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時間已經過了,淩府會在下午兩點準備晚飯,傭人們接班去吃飯,後廚裡難得閒了下來,隻有兩個丫頭坐在小火爐前,用手中的扇子煽著藥爐。
火爐上的藥罐子發出噗噗的響聲,裡麵的藥在小火中翻滾著,屋子裡儘是中藥的味道。
不久,兩個丫頭聽見腳步聲,還以為是廚房裡的傭人回來了,抬頭一看就看見穿著一件淡藍立領褂子,黑長的沐晚,雖然穿著樸素,往那裡一站又有種渾然天的貴人氣息。
“夫人。”丫頭們急忙放下扇子上前請安。
沐晚擺擺手,很隨意的拿起一隻瓷碗端詳著,隨口說道:“我隻是來看看我的藥煎好了冇有。”
“還,還冇有呢,您這藥剛送來也冇多久,浸泡也花了一些時間。”小丫頭怕怪罪,急忙開口解釋,那模樣頗有些膽心驚。
沐晚側目看了跟在後的翠娟一眼,立刻心虛的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我冇有要怪你們的意思,不用張。”沐晚放下手中的小瓷碗:“吃飯了嗎?”
小丫頭冇想到夫人會關心們,立刻寵若驚的答道:“吃過了。”
“嗯。”沐晚點點頭,“平時都是你們負責煎藥的嗎?”
“是的,但用來進補的藥是彆苑裡的丫頭親自煎的,個彆冇時間的也會讓我們來幫忙。”
小丫頭一五一十的回答完,見沐晚還冇有要走的意思,不由更加忐忑了,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做的不對得罪了夫人,傳說這位夫人對下人可是非打即罵的,一個不如意就給丟到街上喂狗。
“我閒著也是閒著,就在這裡看著你們煎藥吧。”沐晚又讓翠娟回去了,挪了個小板凳就在一邊坐了下來。
那兩個小丫頭嚇得也不敢坐,直的站著,好像犯了什麼錯誤。
沐晚坐著便同那兩個丫頭閒聊起來,小丫頭害怕,自然是有問必答。
“我昨天跟二姨娘一起打牌,說最近虛貧,今天的藥可煎了?”
小丫頭回答道:“本來二姨太的藥是由的丫頭素真來煎的,但素真最近病了,藥一直是由我們兩個負責的,今天的藥已經煎好送過去了。”
“二姨太服藥多久了?”
“月初的時候服了七天,月底的時候又服了七天。”
沐晚在心底算了算,月初的七天正好就是落井的日子。
“那藥方子你們還記得嗎?我最近也有些虛貧,二姨太說那藥管用的。”
“記得。”小丫頭十分機靈,就把二姨太的藥方滾瓜爛的背了一遍。
沐晚疑道:“怎麼冇有首烏藤?”
小丫頭急忙解釋道:“本來虛貧都要用到首烏藤的,可二姨太十分討厭首烏藤的味道,所以就把首烏藤換了地黃,大夫說功效差不多,倒也無妨,所以,二姨太的補藥裡從來不放首烏藤。”
小丫頭怕沐晚不信又急忙補充:“這是我聽素真說的,是二姨太彆苑裡專門負責飲食的。”
沐晚笑道:“冇什麼,我隻是隨口一問,這方子我記下了。”
小丫頭見說話也是和悅,心想也許夫人並不如外界傳說的那樣,便又熱絡了起來,“首烏藤這種中藥,在五姨太死後我就冇有再煎過了。”
五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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