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文等待的時間沒有太久,第二天午時,宮裏來人傳召,告訴李弘文南越的使團已經低調京,如今正在午門外求見陛下,陛下召他進宮議事。
其實不論南越使團再怎麽低調,也瞞不過李弘文,在宮中下旨,或者說賀任海剛進京城不久,李弘文就知道了。
現在把守京城的,也是黑麒軍,消息除了傳進宮一份,還會有人來通知李弘文和肅王。
李弘文也猜到李景會召他進宮,相比之下,李景還是最信任他。
如今李景與朝臣間的關係有些奇怪,李景正式接手政務還不久,難免會有疏,因此常引來大臣們的反對意見,再加上封賞李弘文的事遭到朝臣一致反對,讓現在的李景很不喜歡這些朝臣。
李弘文沒有耽擱,隨著傳召的太監進了宮去,等到李弘文進了書房,李景才下令讓南越使團覲見。
賀任海帶著頭,領使團的主要隨行人員走進了書房,拱手見禮道:“賀任海率使團,參見陛下。”
雖然坐在龍椅上的李景比賀任海要小上不,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兩國的形勢今非昔比,賀任海隻能低頭行禮。
李景抬手道:“免禮,此來辛苦,今夜朕會在花園設宴,犒勞諸位。”
“多謝陛下,”賀任海拱手一禮,而後直接道:“不知我那皇弟,如今可還安好?”
這一行是為贖回賀紫山,其它都是小事,賀任海也是單刀直,直接問賀紫山的狀況。
李景轉頭看向李弘文,賀紫山的況他並不知曉,他隻知道賀紫山活著,的,都是李弘文在負責。
李弘文笑道:“放心,賀紫山現在活的好好的,大乾言而有信,不會對他怎麽樣的。”
書房之中除了南越使團之外,大乾這邊隻有李景、李弘文和肅王三人,可見李景是一點兒也不相信那些朝臣的辦事能力。
賀任海聞言並未說話,看了眼李弘文,又看向李景,意思很明顯。
李景道:“李卿是大乾的首輔大臣,他說的話,也代表朕的意思,兩國關於賀紫山的涉,朕全權與他負責。”
賀任海心中一震,這麵相和善的年輕人就是李弘文?!那個殺了他南越十萬兵的笑麵人屠?!
隨著蔣青的奏報和李三一起回到南越都城,邊關大戰的細節更多地披了出來,李三曾直言,李弘文在與他談笑間,就殺了帳外的一萬多降兵,且麵不改地讓他將那些的首級給帶回來。
又因南越損失慘重,十餘萬大軍隻剩下蔣青帶著的一萬多人幸存,李弘文的名聲也漸漸傳開,還得了個“笑麵人屠”的綽號,在南越的名氣直追其父李睿淵,甚至猶有過之。
賀任海也仔細了解過大戰的過程,如今見到“和善”的李弘文,容不得他不震驚。
仔細觀察了一番李弘文,就這樣一個看似很好說話的人,挫敗了南越的進攻,雖然賀任海一開始就反對出兵,但十餘萬大軍的損失,也足以讓他記住這個名字。
不僅如此,他還深乾皇信任,居然將涉與他一人負責,當真是出可臨戰場,可登朝堂!
賀任海心中不暗歎,為何南越沒有如此賢人?
一瞬間賀任海心中想了很多,但最後隻說出一句話:“李大人,我想見見我皇弟,不知貴國能否應允?”
據說李弘文險狡詐,賀任海也是多留了個心眼。
口說無憑,萬一李弘文在這說賀紫山活的好好的,南越為之付出了大量代價,最後換來的卻是一,那就劃不來了。
“當然可以,哪有賣貨不給看貨的,”李弘文笑道:“不過在那之前,也得讓我們看看南越拿出的誠意才是。”
南越的誠意,即是南越願意為賀紫山付出的代價。
賀任海抿了抿,而後道:“割讓三郡之地,南越無法接,但為贖回皇弟,南越出白銀二十萬兩,翡翠玉二十箱,外加....”
“停停停停!”
賀任海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弘文停,他隻得停了下來,看向李弘文。
李弘文皺著眉頭道:“如此看來,不僅是三郡,南越是一郡都不願意拿出來了?”
賀任海剛開口時,李弘文還想可能大的在後麵,卻沒想到賀任海越說越小,頓覺形不對。
賀宗廷也太摳門了吧?一郡都舍不得出?
李弘文覺得賀宗廷摳門,在賀任海看來,這誠意已經很大了,二十萬兩,翡翠玉數十箱,這還不夠換回一個人?
國土就是國本,三郡之地,南越是不可能接的,別說是賀紫山一個人了,就是加上賀任海,賀宗廷也不會拿三郡之地來換。
賀任海道:“南越已經拿出最大的誠意,所有財加起來,總價值已經接近三十萬兩,李大人,如果這還不能....”
“不能,”李弘文再度打斷賀任海的話,義正言辭道:“賀兄可不是那麽廉價的人!在我看來,隻用三郡之地就換賀兄,這已經是委屈賀兄了!”
若是在天牢坐在稻草上,吃著爛菜葉的賀紫山聽見李弘文這麽說,不知道會不會一飯碗扣在他頭上。
不過那種事並不可能發生,李弘文也真的這麽說了。
李弘文道:“如果這就是南越的誠意,那就請你們打道回國吧。”
一次談不妥,李弘文竟然是直接就不談了,隨後他又道:“不過南越摳門,我大乾可不小氣,咱們好聚好散,今夜的國宴,照常舉辦,還請到時候諸位不要缺席!”
“這...”
“怎能如此?我南越帶著誠意前來,大乾怎能如此對待!”
“大殿下,我看大乾本就不是誠心談判!”
一時間南越使團議論紛紛,賀任海也是被李弘文的舉驚到,一言不合就不談了?談判談判,總要談才能談妥啊!
“肅靜!”
坐在李景側的肅王沉聲嗬斥道:“此地乃我大乾皇宮,非你南越之地,不得喧嘩!”
李睿淵的大名傳遍南越,這幫使臣自然也不會不知,被肅王氣勢一震,頓時便住了口。
李弘文也不著急,就看著賀任海眉頭皺,談判確實是需要過程,但這過程中的主權,還是要牢牢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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