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南越百齊聚大殿,隻不過今日的龍椅上,並沒有坐著人。
孟無圖重新站上了朝堂,一眾員正與他寒暄,對於賀任海主皇宮的事,大部分人都沒有什麽意見,畢竟賀紫山的暴政,眾人都看在眼裏,大皇子一向仁厚,想必會比他好一些。
片刻之後,賀任海走進大殿,後的士兵還押著賀宗廷的隨太監。
眾人要跪下見禮,卻被賀任海製止,隨後他看向那名太監,道:“你將事實真相說出來吧。”
“是...”
這太監就是在賀紫山威之下,宣讀假詔的那人,如今賀紫山被擒,沒人再脅迫他,他很幹脆地就說出假詔是從何而來,賀紫山又是如何迫他宣讀,先帝的有多不堪。
百聽後,大多比較平靜,當初他們就看出事不太對,可是他們並沒有改變現實的能力,敢於開口質疑的,都被賀紫山或貶或殺了,剩下的人明知有異,也不敢開口,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幫著賀紫山行暴政。
最終百恭請賀任海即帝位,但被賀任海所拒絕,他道:“父皇喪期未滿,待那之後再說吧。”
對於昨夜歸降的守軍,賀任海也說到做到,沒有追究他們助紂為的責任,他們這些底層的士兵也是被蒙在鼓裏,聽命行事罷了。
賀紫山倒臺,朝堂一下子清明了不,百皆是有說有笑,各抒己見,針對戰後的恢複工作提出自己的意見。
然而,都城的戰落幕了,外戰可還沒有開始。
就在百對恤百姓提出意見的時候,突然一名士兵急急跑進大殿,單膝跪地道:“殿下!城外出現大量敵軍!正在向都城近!”
“什麽?!”
“哪裏又來的敵軍??!”
“這,這...有多人數?”
朝臣陷慌,賀任海陷沉默,蔣青咬牙切齒,孟無圖長歎一聲。
李弘文還是來了。
在南越最虛弱的時候。
城牆上,南越軍麵嚴肅又略帶張地看著城外茫茫多的敵軍,和他們對付不了的神兵利。
城外,十多萬黑麒軍仿若黑雲境,氣勢洶洶,盡管沒發出一聲戰吼,但隻是列陣站在那,就給了南越巨大的力。
李弘文坐戰馬之上,抬手道:“投石機全部上,先送份賀禮。”
不管賀紫山贏了,還是賀任海贏了,這份賀禮都是該送的,李弘文沒趕上鷸蚌相爭的時機,但不影響他繼續下一步計劃。
袁衡接了命令,策馬而去,拎著投石車隊向南越都城,推進到投範圍,兩百架投石機擺開陣型,裝填石彈。
都城上有見識過投石機的邊軍,見狀慌忙大喊:“快躲!靠牆蹲下!”
“擲!”
袁衡一聲令下,投石車齊齊投出石彈,仿若隕石天墜,砸向南越都城!
“咚!”“咚!”....
兩百顆石彈齊至,或砸在都城城牆上,或躍過城牆,飛進城,聲勢浩大,像是震天的禮炮聲。
正帶著人前往城牆上的賀任海忽地山搖,腳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殿下快躲!”
蔣青也算打出了經驗,推著賀任海靠著城牆蹲下,如果是石彈不是火油桶的話,在這個地方,是相較安全的。
“咚!咚...”
沒有給南越軍氣的機會,一齊擲過後沒多久,第二石彈又至,城的百姓都聽見了震天的響,躲在家中瑟瑟發抖,不知何況。
更有離城門近的百姓家或是店鋪被石頭毀壞,倒黴的被石彈砸泥,驚了的百姓衝出家門,在街道上驚狂奔。
賀任海看著這一切,震撼且驚懼,這就是李弘文的自信所在!就是他的神兵利嗎!
此前賀任海並沒在邊關麵對過黑麒軍,聽說過黑麒軍手上難纏的兵,卻沒親眼見識過,如今一見,難以想象當時麵對黑麒軍的南越軍有多困難!
不止是賀任海,就算是曾經曆那一戰的南越邊軍也心中驚懼,他們是見識過投石機,可那時候不過隻有數架而已,運氣好的話,不會被砸到,何曾像今日這般,石彈鋪天蓋地而來,本不敢頭!
這要是投擲火油桶,城牆不是一瞬間就要變火海?!
李弘文也沒有太過分,隻下令齊擲三便讓投石隊回來了,先兵後禮,他想如果是賀任海的話,應該會選擇和談。
聲勢漸漸弱了,地山搖的況也慢慢消失了,賀任海這才抬起頭來,不知不覺,他都已經靠在城牆上蹲了下去。
一旁的蔣青抖了抖上的灰塵,麵難看道:“殿下...”
賀紫山拍了拍袖袍,低聲道:“先上去看看。”
在眾人護擁下,賀任海登上了城牆,一上去,映眼簾的就是幾名被石彈砸泥的南越士兵,以及地上的坑坑窪窪。
沒見識過投石機的士兵,躲的慢了,死城牆之上,有的雙被在石彈之下,發出痛苦的慘嚎,一旁的士兵正想辦法救他出來,賀任海眼神閃過不忍,再度向前,手扶牆,目投向城外。
“黑勢力”黑麒軍停駐城外,旌旗招展,偌大的“李”字昭示著主帥何人。
軍陣威風凜凜,浩浩,一眼不到頭。
長槍如林,馬嘶陣陣,鐵甲森森,戰將無數,塵土飛揚。
前軍中央,李弘文手上不知拿著何,也正看著這邊。
遠鏡中出現賀任海的影,微微一笑,揮了揮手。
賀任海麵一滯,即使看不清麵目,他也猜的出來揮手的是何人。
抬眼再看,一騎疾馳而出,一將手握長弓,弓張如滿月。
“殿下小心!”
蔣青見狀一驚,連忙去護賀任海,隻是那一箭的目標並不是賀任海。
羽箭電而至,直直在城樓之上,箭尾,綁著一張紙條。
有人取下紙條,給賀任海。
展開一看,紙上赫然寫著“午時掃榻,清茶一壺,迎賀兄城外一會”。
“殿下不可!此乃李弘文之計!”蔣青也看見了紙上容,連忙勸阻。
賀任海沒有應聲,再度看向凜冽的黑麒軍,一聲長歎,心間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