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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布衣》 第二百七十九章 什麼是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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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獵村,祠堂外的老樹。

  姜採薇坐在樹下,臉龐上無悲無喜。在的面前,來來往往的許多莊人,約莫又要離開了。

  問過賈周,準備去做什麼。

  賈周說,去打下一座城,在的徐郎從邊關回來之時,作為禮奉上。

  「吉!」姜採薇平舉雙手,長揖跪拜。

  不信天公的人,跪地拜了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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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徐將軍,前方有大軍,都是輕騎!」風沙里,一騎探哨急急轉了馬,迅速趕了回來。

  「知曉,再探!」在徐牧的後,於文舉起了營旗。事出急,四萬北伐軍的營旗,只繡了一頭出林的虎。

  「徐將軍,應當是河州的人。」

  「趙青雲。」

  徐牧皺住眉頭,關於河州的事,這一路他一直在想辦法。若是真不讓關,也只能殺過去。

  「報徐將軍,十里地了!」

  「拒馬之陣!」於文出長刀,指著前方怒吼。

  後方的軍隊,沒多長時間,迅速列好了陣型,前排盾,中排槍,後排搭弓捻箭的步弓手,冷冷瞄著前方。

  司虎將雙刃斧了出來,裡還罵著「貪功狗」之類的話。常威也抓了梨花槍,有些張地扛在肩上。(5,0);

  徐牧渾然不,目清冷無比。

  兩萬的輕騎,估著是上一次戰事,收攏到的狄馬。但紀人不善騎,再加上趙青雲跟著學的那些皮,也本不堪大用。

  即便是衝殺,徐牧也不懼。

  「徐將軍放心,連木蒺藜都鋪好了。」於文騎馬而回,一邊抬起了手裡的刀。

  徐牧回過頭,看了一眼方陣中的營旗,營旗上那頭出林的虎,隨著疾風,仿若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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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小五,你他娘地抱穩。」

  「陳白山,小爺用不著你來說!」

  一小隊的人馬,正張地護著營旗。

  踏踏踏。

  馬蹄聲越來越近,轉瞬之間,便已經近了前。

  二萬輕騎捲起的沙塵,一下子漫了天。待齊齊停馬之時,漫天的沙塵,依舊久久不絕。

  「徐兄!」趙青雲堆出滿臉的笑容,急急下了馬,「聽說徐兄要來河州,喜得我飯也不吃了,急忙來迎接徐兄。」

  徐牧淡淡發笑。

  在旁的司虎,急得要跳下馬,抱著斧頭往趙青雲砍。嚇得趙青雲連連揮手,數百騎的親衛跑來,擋在他的面前。

  「司虎,先回來。」

  司虎悶悶地破口大罵,拖著巨斧走回。

  「徐兄,虎哥兒這是為何啊?」趙青雲正了正袍甲,滿都是委屈。(5,0);

  「司虎喜歡打狗,見著狗,就忍不住要打。」

  聽著這一句,徐牧邊的人,都出了笑容。

  趙青雲重新回了臉,翻上馬,皺住眉頭開口,「徐兄,這一次帶兵邊關,又是為何?」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邊關並無戰事。先前確是北狄想要叩關,但後來不知怎的又退了。」

  徐牧神發笑,「趙青雲,你一無虓虎之勇,二無英奇之略,我想不明白,你僅靠著反反覆覆,投機取巧,便想著做一方諸侯了嗎。」

  「徐兄,我是征北將軍,家國的事,我比你還要懂。在長的時候,我便說過,你等同於吾的義弟——」

  「閉狗!」司虎又是一聲喊。

  趙青雲怏怏收了聲。

  「我只講一次,讓開河州,你可以做狗在河州城,但很多人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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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兄,我說過了,邊關無戰事,狄人早就退了。否則,我早就上報長了。再者,我聽說你已經辭了宰輔之位,以布聚起數萬大軍,乃是叛謀反。徐兄,懸崖勒馬啊。」

  嘆出一口氣,徐牧已經基本確定,趙青雲真有了投狄的心思。

  他冷冷地揮下手勢。

  「前進二百步,步弓拋!」

  後四萬人的大軍,迅速作起來。(5,0);

  原本剛算好距離的趙青雲,猛然間怔了怔,急忙調轉馬頭,想著後軍變前軍,先遁逃出一段距離。

  但狹長的地段,回馬的作,明顯是趕不及。待三撥的飛矢拋落,便有三四百人的輕騎,連人帶馬栽倒在地。

  趙青雲咬著牙,冷冷抬起頭,「徐兄,你想清楚,你再往前行軍,河州若是不讓,你過不去的。」

  「當初我帶三千人北狄腹地,你讓了嗎!」

  趙青雲頓在原地,一時間,聲音變得抖起來。

  「回、回河州,大軍先回河州!」

  驀然間,兩萬人的大軍,都不敢衝鋒一場,便急急地折返而回。

  「牧哥兒,怎的不追。」

  「虎哥兒,跑不過馬的。」於文無奈吐出一句。

  徐牧心底也微微憾,冷兵的戰爭中,上一世腦子裡的知識,他最看重的,莫過於是騎軍。

  只可惜,從老關一路過來,這隨軍的五百匹烈馬,還是常四郎費盡心思湊的。

  「徐將軍,我等現在怎辦?真要繼續往河州去?」

  駝頭山雖然有越過河州的險道,但上一次,青龍營那些久經沙場的老卒,過險道時,尚且還死了不人,眼下的這批大軍,實則更有許多新兵,真要再去走險道,估計會摔死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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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時間太慢了。(5,0);

  剛才趙青雲的模樣,囉嗦一大堆的,徐牧只聽清楚了一點。這狗東西,在瞞邊關的戰事,為北狄人關爭取時間。只能說,這故人小校尉,是真有了投狄的心思。

  ……

  「七個定北將,三個外州的王爺,還有我這個大反賊,再加上許許多多的潰軍頭領,鬧著要劫富濟貧的俠兒堂主,儲糧募兵的世家門閥。」

  「大紀又了。」

  常四郎背著梨花木亮銀槍,抬起頭,看著不遠的長

  「我猜金鑾殿裡的袁安,肯定又在罵了,說我們這些人無父無君,不顧全大局。」

  「什麼是大局?」

  「大局就是老子敢發誓,讓天下百姓都有飯吃,他敢嗎?」

  「他不敢。這天下間最難看的,便是人心。我心疼小陶陶。小陶陶應該早有了預料,非不得已,才讓小東家走了第二條路。」

  ……

  皇宮裡,袁安又哆嗦著子,在金鑾殿外站了大半夜。有公公走近,慄著幫他披上一件繡著金龍的大氅。

  「朕是昏君嗎?」

  「不是……」

  「朕並無做錯,是皇叔做錯了,他不該把一個釀酒徒捧得那麼高。朕和那個布站在一起,那些百姓都會看著他,而非是看著朕這個皇帝!」

  袁安似乎忘了,徐牧破長的首功,可是一刀一劍,從海里殺出來的。(5,0);

  「皇叔當年約莫是不想帶我走的,在屋子裡想了一夜。」

  「朕是皇室親啊!說什麼顧命大臣,朕都二十三了,還要讓人牽著鼻子走不?若是後世的竹書,說朕是個傀儡之君,豈非是要冤死。」

  在旁的公公不敢答話。

  「那些人無父無君的。那些外州王,那些定邊將都不聽朕的話,朕手底下只有不到五萬的救國營,他們想我怎麼做?」

  袁安哭了起來。

  「他們都以為呢,以為朕不想駕親征,萬世流名嗎。」

  「去告訴陳長慶,便說朕答應了,讓他趕過來,商議遷都暮雲州的事!」

  「朕、朕要慢慢、慢慢……徐圖霸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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