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第一眼是懵的。
第二眼開始嗤笑,果然換套路了,現在都準備編故事了。
第三眼沉默下來,麵無表地給李蕓晴回了一條信息。
舒心:【你什麽意思?】
李蕓晴:【我在錦苑二十六幢等你。】
錦苑二十六幢,是他們原來的家。
舒心沉著臉,李蕓晴之前連小區大門都進不去,現在卻說什麽在二十六幢等?
不知道李蕓晴是怎麽進的小區,隻覺得現在那邊不是家,更像是一個陷阱,正等著踩。
大腦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告誡,不要去。
可是卻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安靜地保存文件,關閉電腦,收起手機,拿上包,走出了辦公室。
走到走道上,梁書正好從辦公室裏出來,看到挎著包,好奇地問:“去哪?”
舒心角牽起一淡笑,聽見自己的聲音說:“有點累,想先回去睡一覺。”
可是心裏卻有另一道聲音說:快喊住我,別讓我去。
“哦哦。”梁書連忙讓開麵前的路說:“快去吧。”
舒心微笑,走下樓梯。
梁書看著的背影裏嘀咕:“看來是真累著了,臉看起來好差。”
舒心走到外麵攔了輛的士,直奔錦苑而去。
外來車輛不允許進錦苑,在小區門前,付款下車,滴了門卡進去。
在進小區前,崗亭的保安看到還朝打了聲招呼:“江太太,下午好。”
舒心側頭,發現正好是上次攔著李蕓晴攔車的那個保安,衝他點頭微笑,“下午好。”
而後拐彎,往二十六幢的方向走去。
走了這麽多年的小道,隻是幾個月時間未走,竟有一種生疏的覺。
隨著越靠近那裏,的心便越沉一分。
不知道等著自己的會是什麽。
穿過最近的那條小道,悉的門牌號出現在眼前,舒心的視線落在庭前的臺階上。
那裏正坐著一個頹唐的人。
是李蕓晴。
比上次來看起來更憔悴了。
鮮的服飾不再,手中昂貴的包包不再,連眼裏最後的那一縷也熄滅了。
看來最近過得確實不怎麽好,舒心腳步頓了下,接著又往前走了幾步,停在麵前。
直截了當:“說吧。”
李蕓晴迎著刺目的抬頭,瞇著眼看向前彩照人的舒心,笑了笑,“都到這裏了,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舒心不語,眼睛往門上看了一眼,踩著臺階上去,用指紋解鎖了大門,首先目的便是滿室防塵的白布,裏麵長久不住人,還有一陳舊的氣息湧出。
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等適應了這氣息才往裏走。
李蕓晴看到裏頭的陳設,眼裏先是漫起一陣驚訝,隨即湧上來的是濃濃的眷。
舒心回頭,正好沒有錯過眼裏的神。
舒心輕嗤一聲,有什麽資格眷?
不想再與李蕓晴周旋,就這麽站在門邊的位置,冷聲說:“現在可以說了嗎?”
李蕓晴一改先前的急切,整個人不慌不忙的,慢悠悠地走到客廳裏,像一個主人一樣自然地推開落地玻璃兩邊的窗。
等著微風吹進來,換到裏邊陳舊的氣息,才回笑著問:“你現在沒有住在這邊嗎?那你住在哪裏啊?”
那神態,仿佛們是一對親無間的母,正在愉快地聊著各自生活裏的瑣事。
舒心卻沒心陪演母深的戲碼,上包就準備走人。
“你還是這樣,對我有那麽深的敵意,對魏家也是。”李蕓晴及時揚聲製止了的作。
“魏家?”舒心回頭,邊勾了冷笑,“我對魏家沒有敵意,應該說,是本就沒有。”
“那你是對舒律有咯?”李蕓晴聲量微微抬高,仔細聽,話語裏還有些微嘲諷之意。
舒心不喜歡用這種語氣提起舒律,因為本不配。
舒心回過,麵朝,一字一句地說:“至他是真的關心我,你不是。”
“他關心你?”李蕓晴一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的模樣,在那笑個不停,笑夠了聲音也跟著高昂了起來,“他憑什麽要關心你!”
舒心沉默地看著,半晌才語氣平平地說:“所以,你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覺得憑什麽要關心我的吧。”
看平靜下來了,李蕓晴反而急切起來,著急地上前兩步,“你本就不懂,真正關心你的隻有我、你魏……叔叔、還有你弟弟。”
舒心連忙後退兩步,與保持著距離。
“我以為這一次來你能編出什麽樣的故事呢,原來就是來惡心我的,那你功了,我真的被惡心到了。”
舒心覺到一陣反胃,不是因為別的,就是覺得李蕓晴說的話太惡心了,讓產生了不適的生理反應。
見不信,李蕓晴咬牙說:“我們才是一家人啊!”
“你在說什麽笑話嗎?我知道你們是一家人了,不用帶上我,我不需要,我也說了,你說什麽都沒用,我幫不了你們。”
舒心挪開視線,向沙發上滿目的白,現在的心就和這白布一樣,蒙了厚厚一層灰,急需一個人幫忙拾起撣淨。
可是聽見李蕓晴說:“你連你親生父親的忙都不幫嗎?”
那一刻,舒心好像看見天與地之間的那抹白一下子消失了,餘下的隻有漫無邊際的黑,將圍困在其中。
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麽?”
李蕓晴笑了,“你還不知道吧,你和你弟弟一樣,都是我和魏臨輝的孩子。”
耳邊仿佛有一輛車正轟鳴而過,舒心在那一刻仿佛失聰了,除了那震耳聾的噪音,什麽也聽不見。
沉默地著李蕓晴,眼睛裏不起一點波瀾,就像一個沒有緒的人。
許久,突然笑出了聲。
“這就是你編好的故事?太好笑了吧,現在編故事都不需要邏輯了是嗎?張口就來,說我是……”
因為覺得太過惡心,舒心連那個男人的名字都不想說出口,接連又是一聲笑,“說我是你和那個男人的孩子,真是……”
“真是可笑。”
說到最後,臉頓時冷下來,連語聲都跟著沉了下來。
“是真的……”
“閉!”舒心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憤怒過,瞪著李蕓晴,眼裏帶著恨,“你這樣的人說的話,我一個字我都不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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