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姜容音才剛起,就見全伯帶著人搬著一樣東西過來。
姜容音看到那被紅布遮蓋的東西,皺了下眉。
只見全伯對著姜容音恭敬地說道:“夫人,這是殿下送來的。”
聽到這句,姜容音抬眼看去:“這是什麼?”
全伯笑了下,將紅布扯下,出了一尊送子觀音像。
觀音像慈眉善目,眼眉微微低垂,帶著慈和佛。
姜容音臉有幾分難看地從佛像上移開,看向全伯。
全伯讓人將佛像抬進院子里的廂房。
而后開口解釋道:“殿下怕夫人在北園待著無趣,特從鴻恩寺請來了這尊送子觀音像。”
待全伯說完后,姜容音擰了手中的帕子道:“那殿下,要我做什麼?”
“既是送子觀音像,還請夫人每日出一個時辰來誦經念佛,好全了殿下的心愿。”
姜昀的心愿是什麼,姜容音即便知道也不想做。
送完佛像后,全伯便帶著人離開了這里。
廂房的門敞開著,姜容音扭頭,一眼就能看到那尊送子觀音像。
寶銀扶著姜容音,眸中染上擔憂:“殿下這是要做什麼?”
一邊說會放公主回去,一邊卻又公主喝補藥,還送了送子觀音來。
難不,他真打算,讓公主給他生個孩子嗎?
姜容音朝著廂房的位置走去,神自若地上前取下來檀香。
引燃后進送子觀音面前的香爐中。
而后在寶銀有些驚詫的目中,跪在了團上。
瞧著竟真的是要誦經念佛。
寶銀不知姜容音要做什麼,但也跟著一起跪了下來。
姜容音跪在里面,背對著外面的人。
從外面看,就好像姜容音真的在靜心禮佛。
但其實,只是跪在那,睜眼看著面前的觀音像。
即便姜容音不跪,姜昀有的是法子讓跪。
他可以威脅的事,多了去了。
在外人看來,姜昀做的事,樁樁件件,都是為了想要一個孩子。
可姜容音知道,姜昀要的,是的服從。
在北園的這段日子,他要教會一個道理。
服從,聽話,不反抗,姜容音才可以回宮。
不然,姜昀抹掉的存在,輕而易舉。
所以面對姜昀要做的這一切,照做就是了。
現在跑又跑不掉,還不如利用每日的這一個時辰,好好想想后面的路要怎麼走。
姜容音跪在送子觀音像前的事傳到東宮時。
聽到向明的話,姜昀微微挑眉,似是沒想到,會這麼聽話。
“孤最佩服的一點。”
“能屈能得很。”
姜昀角勾起一抹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只聽得門外傳來盛云晚的聲音。
“殿下,皇后娘娘讓我來給您送些吃食。”
聽到盛云晚的聲音,姜昀半瞇了下雙眸看向明。
向明忙低頭說道:“是屬下失職,讓不相干的人進了東宮。”
說罷,向明轉走了出去。
站在門口的盛云晚見到向明,出一笑:“向侍衛,殿下可在里面?”
聽到盛云晚的話,向明的視線落到了手上的食盒。
“盛小姐,殿下從不吃外面的東西。”
向明的話說得毫不客氣,盛云晚也沒想到,向明會這麼回話。
頓時愣在那里。
盛云晚的丫鬟,素心聽到這句,上前一步道:“向侍衛,這可是我們家小姐做了一個時辰的……”
“抱歉,盛小姐請回吧。”
他態度堅決,站在那里也不退讓一步。
盛云晚還想再說什麼,卻隔著半敞開的門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姜昀。
華貴的袍襯托出他不凡的氣質,出的側臉凸顯冷峻疏離。
“我知道了。”
說完,盛云晚轉走下臺階。
等帶著素心出了東宮的門后,就聽到向明說,今后不許再放不相干的人進東宮。
盛云晚握了手中的食盒,眸中劃過幾分落寞。
素心看著盛云晚的臉,有幾分不滿的說道:“當初是殿下親自指了小姐您宮。”
小姐聽到這個消息后別提多高興了。
為了進宮,甚至還跟大公子生出了嫌隙。
本以為進宮后,殿下就算對小姐沒有多。
也應該多幾分特殊。
現在倒好了,小姐和林小姐,江小姐們有什麼區別。
殿下一樣都是不見。
盛云晚拉住素心的手道:“別說了,這是在宮中,小心隔墻有耳。”
素心左右看了看,小聲開口:“可小姐,要是殿下一直這樣,您今后的日子,該怎麼辦啊。”
這還沒婚,殿下待小姐就如陌生人一樣。
素心都不敢想,要是了婚,小姐會不會只是東宮的擺件兒。
再加上,還聽說,殿下的表妹,皇后娘娘的親侄兒也要進宮。
皇后娘娘必定是幫著自己的至親,到時候,更不會幫小姐了。
盛云晚臉上出個苦笑。
這些話,哥哥不知道跟說過多次了。
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
走著走著,不知怎麼就走到了學知館。
學知館今日休學,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
盛云晚站在外面,面上出幾分難過。
在盛家,也有父兄疼的。
嘆了口氣,轉便要離開。
“二小姐?”
觀書的聲音從后傳來,盛云晚步子一頓,側看他。
“二小姐是來見公子的嗎?”
聽到觀書的話,盛云晚剛想點頭,隨后又搖頭。
“兄長不想見我,我還是走吧。”
盛云晚垂眸,步子還未抬起,便看到學知館長廊出現了一個影。
盛淮安站在那,面看不出喜怒。
“進來吧。”
聽到他的話,盛云晚愣了下,而后便見觀書側讓開位置。
“二小姐,快進去吧。”
盛淮安也沒多說,落下這句話后,就已經轉離開了。
盛云晚面上的難過一瞬轉變為欣喜,抬步上了臺階朝著盛淮安走去。
只是到了盛淮安的屋子,看著坐在那烹茶的盛淮安。
盛云晚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千言萬語到最后,也只化了一句兄長。
盛淮安抬手,給盛云晚倒了一杯茶。
“坐吧。”
聽到盛淮安這句,盛云晚猶豫了下,上前一步坐到他對面。
“打擾兄長……盛先生了。”
突然想起兩人上次見面時,盛淮安那句,他不是兄長的話。
盛云晚臨時改了口,盛淮安也沒多說什麼。
“現在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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