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的呼吸漸漸變輕了。

他很輕地低頭，看著靠著自己的臉，夏季的服很薄，可以輕而易舉地到布料下的皮。

皮，四肢都纖細。

印象里認識的時候，比現在還要瘦，由于常年的長環境而呈現出營養不良的瘦弱，無論是站在那里，還是現在靠在他的懷里，都有一種紙片般很薄的細瘦。

可是的骨骼很堅，整個人從到外的堅。

永遠直的背脊和不屈的眼眸，哪怕是枯藁沉默的神，也忍著一種待發的生命力，像埋在泥土下的種子，只需要一點養分就可以瘋長大樹，破土而出的那一刻，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再束縛。

他向往的執拗和頑固，向往想抓住什麼的時候，不顧一切的執著。然后，原來自己也是想要抓住的那一種頑固。

雨水在不斷地下著，客廳里安靜得只有彼此的呼吸聲了。

他慢慢地俯，穿過的彎，把輕輕抱起來，朝著臥室的方向走。他很輕地把放到床上，蹲下來把腳上的拖鞋也掉，又起把被子給蓋好。

安靜地睡著，五臉皮都很薄，明明是一副溫無害的長相，可的手心可以握住他所在的宇宙。

想抓住的東西，沒有一樣可以放手。

他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打算從臥室出去。

但在轉的時候，他的手被拉住。

他怔了一下，慢慢回頭。

仍然閉著眼，但是很明顯，只是在裝睡。拉著他的手，很輕的力氣，其實輕而易舉就可以掙，可是那種力量像鉤鎖，靈魂沒法再掙。

靜了一會兒后，他轉回來坐下。

低手拉開上的被子，慢慢在的邊躺下來。剛剛躺好的那一刻，立即翻過來抱他，從頭到尾閉著眼，像是裝睡，又像夢游，但夢里夢外，都是同樣的時刻。

的脖子上細細的鏈條垂落，吊墜進領口，臉頰開心又寧靜地埋進他的肩膀。

他忽然想起來被抱著的那會兒，的名字后，卻沒有說出口的話。

溫雪寧。

你別不要我。

我很不好，但是你可不可以，不放棄我。

第59章 .

午睡醒后, 陸辭又陪著回學校。

雨漸漸小了很多，他們舉著一把傘，在傘下牽著手, 像尋常走在校園里牽手的。

晚上，他來學校接, 和一起回家。

想飛快回一趟宿舍拿換洗服, 但是他說不用, 下午給買好了，都放在柜里。

那睡呢。

也買了嗎。

他嗯一聲，打開另一個柜子給看, “也買了。”

柜子里，四季常穿的服，從外套到, 他全都買好了，和他的服放在一起, 滿柜。

這個空孤寂的公寓里, 漸漸滿不只屬于他的痕跡。

故意可惜地說：“可是你的服穿起來舒服的。”

“你如果想穿，也可以。”

正要說話。

“但是晚上要自己睡。”他又說。

眨一下眼, 非要問：“為什麼。穿你的服怎麼就不能跟你一起睡了, 我穿什麼服不都是穿了嗎。”

他有些難為, 還有些無奈地說：“太短了, 服下擺會卷上來。”

眼看著開口又要胡說八道了, 他語氣無奈：“溫雪寧，你放過我吧，我是正常有的男, 別折磨我，好不好？”

“哦。”

摟著他的脖子, “我有一個問題，可以問嗎。”

聽這話就覺得沒好話。

他臉不改，“不可以。”

“問一下嘛。”

“不準。”

“問一下怎麼了！”

“不準問。”

盯了他好一會兒，“我就要問。”

他一副早就不意外的表，連眼皮都沒眨一下。把柜子的門關上，轉頭被拉著到沙發上坐下。

真要問之前，自己哽住了。

雖然是欺負他，但是真要問出口，也有點說不出口。

這片刻的別扭被他察覺到了。

他低眼朝看過來，問道：“怎麼不問了？”

“我要醞釀一下措辭。”

“有什麼好醞釀的。”

低頭抵在他肩膀上，嗡著聲音問：“那你，你一般有是怎麼解決的？”

他就知道，會是這種問題。

他低下頭看著趴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一副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還非要欺負他的樣子。他忽然就嗤的一聲笑出來。

強撐著冷漠，絕不讓自己出一點下風。

然后下一刻，腰上的手輕輕了，只隔著夏天薄薄的布料，手掌的溫度和都清晰灼熱。

他的手掌不輕不重，繾綣的力度，有一下沒一下地著。

的和掌心的熱同時從皮傳達到全，他的聲音還在耳邊輕笑著問：“溫雪寧，你是真想問還是假想問，一直低著頭干什麼。”

埋著頭半天，越來越不自在，只能說道：“你別了。”

他倒是放過了，沒再繼續，手掌只是輕輕摟著，聲音卻低著說：“是你要問我，我都說了不讓你問。”

“你說就行了，干嘛要手腳的。”

“都要抱著我睡了，只是一下腰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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