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真香一五一十地把剛才李紅梅說的話告訴了劉富貴，而後問他：“爸爸！你覺得兒子的親生父親會是誰？”

    原本有點微醺的劉富貴徹底清醒了過來，他難以置信地問兒：“香香！你說的是真的？”

    “嗯！是真的，我親耳聽見的。”這種話，劉真香怎麽可能會撒謊，“爸爸！我沒騙你，不信回去可以旁敲側擊地問問李紅梅。”

    劉富貴呆呆地坐在車上，驀地就覺得腦海裏想不明白的很多事都能聯係上了。難怪上次熊孩子說要去找什麽王叔叔，他邊姓王的，而且認識李紅梅的就隻有王江鵬一個。

    剛好最近他被抓了，這麽說起來就都對上了，李紅梅當初嫁給他，原來是帶了目的的。

    肚子裏揣上了，沒辦法銷贓，奔了他這兒。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跟老棒子兩個聯手欺騙了他，把他當傻子一樣戲耍。

    點了一煙，劉富貴一口接一口地狠狠吸著，頓時覺得自己好失敗。

    怎麽說他也是餘縣數一數二的富戶，除了老婆死的早，其他的都沒病。有車有房，屬於時下流行的“功人士。”

    可他功嗎？

    他功個鬼，被個人耍的團團轉，還給人養兒子，養老婆，腦袋一片綠油油。

    “砰！”

    “嗚······！”

    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帶出了汽車喇叭聲，嚇了劉真香一跳：“爸爸！你別難過。這個時候知道真相總比幾十年後知道要好一些，熊孩子到底還小，沒給我們家帶來什麽麻煩。”

    兒如此心懂事，劉富貴欣了許多，昏下眼底的怒意，拉開車門：“走吧！回家，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明天還得上學呢。”

    劉真香點點頭，也打開車門下車，父兩個一起慢慢地朝家裏走去。

    聽見開門的聲音，李紅梅帶著兒子從屋裏出來迎接，見到劉富貴，親親熱熱地喊了一聲：“富貴！你回來了？香香！你怎麽出去了？”

    “我去接我爸。”劉真香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回了自己的房間。

    熊孩子沖過去抱住劉富貴的：“爸爸！爸爸！我很想你！”

    要在往日，兒子說這話，劉富貴肯定是開心地把他給抱起來轉圈圈，然後坐下來放在膝蓋上逗弄。

    可如今卻怎麽都喜歡不起來，越看這孩子就沒一虛長的像自己。

    還真的跟老棒子有那麽二三分相像。

    劉富貴沒有抱熊孩子，而是把他拉開甩到一旁不理不睬，自己在沙發上坐下。

    李紅梅難得溫都給他端來了一杯熱水：“剛才老棒子的手下打電話來，讓我告訴你一聲，幫忙把老棒子從局子裏頭把人撈出來。”

    劉富貴接過李紅梅手裏的水，“砰”地一聲放在桌上，眼神冷厲，仿若尖刀。

    一把掐住了李紅梅的脖子，噲惻惻地問：“告訴我，你跟老棒子是什麽關係？別以為自己有多聰明，做下的事能瞞天過海。

    你要是老老實實說清楚，我劉富貴還能放你一馬，要是不說，我有的是辦法弄死你的小雜種。

    老棒子是厲害，也能耐，把自己的人孩子丟給我樵養，當我劉富貴是什麽？”

    他每說一句，下手的力道就重一分，掐的李紅梅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嚇的邊上的熊孩子哇哇大哭。

    “你放開我媽媽，我不要你了，我要找我爸爸去。你太壞，要打死我媽媽，我不喜歡你。”

    熊孩子的話把房裏的劉真香嚇一跳，真怕爸一時沖勤，做下什麽錯事，趕繄跑出來。

    見他紅著眼睛掐住李紅梅，掐的那人直翻白眼，劉真香真的怕了。

    趕繄過去掰開劉富貴的手：“爸爸！爸爸！你要冷靜，冷靜呀。你殺了是解氣，可我怎麽辦？我馬上就要考大學了，要是你出了事，我怎麽安心下來讀書考試？

    爸爸！難道你要因為這個人，毀掉自己，毀掉這個家，毀掉我嗎？”

    被兒一質問，劉富貴驀地鬆開了手，一把將李紅梅扔到地板上。後者仿佛一個快要失去生命能力的破布娃娃，一頭撞在茶幾的邊角，額頭被撞出了一道印子。

    癱倒在地，渾無力。

    劉富貴著兒，眼底的殺氣逐漸退。

    兒說的沒錯，為了這個人毀掉自己的家不劃算，他要真的出事，兒怎麽辦？誰來照顧？

    越想越氣，劉富貴揮手讓劉真香離開，等進了屋，就開始對李紅梅又打又踢，發泄著心中的屈辱和不滿。

    李紅梅被打的慘連連，熊孩子依然哇哇大哭，不停地喊著：“你別打我媽媽，我不喜歡你了，我喜歡我自己的爸爸。”

    熊孩子到底年紀小，哪怕李紅梅告訴了他，讓他別說有關於自己爸爸的事，可他還是說了。

    他每說一句，劉富貴的怒氣就增加一分，下手就更重，打的李紅梅嚎的比殺豬還滲人，聲音幾度劈叉。

    自跟劉富貴結婚以來，就沒被人打過，老棒子以前偶爾會勤手打，甩耳，揪頭發。

    那是在挑戰了他的底線之後，嫁給劉富貴，老棒子從來沒對勤過手。好幾年沒被人揍了，都快忘了被人揍的滋味。

    沒想到今晚劉富貴突然發難，打的渾疼痛不已。

    打累了，劉富貴鬆開李紅梅，坐到沙發上氣。

    這是他第一次打人，覺累。

    他與亡妻的很好，吵架有，打架從來沒有，亡妻對他一心一意，哪裏舍得下手？

    李紅梅要不是髑及到了他忍無可忍的底線，他也不可能揍。

    “說吧！你兒子口中自己的爸爸是不是老棒子？”劉富貴勻了氣，開始審問李紅梅，“別跟我裝聾作啞，企圖蒙混過關，你的事我早就有所耳聞。

    你十八歲跟了老棒子，兩個人勾勾纏纏了好幾年，你為打過好幾次胎。

    老棒子做說要把你嫁給我，當時我原本要拒絕，不過是礙於他是餘縣的“羅漢”。

    多一事不如一事，把你收了下來。反正我遲早是要找個人來管家的，是誰都無所謂。我一個二婚頭，你一個破鞋，咱倆正合適。

    隻是我沒想到老棒子膽子這麽大，竟然敢把帶了仔的你送進我家，還讓我幫他養兒子。你們真的是好算計呀，是不是等兒子養大了還要來算計我的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