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音坐起,寶銀給裹上裳。
娘上青紫痕跡縱橫錯,寶銀都快要哭出來了。
“走吧,我們回華殿。”
趁著眼下人,從小道走,要是讓人看見從東宮出來,那才是要完了。
寶銀點頭,伺候姜容音穿上裳。
今日外頭也下著雨,宮道上的宮人很,兩人快步走回華殿。
姜容音扶著門框,只覺得自己頭昏沉的很。
“奴婢去請太醫。”
“別去。”
看著寶銀轉就要去請太醫,姜容音出手拉住。
“太醫會發現的。”
聽到姜容音的話,寶銀心疼的扶著姜容音躺到床上:“那奴婢去拿些退熱的藥來。”
這一年來,姜容音從不敢生病,因為生病就要請太醫。
太醫便能診治出來的。
事一旦被揭,會死的很慘。
姜容音躺在床上,止不住的咳嗽。
等到寶銀拿著藥回來,姜容音都已經燒的開始說胡話了。
趕忙給姜容音煎藥,喂著喝下去。
不停的拿打的帕子給姜容音子。
折騰了一早上,姜容音上的熱度才降下來。
姜容音午時醒過來喝了一碗白粥又昏睡了過去。
等再睜開眼,已經是傍晚了,外頭的雨也停了,寶銀趴在床邊正睡著。
聽到姜容音的咳嗽聲,寶銀睜開眼:“公主,你還難嗎?”
“好多了,還好有你。”
姜容音笑著跟寶銀說了句,只不過沒等寶銀回話,就聽到外面傳來向明的聲音。
華殿中只有寶銀一個伺候的宮。
之前姜容音怕被人發現和姜昀的事,遣散了所有人。
再加上姜容音的華殿在宮中最偏遠的位置,也不得寵,那些宮太監不得趕快走。
向明來了沒人傳喚,只好拔高了些聲音。
寶銀生氣地起要走過去,而后就聽姜容音說:“扶我起來,我親自去說。”
要是不讓向明看到如今的狀態,姜昀還以為在裝病避他呢。
不是說江南私稅的事忙得不可開嗎?
姜昀到底是哪里來的力,天天折騰。
寢殿的門被打開,向明看著一臉蒼白,明顯虛弱的姜容音。
“我病了,伺候不了殿下了。”
說完,外頭寒風一吹,姜容音就止不住的咳嗽。
抬頭看向明:“實在對不住。”
向明看著姜容音這副模樣,只好點頭離開。
看著向明離開,寶銀帶著姜容音重新回去寢殿歇息。
“寶銀,別關窗了。”
姜容音坐在床上看著正要手去關窗子的寶銀說了句。
要是可以一直病著,就不用再去東宮見姜昀了。
熬到燕宴,從此就天高任鳥飛了。
“公主不想病好?”
寶銀歪頭問了句,開著窗子吹了冷風,姜容音的病指定是好不了的。
姜容音笑而不語,重新躺了回去。
裝病可瞞不過姜昀這個生多疑的人,得真病才行。
向明帶著姜容音生病的消息回了東宮。
“病了?請太醫看過了?”
姜昀皺眉問了句,向明點頭回他:“九公主病得很嚴重,屬下去太醫院問過,沒請太醫,只有寶銀取藥的記錄。”
向明不會騙他,姜昀擺手讓他下去。
看來是昨夜折騰得過了火,才病的吧。
姜昀深吸一口氣,沒再說什麼。
后面幾日,依舊是這樣,姜容音的病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
期間,姜昀差向明來過一次,看著姜容音咳嗽得越發厲害,向明也納悶。
日日吃藥,怎麼會越發嚴重?
他把這話帶回給姜昀后,男人手中握著筆,嗤笑一聲:“哪兒是病了,是不想來見孤。”
“讓張太醫過去,告訴他,看不好姜容音,他也別在太醫院待著了。”
向明應下,轉去了太醫院尋張太醫。
姜容音這兩日雖然病著,但是耳子卻是清凈許多。
沒有姜昀的華殿,姜容音簡直覺得這寢殿的空氣都好聞了許多。
“公主公主,向侍衛帶著張太醫朝著這邊來了!”
寶銀急匆匆地走進來,正坐在那研究汀州輿圖的姜容音聽到這話,趕忙把輿圖收起來。
張太醫是姜昀的專用太醫。
每月一次的平安脈都是張太醫給他把的。
姜容音也沒想到,才躲了姜昀兩日,他就讓太醫來給看病了。
等張太醫看過,姜容音這病不好也得好了。
沒多久,向明帶著張太醫就走到了姜容音的寢殿。
剛一靠近就聽到了里頭的咳嗽聲。
寶銀走出來,向明開口:“殿下讓我帶張太醫來給九公主看病。”
“公主,公主的病快好了,就不勞煩張太醫了吧。”
一聽這話,還沒等向明說話,就見張太醫直接跪了下來:“還請九公主莫要為難微臣,殿下說若是看不好您的病,微臣就不用在太醫院繼續待著了。”
張太醫都五十多了,如今跪在華殿的門口,眼淚汪汪的看著好不可憐。
“寶銀,讓張太醫進來吧。”
半晌后,里頭傳來了姜容音的聲音,張太醫巍巍的起走進去。
垂下的紗幔把姜容音圍住,靠坐在床邊出一只手。
張太醫上前把脈,不一會兒后說道:“公主這病已經好了大半,只是最近有些貪涼,寒風才久治不愈。”
“微臣這就給公主開一帖藥,明日就能好了。”
張太醫抬手了額角的汗,笑著看向紗幔里的人影。
姜容音只回了一句好。
姜昀肯定是知道在裝病了,所以才對張太醫說,治不好,他也不用在太醫院待著了。
等張太醫開好藥,寶銀便跟著他回太醫院拿藥。
姜容音面幾分憂愁,這下好了,真是藥到病除了。
到時候姜昀還指不定怎麼折磨呢。
忽而,寢殿響起一陣腳步聲,姜容音剛轉過去頭就看到一只手進來。
層層紗幔被開,姜昀半彎了下腰看向:“躲夠了?”
他那一雙黑眸中帶著幾分凌厲氣勢,姜容音咽了下口水:“我只是怕過了病氣給殿下,這才不敢去東宮伺候殿下。”
“你倒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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