每個縣鄉的事，這要朝廷派人來理。

  燕述白如今主要是為了抓蔣乘潼，此人在江南比孫知府知道的還多。而且江南暗地裡還藏著一支兵，這支兵隨時都會謀反。

  而到那時，難的一定是江南的百姓。

  燕述白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營地的兵庫前。風站在他旁邊，驚異道：「這些兵都是最新的，而且還留下這麼多。這三萬兵急急忙忙離開，連兵都沒有帶走。」

  燕述白看著一整個倉庫的兵，沉默不語。

  風咂舌：「若北地守軍有這麼多新兵，何至於怕他國進犯。」

  燕述白道：「戶部那些人一談到軍餉，就說沒錢。如今江南一個千戶所營地，都有這麼多上等的兵，所以說賺銀子，貪污來的最快。」

  風看向燕述白，燕述白笑著轉：「開玩笑的，把這些兵都收繳了。既然是我們梟衛搜到的，沒道理再還給朝廷。」(5,0);

  「是。」風高興地道。

  到了傍晚，楊飛熬不住刑罰招了。

  「我，我確實不知道蔣指揮使去了哪裡。但他之前帶了三萬兵馬在我們營地駐紮了幾天，後來又突然走了。」

  「你只知道這些？」燕述白盯著他的眼睛，冷聲道，「若是只有這些話要代，那就繼續打吧。」

  「不，不，我我招！」楊飛急忙喊道，但他臉上又出猶豫和恐懼的神來。「我要是招了，我也沒命了。」

  燕述白說：「現在死在我手裡，或者過一段時間死在他們手裡，你選。」

  楊飛臉煞白，過了半晌後他抖著說：「蔣指揮使應該去了十里外的，的大亭山。」

  他說完猛地喊道：「明將軍，我我只想活命啊，你可千萬不能說是我告訴你的。不然，不然我就死定了。」

  他神驚恐，一臉灰。「大亭山里原先大概有兩萬兵馬，如今蔣指揮使又帶去三萬，這麼多兵馬……明將軍！我說了出來，太子一定會要我命的！」

  「要你命的會是朝廷，而不是太子。」燕述白起，套上黑的鎧甲。

  「在，去大亭山。」

  楊飛被押著，急急忙忙喊：「明，明將軍大亭山西邊有一條道，很有人知道，從那走不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