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木門又被推開,昨夜李弘文等人在這應付了一夜,外麵全是搜查自己的南越士兵,除了小月然,眾人都沒怎麽休息好。
柴房的木門又被推開,孟無圖帶著他的心腹老仆走了進來。
王連明等人戒備地看著那名老仆,不知孟無圖為何又帶了個陌生人來,孟無圖卻未解釋,直接道:“換上服,準備出城!”
那老仆將提著的木筐放到李弘文等人麵前,一筐子全是家丁下人的服。
李弘文道:“要如何出城?”
“老夫已經辭,今日即刻出城,回鄉養老。”孟無圖麵毫無波,似乎一個宰輔之位對他來說本不重要。
李弘文聞言一滯,片刻之後才道:“孟青易倒有個好父親。”
起初孟無圖還在想辦法傳消息出去,聽見賀紫山要任命南宮克為宰輔,孟無圖正好打蛇順桿上,直接請辭,致仕回鄉,如今獨子孟青易險境,還有什麽是孟無圖放不下的。
更何況,孟家並不賀紫山看重,甚至有針對的跡象。
孟無圖不後悔當初支持賀任海,因為兩人的思想與策略一致,就算孟無圖撇下臉去討好賀紫山,兩人合不到一塊去,最終也會落得不歡而散,而且就算賀宗廷在時,孟無圖都不認為南越能打的贏乾國,何況是賀紫山當政?
李弘文也未猶豫,讓眾人換上了孟家下人家丁的服飾,孟無圖想的周到,還給月然帶了一件普通人家孩子穿的裳,王連明等人將長刀就丟棄在柴房中,隻帶一柄短匕藏在上,以防萬一。
一個時辰之後,孟府府門大開,孟無圖舉家搬遷,離開南越都城。
除了孟無圖坐著馬車,其它近百名下人家仆或是護衛,都是步行,在空的街道上,長長的隊伍非常顯眼。
李弘文等人就藏在仆人家丁的隊列之中,除了穿家丁服飾,臉上還抹了些灰塵汙漬,掩人耳目,月然則被一名廚娘抱在懷裏,與李弘文等人相隔一段距離,避免讓人聯想起來。
“停下!”
人群到了城門前,被城門的守衛攔下,如今城門的守衛,都是賀紫山的心腹親兵,忠實地執行著封城的命令。
那守衛厲聲喝道:“什麽人?不知道現在都城不準出嗎!”
孟無圖掀開車簾,那守衛見了,愣道:“孟大人?怎麽是您?”
孟無圖淡淡道:“老夫已經不是宰輔了,不用再稱我大人。”
“啊?”那守衛聞言一愣,他們一直在城門守著,還不知道之前在殿中發生了何事。
那守衛又道:“孟老,在抓住乾國使臣之前,任何人不能進出都城...”
孟無圖哼道:“老夫已經辭,國主賜的府邸已經不屬於老夫了,不讓老夫回鄉,難道還讓老夫睡大街嗎!”
“這....”那守衛有些難辦,賀紫山雖然看孟家不爽,但孟無圖本人的聲是不低的,於是道:“孟老請在此稍等,容我去向殿下通稟!”
“嗯。”孟無圖也沒為難他,淡淡應了一聲。
那城門守衛離開此,往皇宮方向去了,隊伍在城門前停了下來,此時是最張危險的時候,因為一眾城門守衛雖然沒上前來盤查,但目卻在隊伍中掃來掃去。
李弘文等人雖然已經做了偽裝,但還是低下頭去,避免與人直視,王連明等人不一定,但李弘文的畫像肯定是到城門守衛手上了,一個不好,就可能會被發現。
好在大多數仆人都是低著頭的,李弘文等人穿著家丁服飾藏其中,也不惹眼。
皇宮中,賀紫山穿上了癮,又是在寢宮中將龍袍穿上,想到明天他就能正式登基稱帝,賀紫山不再度放聲大笑。
一名賀紫山的親衛進殿中,躬道:“陛下,周正求見。”
大臣們還稱陛下,賀紫山的心腹親衛們早就改口稱陛下了。
聽見這聲“陛下”,賀紫山十分高興,大笑兩聲道:“哈哈,好!讓他進來見朕吧!”
即使是賀紫山,也是第一次自稱“朕”,這個自稱似乎有什麽魔力,賀紫山覺,自己要對這個稱謂上癮了。
負責城門守衛的周正走了進來,拱手道:“陛下,孟無圖說他已辭,要回家養老,此刻在城門,想要出城,卑職來請示陛下,是否放行。”
“孟無圖?”賀紫山哼了一聲:“要走就讓他走!省的留在都城礙眼!”
“是。”周正應了一聲,轉就要離開。
賀紫山眼珠子一轉,忽而想起什麽,連聲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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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在城門等了許久,孟無圖心中也是有些張的,賀紫山好對付,但那南宮克就有些麻煩了,難道是南宮克察覺到了不對勁?
“孟老。”
周正在車外喚了一聲,孟無圖靜下心來,隨後掀開車簾,淡淡道:“如何?”
周正道:“陛下準許您出城。”
陛下?哼!
孟無圖心中冷哼一聲,正要下令隊伍前進出城,周正又道:“不過,有些東西,孟老得留下來!”
孟無圖神一滯,心跳加快,如果被發現他掩藏李弘文,不僅李弘文要落賀紫山之手,他自己都沒得活!
強裝鎮定,孟無圖道:“什麽?”
周正看了看馬車後的隊伍,道:“陛下有令,除了先帝賜下的府邸外,其它朝廷賞賜的財,孟老也不能帶走...”
說出這話,周正都覺有些過了,但賀紫山不覺得,孟無圖既然不能為他所用,那他還管什麽?放孟無圖一條生路已經是他大度了!現在南越軍費國庫張,孟無圖當了這麽多年宰輔,所的賞賜不,賀紫山才不會放過!
呼...
孟無圖心中長舒一口氣,看向後方道:“除了以外,將行李都留下!”
隨後孟無圖又看向周正道:“這些下人家丁,都是老夫自己花錢買回來的,殿下總不會連他們也要留下?”
周正連忙道:“不會不會,孟老多慮了!來人,打開城門!”
都城的城門緩緩打開一半,孟無圖冷哼一聲,放下簾子,馬車緩緩啟,車後的家丁仆人亦步亦趨地跟上。
李弘文等人藏其中,就在賀紫山親衛的眼皮底下,離開了南越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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