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渠看著那東西，沉默了。

 很久沒來私廚，沒什麼變化。

 院子里的柿子樹又結果子了，一盞盞燈籠似的掛在枝頭。

 大貓還是那麼胖，懶洋洋地趴在墻下曬太，看到客人進來，懶洋洋地甩甩尾表示歡迎。

 蘇渠沒在院子里看到傅競堯。

 后的楚牧說：“他在里面。”

 說著，繞過蘇渠先進去。

 其實沒什麼抗拒的，對蘇渠來說，最難熬的時間都過去了，當初在私廚發生的事，跟之后發生的事相比，真不算什麼。

 這里只是有人藏著暗朱萸的而已。

 蘇渠坦然進去。

 傅競堯手里著一細細的棉線，線的一端系著一塊豬肝，男人拎著棉線一上一下，螃蟹牢牢夾著豬肝懸在半空中，怎麼都不肯放棄。

 他抬頭看到蘇渠，拎著棉線平靜地說：“你來了。”

 蘇渠踢了一腳水盆，將要爬出盆子的螃蟹被震下去。

 “你可真夠無聊的。不是說去尋死了嗎，還有心在這里玩螃蟹？”

 傅競堯扯了下，看了眼那只大閘蟹，斜眼看：“你信？”

 蘇渠想，他跟朱萸其實相配的，問得都一樣。

 不回答，攤開掌心：“這是從哪兒弄來的？”

 掌心里，是一片指甲。

 不是指甲剪剪下的那種多余角質，是活生生的從指尖拔下來，帶的那種。

 早已就已經干涸，凝結在指甲上，卻讓人心驚膽寒。

 蘇渠從楚牧手中看到這片指甲的時候，手都在抖。

 到現在還能保持這樣鎮定，是因為無法確定這是誰的指甲。

 是男是，是不是認識的人，還是別的人手上撕扯下來的，無從得知。

 傅競堯著的臉，的眼睛里看不到慌恐懼，與他想象的不同。

 也難怪在的份揭開后，始終不見崩潰，緒大起大落。

 甚至可以很快投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跟他親親我我。

 傅競堯想起來這個人冒充蘇云舒到他的邊時，也是這樣，懶，冷漠，以自己為中心。

 他當時怎麼就沒發現不是蘇云舒呢？

 怎麼會相信蘇云舒只是出去旅行一趟，就轉變了格呢？

 上這樣一個人，傅競堯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

 可他已經被吸引。即使在明確表示跟他再無瓜葛，他還是想探索的世界。

 傅競堯被傅丞懲罰，收回傅家給他的一切便利，讓他反省自己。但傅競堯不但沒有反省，反而利用傅丞對他的封，假借頹廢流連在會所酒吧等地方，大搞海上派對，山莊狂歡夜等。

 他用自己手上的公司，自己掌握的人脈，自己出錢找殷題題的下落。

 連陸都不知道。

 “一個朋友，在一個廢棄工地找到的。”

 蘇渠微微瞇眼：“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會去廢棄工地那種地方。

 除非是雇于人的那種。

 蘇渠擰眉心：“傅競堯，我的事跟你沒關系。”

 傅競堯漫不經心的，繼續拉扯著那只大閘蟹，懶洋洋道：“我也沒說這片指甲跟你有關系。”

 蘇渠著，死死瞪他。

 楚牧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是看著那一盆螃蟹都快被傅競堯玩死了。

 他撿起地上的刷子：“要聊天就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