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連他自己都沒法到自己的心，還有自己被放棄過，也不再相信自己還會被堅定選擇的自卑，他以為自己只有孤獨這一種結局，干脆把自己封閉，推開想要抓住他的手。

但他明明想要被，也約約還懂。

所以在他向低下頭，接的以后，他還說過——

或許，你對我來說，比我自己能夠覺到的還要重要。我沒有我以為的那麼抗拒，也沒有覺得反，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適應，但是你的一切我都能夠適應，也會漸漸地很想你。

我很想你。

每一天都很想你。

六月的北城下過幾場小雨，在溫度慢慢攀升的初夏，參加畢業典禮。

天氣剛好晴朗的那一天，和同學們約好一起拍學士服畢業照，大家原本想約一個有空期的攝影師來幫大家拍，到時候大家一起付約拍錢，說有認識的攝影師，到時候來幫忙拍。

這話一說出來，全都揪著追問，“是陸辭吧！！肯定是陸辭吧！”

“所以你結婚的人真的是陸辭嗎！溫雪寧你說句話啊！”

年后的這幾個月幾乎不怎麼在校，大家為了畢業都各有各的忙，沒什麼見面機會，所以這事一直沒逮著機會纏著追問，在手機里聊天又不能把揪出來。

說有認識的攝影師來幫拍照的事，就算沒明說是誰，也幾乎都猜是陸辭，于是這事很快就在認識的人里傳了個遍。

到了他們拍照的那天，學校里回來的人比平時都多，走幾步就能到認識的人，然后往旁邊后看，看了半天沒影兒，問：“你那位攝影師呢？”

這麼多年也早就學會了油舌，早不是當初那個一句玩笑就老實不說話的人。

面對一路上人的旁敲側擊，皮子一開一合張口就來。

“你是來跟我合照的還是來搶我攝影師的？”

“我這攝影師可貴了，哪能是你想見就見的，你把你畢設的那棵樹苗給我，我考慮考慮把他借你一小時。”

“你請我吃飯我都不一定有空，你還請我攝影師吃飯是什麼意思，你到底是我朋友還是我攝影師朋友？”

“拜托，人家很忙的，來晚一點怎麼了。”

朋友問，“他不是來給你拍照的？還能在忙啥？”

咧就笑，“忙著給我買茶。”

朋友們盯著這小人得志的臉，抓著搖晃：“你還不承認是陸辭！！”

初夏的天氣不算熱，早上的線也溫涼。

路人到的人跟打個招呼，然后就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留在這兒跟閑聊。

等他買茶的這麼一會兒，湖邊的這一塊小亭子就已經滿了人，惹得路過不知道況的人都往這邊看，以為聚這麼多人是有什麼活。

他從路口出現的第一秒，就被這群早就眼穿的人先看到了。

隨著有人倒吸一口氣，其他人也驚弓之鳥似的立即順著方向看過去。真正看到是他的那一秒，反而是發不出聲音的寂靜。

真的是陸辭。

但是和他們記憶里的那個陸辭，有著千差萬別。

他的手里拎著攝像機的包，另一只手卻拎著茶。

他剛從茶店里走出來，看了一眼茶上的標簽，確認著糖度和冰度，放下后朝著的方向看過來。

這一眼過來，他當然也看到了這里滿了很多人，也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他的神依舊沉默，沒有什麼改變，好像這些人的出現與他無關，所以他也不在意。

一直到他走到了人群的面前，面對諸多張詫異無聲盯著他看的臉孔，他也只是彎了個禮貌的笑作為打招呼，先把茶遞給：“冰，七分糖。”

有點不滿意，“我不是說要加冰的嗎？”

“早上溫度低，別喝那麼涼。”

“噢。”

把茶吸管拿出來上，喝了一口，抬頭看著面前已經石化的朋友們。

拉過陸辭的胳膊，笑著朝大家若無其事地介紹：“對，這個就是我請來幫我們拍畢業照的攝影師，那個，既然人都到了，那我們開始拍吧？”

“拍——拍個頭啊！溫雪寧！真的是陸辭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從哪里把他撿到的！”

“不是，溫雪寧，你真的深藏不啊，一出手就搞到手個這麼大的！他這麼難搞的人，你也是個不解風的直，你是怎麼搞定的啊！”

朋友們幾次看著他，一肚子的話言又止，想對他的質問只能轉向問。

因為他給人的覺很陌生。

不再像從前那樣總是一雙上翹的笑眼，哪怕覺得到他的分寸很強，但是人很隨和笑，什麼玩笑話都能跟他說幾句，他也什麼話都能接上，在人群里是顯而易見招搖的那個人。

但是現在他給人的覺斂和，距離卻很強烈，周的冷淡讓人不敢輕易冒犯。

他們全都噼里啪啦圍著，問都問不完，耳都有點麻了，陸辭不聲拉過的胳膊到自己后，對他們說道：“先拍照吧，趁著現在線好，有什麼話等拍完吃飯的時候再聊吧。”

他的聲音不大，溫和沉穩，但是隨著話音落下，噼里啪啦的追問忽然靜了下來。

視線定在陸辭把拉到后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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