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多月以來,周浩無數次想過與眼前這位老人的會麵,可卻從來沒想過會是如此的輕鬆,如此的寫意。
對麵,心境已經調整過來的衛善文,看著桌上的酒菜,嘲諷的看著周浩,臉上著一不屑,輕蔑道:“哦?你還知道我生病了?”
“難道你沒病?”舉起桌上酒杯,輕抿了一口白酒,渾然不在意衛善文的語氣,就彷彿給衛善文判了死刑一樣,那語氣,無比篤定。
“嗬嗬,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除開亭街的九龍齋,濱江的天城娛樂和臺江區的龍城會所,似乎模式都差不多,我想,這兩個,也應該都是你私人產業吧?”
周浩輕輕一笑,輕輕點頭道:“哦,還有烏龍小鎮和烏石碼頭。”
天城娛樂,是一片占將近百畝的娛-樂-城,放眼整座榕市,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綜合娛-樂-城,由於運營得當,聲名大噪的娛-樂-城,居然了一個必去的旅遊景點!
至於龍城會所,可但凡能進的會員,都需有裡麵的會員金卡——一張由純金打造的卡片!據說,在裡麵能到任何你想要的服務。
以上這兩個地方,衛善文自然還不看在眼裡,然而,周浩接下去的兩句話卻讓衛善文眼皮搐。
“好大的口氣,烏龍小鎮當年招標時的企劃書我也見過,作為富人別墅區,三年前,你隻是一個混混,一個十八歲的小娃!憑什麼拿下那個專案?又是從哪得來的那些錢?”
周浩聳了聳肩,回答道:“商業機。”
“嗬。”衛善文瞇著眼睛繼續諷刺:“好,就算烏龍小鎮的幕後老闆是你,說烏石碼頭是你的,這更可笑!那碼頭自宋朝起便存在,改革初期便開始建設,十五年前更有上頭投巨資重新規劃建設,作為華夏第六的港口,嗬,你的意思是……你也是老闆之一?”
周浩輕輕的放下酒杯,搖頭道:“沒有之一,老闆就是我。”
“你意思是說?這烏石碼頭是你的私產?”
“怎麼?難道不可以?”
衛善文仰頭大笑,眼角都笑出了淚花,其實心裡,卻是驚濤駭浪,本不相信周浩所說的任何一句話。許久之後,才以憤怒掩飾心中驚詫:“大言不慚!”
周浩沒有說話,也覺得沒必要說,事實勝於雄辯,狂階,自己又為什麼要跟眼前這人解釋?
“話說回來,我們還是來聊一聊你的病吧,衛總。”
“哼,我沒病!”
被周浩氣得有些哭笑不得的衛善文,其實心中已經有了回去之後,便讓書查清這幾產業的幕後老闆,若真如周浩所說,這幾連自己都眼紅的產業是周浩的話,那就要重新審視眼前這小子了。
可即便這些產業真是眼前這小子所有,又能如何,一個普通人,即便再有心機謀劃,再有天賦和手段,又能怎樣?
“小周啊,你以為,有這些就足夠與我抗衡?就能改變我對你的態度了?”
兩人的飯局,了周浩一人的獨角戲,隻見周浩一臉認真的吃飯,夾菜,不管對麵的衛善文,正喝著最喜歡的魚頭豆腐湯,大快朵頤的填著極容易的肚皮。
這一幕,看得對麵的衛善文是一臉搐,而這周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吃了?
似是不了周浩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衛善文沉著臉道:“周浩,你,很沒禮貌。”
周浩鼓著腮幫咀嚼食,端著米飯大口吞嚥,放緩作,皺了下眉頭:“我沒想過與你抗衡,也沒想過要改變你的態度。”
說完,繼續吃飯。
“哦?似乎,你沒明白我說的話。”
衛善文輕輕舉起桌上的酒杯,自顧自的倒了一杯白酒,將酒杯重重的放在前,一改先前的態度,似有惋惜,似有無奈,嘆氣一聲,語重心長道:“小周,很多事,本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放下酒杯,衛善文似乎有了某種底氣,徹底將先前周浩所給的那一番驚愕了下去,淡然道:“出來吧。”
彷彿是對著空氣述說,隨著酒杯砰的撞擊桌麵,話音響起,漸漸淡淡三個字,彷彿吐著極為沉重的往事,既愉悅又沉重。看著周浩道:“讓你看看,纔是我足以混跡江海省如此多年的底牌。”
嗖!
一條人影出現在衛善文左側,接著又是一聲輕微的破空聲響,又是一條人影出現在衛善文後。
兩人出現得極為突兀,就好似從空氣中跳出來一般,十分詭異。
“嗬嗬,不論那烏石碼頭是否真是你的私產,也不管這九龍齋、或者烏龍小鎮,這些與我看來,都不過是小事,而你,本不清楚,也不瞭解我真正可怕的地方。我……”
嚥下一大口白米飯的周浩看著邊出現的兩條人影,表毫不變,就彷彿看著兩隻飛來的麻雀一般,說道:“你的底牌,就是這兩人?”
彷彿國際巨星被人當做了舞臺劇小醜。
衛善文極不適應周浩此時的反應,因為,他並沒有從周浩臉上捕捉到一驚恐和駭然,甚至於眼皮都沒有多一下,仍舊雙手開工的對付著桌上酒菜。
對於突兀出現的兩人,居然……居然沒有半點反應!
這讓見慣了兩人出場的衛善文大意外。
心想:難不這小子是天生的神經大條?
看著終於是放下碗筷,打了一聲飽嗝的周浩,衛善文忍著子問了一句連自己都覺得是廢話的話:“你不害怕?”
喝了一大口涼白開,周浩了看後那兩名站定的武者,聳了聳肩道:“害怕?為什麼要害怕。不就是突然出現兩個人嗎?有什麼可怕的。”
站定於衛善文右手邊的,是一名後背微駝,留著一頭灰白長發、幫著馬尾辮的老人。左手邊的是一名雙手垂於兩側,眼睛半開的頭中年,彷彿世間的任何一切都不被那一雙眼睛看在眼裡,一臉慵懶之。
“嗬,真是不知者無畏。”開口的是那名馬尾辮老人。雙眼猶如禿鷲盯著螞蟻那般,盡是睥睨。似乎連與周浩說話都是一種恥辱一般,轉頭看向了別。
至於另外那名頭中年,連看一眼周浩的心思都沒有,自顧自的打量著窗外景,一副心不在焉。
“衛總,你難道以為,弄這兩條蟲,變了個戲法就能嚇到我?”
蟲?
馬尾辮老頭和頭中年頓時愣在了原地,衛善文微張,甚至於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一臉壞笑的周浩。
“哈哈!”
馬尾辮老人和頭中年同時大笑出聲。
“衛總,這就是你之前一直……提到的那個周浩?我看,這眼力也不咋滴嘛。”
看向頭中年,衛善文連連苦笑沒有回答。
邊上,馬尾辮老人,眼皮微抬,很是鄭重的看了周浩兩眼,隨後嘆氣一聲:“小衛,這小子不僅目無尊長,簡直就是狂妄自大到了極致,嗬嗬。”
馬尾辮老人轉向周浩,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周浩,一字一句道:“小子,你可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周浩一臉坦然的挑了挑眉,很是隨意的瞥了馬尾辮老者,看向衛善文說道:“衛總?你與我在這說話,何時有這兩條蟲的份了?”頓了頓,同樣看向馬尾辮老者,一字一句道:“奴才,就該有點奴才的樣子。”
“你!”
衛善文趕忙說道:“赤叔,不要生氣,這小娃,就是這樣子。”
看向衛善文,馬尾辮老者咧怪笑:“嗬!今的不論你如何說辭,離開前,我都要廢了這小子兩條,教教這小子如何做人。”
周浩渾然不覺,似乎沒聽到馬尾辮老人的言辭,看向衛善文道:“衛總,你,就是這麼調教自己的狗?這……”話沒說完,便搖頭做失狀,連連嘖聲,出一臉失的神。
那表,那神態,那語氣,當是無聲勝有聲。
“周浩!注意你的語氣!”
衛善文也怒了,自是不知道,這周浩究竟哪來的底氣,對兩人居然如此輕蔑,本想著以兩人異於常人的出場方式,可以讓眼前這小子開開眼界,順帶著知難而退,卻不想,居然弄巧拙,讓兩位武者供奉損了臉麵。
一改剛才玩世不恭的神,周浩正說道:“哦?我的語氣如何?”
“嗬,不如何。”馬尾辮老人氣極反笑,一步一步朝周浩走去,麵容冰冷,眼神漠然。
“嗬嗬,老而不死是為賊,也好,就讓我教教你什麼是長尊卑。”
說罷,看向馬尾辮老人,周浩眼輕蔑,翕,束語音:“你一個勁小的小小武者,也敢在我麵前提長尊卑,看在衛善文的麵子上,本座暫不與你計較,若有下次,自廢雙!滾!”
吱呀一聲。
空曠的五樓雅間,唯有老者踩中木板的聲響。彷彿踩中了地雷一般,響在了眾人心頭。
隨後,衛善文和那頭中年,便見到馬尾辮老人猶如雕像一般呆在了原地,雙目突,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周浩。
下一刻,衛善文和頭中年呼吸沉重,呆作了雕像的看著馬尾辮老人。
因為,老人變狠厲為恭敬,正一臉誠摯的向周浩行禮,聲音微道:“不知宗師當麵,赤狐罪該萬死,還前輩恕罪!”
周浩臉如常,眼神略過大氣不敢,又不敢直起子的馬尾辮老人,瞪了另外一名頭中年一眼,頭中年就猶如萬斤巨石,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冰涼,抖的看著周浩,哆哆嗦嗦道:“宗師當麵,請晚輩一拜。”
目從中年頭上移開,周浩聳了聳肩,看著衛善文輕聲道:“衛總,替您調教一下奴才,我想,您應該不介意吧?”
原本誌得意滿的為汕尾,在這短短的幾個呼吸,臉從復雜轉為凝重,又從凝重轉為震撼,從震撼轉為震驚,直到現在子微擺,腦中一片空白。
什麼大將風度,什麼商場不倒翁,什麼董事會主席,此時此刻,經歷無數風雨,親手締造過無數傳奇的衛善文,就猶如鄰家小姑娘看到了長著盆大口的霸王龍,竟是不知該做什麼,說什麼,隻能呆呆的看著周浩,一言不發。
“你,你是宗師!”
聲音彷彿不是自己發出一般,衛善文口乾舌燥,艱難滾咽,看著仍舊躬的馬尾辮老者和跪在地上的頭中年。狠狠的閉上了眼,甩了幾下頭顱,而後雙眼圓睜,似要重新看清周浩一般,聲道:“宗師如天!你,你居然是宗師!”
“宗師,哦對了,也就是三境武者。隻不過宗師而已,很了不起嗎?”
馬尾辮老者和頭中年扯了扯角,既羨慕又驚恐的看著周浩,不敢流出半分鄙夷神,心中悵然:為唯有宗師可以如此自稱,可問題是,這個年紀,是怎麼修煉至宗師境的!
看著一站一跪的兩人,周浩鄙夷道:“好了,這裡沒你們倆的事了,滾吧。”
兩人齊聲道:“謝宗師不罰之恩!”
咻咻!
兩人直接化作一道風,消失在了頂樓雅間,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使得整座雅間,豁然清凈。
之中的衛善文,仍舊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自己辛辛苦苦尋覓許久,花費無數心培育起來的兩名武道強者,居然隻是被眼前這周浩看了一眼,就猶如老鼠見了貓一樣不敢彈。
更為駭人的是,眼前這周浩,居然是武道宗師!修行界世界裡傳說中的三境強者!
這一瞬,彷彿泄了氣的皮球,被霜打了的小白菜,蔫了的衛善文神萎靡,自嘲一笑,想著年前被自己以重排出榕市的周浩,想著當時自己居然當眾嗬斥一名宗師,居然敢限定一名宗師的自由,居然生生拆掉了兒與一名武道宗師!
一切的一切浮現腦海,衛善文似想明白了許多,也清楚,為什麼腳下的九龍齋會是他的,為什麼天城娛樂與龍城會所會是他的,就連烏龍小鎮和烏石碼頭也會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