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從學校的國槐樹下穿過,研究生院的校區跟他們大學的時候都不在同一個,所以一草一木都和從前沒有什麼重合,過去和他一起走過的路都沒法再往回走。
但是某一刻也會覺得,他曾經一直這樣在邊。
到車站了,屏幕上顯示著下一趟車還有兩個站就到,他們在這里停下。他說:“以前沒有什麼機會跟你一起吃飯,所以喜歡這樣。”
他舉著傘,不大的空間籠罩著兩個人,所以站在一起很近,幾乎著。仰頭看著他,才反應過來似的,“你以前想和我一起吃飯?”
“嗯。”
雨水在傘上降落,有著的霧氣。他的聲音也顯得很輕。
“我怎麼完全看不出來?倒是后來能約約覺到你在躲我,有時候又覺得是我想多了,你好像一直跟我沒有那麼。”下靠著他的肩膀,“我也想和你一起吃飯,每天都想見你。”
即使沒有低頭,也能覺到的眼神。
抬起的臉抵在他的肩膀上,仰頭看著他。
“我不知道你也想。”他握著傘柄,修長泛白的指骨,清俊有力,在七零八落的雨水里很輕地聲音說:“我不知道你喜歡我。”
“我的確在躲著你,在我覺到我總是想見你之后。我以為你對我只是朋友,我……知道我有時候容易讓別人對我產生一些想法,但是我沒有打算留在國,所以不想招惹你,不敢總是去見你。我以為只是普通朋友的話,等畢業離開了,你也不會想起我,就算是激我記得我,也會有自己的生活,不會讓你難過什麼。”
“噢,那我還聰明的。可是你躲晚了,我早就喜歡你了。”靠著他的肩膀,仰頭對著他笑。
他神有些無奈,“嗯。”
大概是的表太得意忘形了,他很輕地笑了一下,低眼看著說道:“你藏得真好,我一點都沒覺到。如果不是你親我,我可能到離開都不知道。”
“那當然了,我早就說過,我比你以為的還要了解你,我可是從初中就天天看著你怎麼拒絕別人,早就知道被你發現的下場,所以我一直以來都特別老實,藏得特別深沉。”
說得很得意忘形。
他有些無奈,“你的藏真深沉,還跟別人約會,我都當真了。”
“……?”
緩緩眨了下眼。
大腦短暫地空白了一下,茫然地問:“我?我跟誰約會?”
車來了。
緩緩停在他們面前。
他收回目,催:“上車。”
蹭蹭蹭飛快跑上車,找到座位坐下。他在后面把傘收起來,上車就看到在座位那里眼催著他快過來。
他坐到旁邊。
立即抓著他問,“我跟誰約會?”
車上雖然人不多,但是三三兩兩還是坐了不人。他似乎只是對放下防備,出他的,一旦有別的人在,他并不愿意吐太多。
被一直盯著沒辦法,他只好說道:“回家再說好不好,很快就到了。”
“哦。”
的語氣聽起來不不愿。
靜了一會兒。
他慢慢向出手掌,給牽。
盯了一會兒,故意不牽,扭頭看窗外。
在雨水從玻璃窗劃過的下一秒,覺到自己的手被握住,緩慢地拉過去,放到他的上。
窗外的雨水靜靜地下著,細如,縹緲地從空中飄落。
玻璃窗上掛著一層薄薄的水珠,在車向前行駛的風中,斜著飄絨,他們在的、安靜的玻璃窗,像坐在水晶球里面,時間會在這里面停留。
他的家離學校不遠,很快就到了。
下了車,他們撐著傘慢慢走回家里,門開了,他去放傘。
回頭時就被拉著手拽到沙發上坐下,下一步就是過一條坐到他的大上,面對面地盯著他笑,然后手抱住他,“好想你。”
他的手已經能夠自然地抬起來輕輕摟著的腰。一點一點學著回應的親昵。
“所以我到底跟誰約會了?”馬上直奔主題。
他似乎不太愿意說名字。
又催,“誰啊?”
“杜子優不是嗎。”
“……誰?”
他重復,“杜子優。”
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大腦里,沒搜索出這號人。
陸辭看這樣,語氣不太好地提醒:“打賭說一個月追到你,在歌廳打算給你告白,給你買幾杯茶你就喜歡上了的那個。”
聽到前兩句話,就已經想起來了杜子優是誰。
然后聽到第三句。
百口莫辯,“我、我哪有幾杯茶就喜歡上了。”
他表仍然悶悶的,“你說的。我問你喜歡他什麼,你說他人好,給你買的茶很好喝。”
“?”
這是能說出來的話嗎,總覺得不太像。
但是不記得了,只記得有這件事。
當時。
當時——
“我那是怕你發現我喜歡你才這樣說的,其實我都不記得他是誰。”
解釋。
他,“哦。”
表還是沒變過。
強調,“真的。”
“哦。”
“我真的是為了不被你發現才承認的,我這不是怕你發現我喜歡你,連朋友都做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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